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寧雨茗覺得自己似乎和以前不同了,怎麼在關乎到夜的問題上就會變得福至心靈,通竅了呢,可想不出夜為什麼要郁天偉今天就把這句話帶到,這應該是一個警告吧,那要警惕誰呢?但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突然的,她聽到遠處似乎有二聲槍響聲,不由得一陣激靈,定下心後,覺得自己很是可笑,這又不是拍電影,朗朗乾坤的,怎麼會有槍聲,就又放慢了腳步。
還沒走幾步,身旁突然竄出一個人來一把抱住了她,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一霎,那個人用不太標準的中文在她耳邊說:「別出聲,我不會傷害你的,有人要殺我!」同時她感覺到了腰間有一個硬物抵著,憑直覺感到那是支槍。
她被這句話嚇傻了,完全的不會動了,但那個人扳著她的肩膀轉過身來推著她往回走,一邊用耳語說:「走,要鎮定,別發抖,到安全的地方我會放了你的。」
寧雨茗完全的相信了他的話,那麼剛才的響聲是槍聲無疑了。
看到有人向著他們這邊靠攏,突然的那個人收起了槍,抱住了她的腦袋急促的說:「配合一下。」就吻住了她。她本能的想要掙開,卻被那人箍得死死地,身後好像來人了,她心下一驚,來的可是殺手,必須保持鎮定,她放棄了掙扎,一動也不敢動,只聽一個人說:「那人穿著黑色的風衣,這個人穿的是銀灰色的,身邊還有個女人,我們往前追吧。」直到那兩人走遠,她才被放開。
到這時,藉著路燈她才看清這人長著一張魅惑眾生的臉,有一頭栗色的頭髮和一雙蔚藍色的眼睛,即便眼睛裡有著一絲痛苦也難掩那股桀驁和冷冽,渾身充滿的傲氣和黑暗的強大氣場讓人不寒而慄,他不是中國人。
寧雨茗一下就有一種要虛脫了的感覺,雖然危險還在身邊,這時,那人鎮定傲然的說:「槍我已經收起來了,你要走現在就可以了。」
聽他這麼說,她後退了一步,卻見他用手緊壓著腹部上方,痛苦得那張絕世的臉都有些扭曲了,自覺告訴她,這人受了槍傷。
或許是因為他身上有著一股和夜很相似的傲氣和張揚的霸氣,以及帶給她同樣的感覺,只是他比夜還要寒冷的多,寧雨茗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慢慢靠近了他:「你受傷了,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你,那些人要是折回來,你就危險了。」
那人用無法置信的眼神看看她,然後點頭:「你來,扶我到天寰大酒店。」眼裡少了那份冷冽。
就在寧雨茗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剛上去時,就看見迎面開來了幾輛警車。
好險,即便躲過了追殺他的殺手,差一點就要落入了警察的手裡,快要到天寰大酒店時,他伸手掏出了一小瓶酒,打開喝了一口然後灑了點在胸前,一股濃郁的酒味立即瀰漫了整個車裡,也不知是什麼酒。
付了車費寧雨茗扶他下車後,他們就踉踉蹌蹌的進了大廳,直奔電梯,電梯間裡有幾個人,他開始含糊的說:「放開我,寶貝,我、我沒醉,沒醉!」
寧雨茗抬頭看看其他人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將他扶得更緊一些:「你都快站不住了還說沒醉,真是的。」
好容易到了5樓,寧雨茗用他的房卡將門打開後,他急步搶進去,然後就撲倒在地毯上了。
他已經昏迷了,寧雨茗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翻了過來,經過這麼一折騰,他醒了過來,睜開眼看看她:「快去衣櫥裡把藥箱拿來。」
她慌亂的拿來了藥箱蹲到他身邊:「拿來了。」
「把我的衣服剪開,用消毒水清洗鉗子後把子彈取出來。」他沉著的指揮著她。
寧雨茗按照他的吩咐一一照辦,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他的血流了多少,她終於顫抖著將他的傷口包紮了起來,纏上了繃帶。
等這一切都做完後,寧雨茗那緊繃著的弦也鬆了下來,她也癱坐在了地毯上,也沒顧得去洗手,腦子裡一片空白,從沒學過救護的她,居然完成了這件不可思議的事。
又過了好久,那人虛弱的開口說:「謝謝,你叫什麼名字?」
「寧雨茗。」她也有些虛弱的回答。
「寧雨茗,我記住了這個美麗的東方名字,也會記住你,我欠你一條命,我叫威廉姆?科洛博。」他慢慢的對她扯出了一抹微笑。
她怔怔的看著他,這張完美的西方面孔,雖然很是蒼白,但仍然攝人心魄,特別是他的笑,完全的顛倒眾生,讓她不由得心臟漏跳了一拍。
這時她才想起來口很渴,也該洗去手上的血,有些艱難的站起來,洗淨了雙手沾滿的血,才發現她的身上也染上了威廉姆?科洛博的血。看著鏡子當中印出來的樣子,她覺得自己非常的憔悴、非常的恐怖,汗水早就打濕了她的長髮,在不經意間,臉上也沾上了血。
隨便整理了一下,她出來倒了一杯水瘋狂的灌進了肚子裡,完全的沒有了素日的淑女形象,今天實在是太不尋常了,自己也變得不是自己了。
倒了一杯水正準備遞給他,只聽他說:「藥箱裡有一個黑色的瓶子,打開,拿二顆藥出來。」
倒出二顆紅色的藥丸給他服下後,這才反應過來,他還躺在地上,然後又費了一番力才把他弄到了床上,並按他的意思給他翻找了睡袍出來。
寧雨茗轉身進了浴室,浴袍留個他自己穿,這忙她是不能幫的,當她從浴室裡洗浴完畢,並吹乾頭髮後才出來,看了看鍾發現還不到三個小時,她是回不去了,每隔三個小時,她要準時叫醒威廉姆並且給他藍色藥瓶裡的藥。
她蜷在沙發上,一點睡意也沒有,看著已經睡熟了的男人,她心裡有些害怕,直覺告訴自己,這個人的身份絕不簡單,所以他不可能去醫院才讓自己赤腳上陣的,他有可能也是一名殺手。
想到這,她有些後悔救了他,記得夜和她說過,為了避免婚約節外生枝,當年接近他的女人都被郝立銘派殺手暗殺了,這個人會對夜不利嗎?要是真有這麼一天,那今天的善舉就會讓自己萬劫不復的。
到早上六點半,她已經連續給威廉姆服過兩次藍瓶裡的藥了。每次他服過藥就會睡得很死,這次卻很清醒:「你叫餐吧,隨你吃什麼,給我來一隻燉好的血鴿。」
寧雨茗什麼也沒說就按他的要求用內線訂了餐,給自己來了份魚片粥。她將那些帶血的衣物都收進了一隻大黑袋子裡,在整理衣物時,她才發現,威廉姆那件風衣特製得一面是黑色的,一面是銀灰色的,他換了一面,難怪殺手沒有立即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