龍夜為了她不被暗害才沒有舉行婚禮的,為了她深夜裡去買衛生棉,為了她重新修葺了綠湖,為了她弄傷了自己的手,為了她隨時回家都不會被灰塵嗆到,一直安排人打掃著自己的家,為了她準備零食,為了她還曾經親自設計過婚紗禮服,這麼多的事情要說都是虛情假意的,寧雨茗現在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思念就像是一條繩索,綁住了她的心和她的靈魂,要掙開枷鎖總難免有愛的痕跡深深地印了下來,她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大叫,回去吧,回去找他,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她突然的想到了那張醫院的報告單,狂熱的回家的念頭又被當頭潑了一盆水。
那上面寫得很清楚的,對了,她的報告單怎麼不在了,她在酒店房間裡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這才反應過來,或者是自己拿漏了,還在龍園裡。
她覺得心裡好堵,想要見到他的念頭超過了以往的任何時候,當她還有一絲猶豫的時候,她一低頭看見了手上戴著的這只九龍戲珠的金手鐲,這是龍夜的母親親手送給自己兒媳婦的,這是假不了的,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她彷彿想通了些什麼,於是就毫不猶豫的衝出了酒店。
跑出了南宮家的大酒店後,她才發現自己身上只帶了坐公交車的錢,什麼都落在房間裡了,連自己都只穿了一件很薄的黑紗裙,她沒錢打車,可她管不了這麼多了,跳上了最後一班末班車,往龍園方向的車8點就收車了。
下車後,還有一段很遠的距離要走,但內心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自己,有些人錯過了一秒就會錯過一輩子,有些愛一旦失去了就永遠也找不回來了。
她鼓起勇氣,提起裙裾就奔著龍園的方向跑去,一路上水泥的路面將她的雙腳咯得生疼,但她沒有一點感覺,現在她要去挽回屬於自己的幸福,找回自己的老公………
一路上她都在心裡狂呼:「夜,等等我,你等等我,你不要對我失望,我回來了,我曾經答應過你的,我要和你生死相許不離不棄,現在我回來兌現我的承諾了!」
跑著跑著她跌了一跤,爬起來顧不得膝蓋的傷痛她接著跑,在夜風的吹拂下,她的裙裾被吹到了路邊的小灌木上撕爛了,她扯下了掛絲的布料,繼續的往前跑,她一定要早些回到龍園去,回到那個溫暖的懷抱裡去。
腳下一滑,她再次的跌倒了,這一次將上次摔傷的膝蓋蹭破了,殷紅的血水滲了出來,順著她潔白的小腿流了下來,但是她咬牙堅持住爬了起來,繼續跑,可能是裙子隨著跑動不斷地觸碰著她的傷口,讓她痛得渾身都發抖了。
她停了下來,撩起長長的裙裾,嘶的一聲,就將長裙撕成了超短裙,順手將爛掉的布料往路邊一甩,就又繼續跑起來。
她不知道龍夜還會不會接納她,會不會一如既往的包容她,但她必須出現在他的面前,她等不得明天了,一切都交給他判決吧。
另一邊,龍夜自從看到她上了紅色的布加迪威龍後,心就痛得抽搐了。他停住了腳步,石化的看著絕塵而去的車尾,神祇般俊美的臉上不見任何表情,一股寒意瞬間自他的身上流瀉出來,瀰散得使經過他身側的人都要打冷噤。
那天在會議室裡因為很小的一件事,龍夜將所有的人都折磨的半死,然後他孤傲的離開會議室返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咖啡還沒來得及喝,就接到內線說有一名南宮先生要見他,他憤怒的喝到:「不見!」剛要掛電話,只聽秘書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來:「總裁,這位南宮先生說,說,說他有非見您不可的理由。」
龍夜眼裡寒光一閃:「帶他來!」
當秘書領著南宮承風來到龍夜的總裁室時,他頭都沒抬,只用低沉的聲音吩咐了一聲:「你出去,把門關上!」
秘書退出去後,見龍夜不語,南宮承風挑釁的開口:「龍總,好久不見了,讓客人乾站著,這就是遠近聞名的龍氏集團的待客之道嗎?」
「哦?龍某可不記得什麼時候邀請過你這樣的客人。」龍夜王者般的睥睨著他,話語冷冷地不見絲毫熱氣。
南宮承風自顧自的坐到對面的沙發上,好整以暇的開口:「我聽說,龍總的夫人最近好像不在家裡。」
大班桌後龍夜的手握成了拳頭,但他依然不動聲色的說:「哦,南宮二公子似乎很關心龍某的家事。」
「不關心也不行啊,我今天來就是希望當面和你說清楚,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傷了她的心的,但龍總既然另有新歡,就請你放手,還她自由,只要離了婚,我會立即娶她為妻!」他毫不畏懼的看著龍夜,一副初生牛犢不怕死的勁頭。
「做夢,離婚?我說過要離婚了嗎,是她讓你來當說客的,還是你自己的想法?」利劍般的目光直直的刺向了南宮承風。
「只要你龍總放手,我想我會讓她同意嫁給我的,和你在一起,你只會讓她流淚。」他想起寧雨茗的淚水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麼說是有人要為她抱不平了,很好,我倒要看看,這個人配不配和我較量,我只對和我實力相當的人感興趣,其他的人一律免談!」他擺出一副送客的表情。
「很好,既然今天無法和龍總達成共識,那麼,我想茗茗考慮清楚後會和你談論這件事的,我今天不過是來提前報個信!」說完他不顧龍夜的滔天怒火轉身離開了總裁室。
其實他知道龍夜不會輕易放手,也知道自己無法和他匹敵,今天他只不過是來向他示威而已。
南宮承風前腳才跨出門,龍夜就將手裡的咖啡杯砸了。
「shit!」他狂怒的吼了一聲,恨不得將他一拳擊斃了事,自己的家事他絕不容許外人來插手,他同時也敏銳的發現要是寧雨茗會接受這個臭小子,今天他也就不會急吼吼的來見自己了,於是他嘴角扯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