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偵探傳奇錄 堂兄的婚禮(短篇) 第四章、水晶之心
    歡喜過後,堂兄放下咖啡杯,並收起了寶石,對葉昭說:「你也太過分了,居然讓它在這種公共場所進行『展出』,萬一再招來小偷什麼的怎麼辦!」

    「抱歉抱歉,」葉昭說,「我只是想給大家一個驚喜而已,不過說回來這咖啡的確不錯,真的不喝一點嗎?」

    「為什麼是你把它帶回來,」堂兄說,「從兇手身上搜出的贓物不是應該先交由警察保管嗎?」

    「你說的沒錯,這的確不是從兇手身上搜出的贓物,這是我自己找到的。」

    「兇手把它藏哪了?」

    「別這麼問我吧,事情與你想像的並不一樣。」

    「那麼我問另一個問題,兇手落網了嗎?」

    葉昭點了點頭,我發現莉莉姐的表情發生了變化。

    「是那個最近出沒的珠寶大盜對吧?」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葉昭抬起了頭,用一種很嚴肅的表情看著莉莉姐,說道:「恐怕事情並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那麼是客人吧!」英才問。

    「的確是,」葉昭說,「不過,在我把我所知道的真相告訴大家之前,我想先問一個我所不知道的問題。」

    「只要我們能回答,一定告訴你。」堂兄說。

    「那麼好,」葉昭的眼睛仍然盯著莉莉姐,「我可不可以問莉莉姐一個問題,阮宏圖用什麼要挾了你呢?」

    我看到葉昭的這句話對於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莉莉姐彷彿一顆子彈,她的手一抖,手中的咖啡杯也掉在了地上。大家都沒有做聲,葉昭還盯著莉莉姐,而莉莉姐只是低著頭。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莉莉姐在躲避葉昭的目光。

    「不必隱藏了,」葉昭說,「我沒有什麼惡意,待會兒警察們也會問你這個問題的,只不過作為你表弟的同學,我很希望你把真相先告訴我們——尤其是你的丈夫,而不是在警察局做完筆錄之後。」

    「你到底知道了什麼?」莉莉姐問他。

    「我知道很多,而且,劉焱也交代了很多。」

    「你說什麼,他們抓到劉焱了?」

    「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你已經沒有必要再保護他了。」

    「莉莉!」堂兄叫道,「你到底隱瞞了什麼,連我也不能夠知道嗎?」

    「可是,」莉莉姐低著頭說,「這件事我真的很為難,我也沒有辦法……」

    「算了,」葉昭說,「我知道你還是不大願意說,那就由我來說吧,然後你來補充我沒有提到的內容。」

    「你說吧,你是如何知道真相的。」英才說。

    「如果大家不嫌我囉嗦,我就簡單的把我的推理過程說一下吧。首先在開始探討案情之前,我想我們必須先理清三起案件之間的聯繫。」

    「你說有三起案件?」我問。

    「沒錯,放火案、殺人案、盜竊案。一開始我們並不知道這三起案件之間的聯繫。所以就需要分析現場的線索。首先,嘉銘,我提到過的兩個發現和四個疑點你還記得吧。」

    「沒錯,不過這能說明什麼問題?」

    「如果只是看到表面,自然什麼用也沒有,但如果你能夠分析一下,就會有所發現。首先是新娘的舉動,你想,在酒店倉庫冒煙的情形下,無論莉莉姐如何解釋,她丟下寶石和警衛自己去送劉焱都是不合理的。她對劉焱的催促固然可以理解為怕他趕不上飛機,但無論新娘如何心急,作為一個稱職的警衛都應該讓她戴上項鏈一起護送才對,因為在查明真相之前,倉庫冒煙畢竟不是一件小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警衛有問題?」

    「如果說新娘的舉動引起了我的一點懷疑,那麼警衛的死亡姿勢就更證明了我的想法。英才就發現了兇手是從背後襲擊警衛而得出了兇手是熟人的結論,但他沒有把問題更進一步。」

    「更進一步?」

    「對,阮宏圖不只是被人從背後襲擊的,而且是站在房間的門口面朝外被人從後面襲擊的!」

    「這……」

    「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正要離開房間!然而,如果像莉莉姐說的那樣,那麼獨自一人保護寶石的阮宏圖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離開房間?如果是被門外的人襲擊,那就與身後襲擊相矛盾了。」

    「會不會是被房間內先藏好的人襲擊?」

    「然而這就使案件成為預謀殺人,與現場情況不符。」

    「這話怎麼說?」

    「首先,凶器是手邊的東西,到底能造成多大傷害都是未知數,根本不適合當作武器,說白了,這應該是衝動作案。」

    「什麼?那也就是說,殺人案是個意外?」

    「可以這麼說,而且兇手殺了人後還嚇得把凶器扔在了地上。」

    「好像你看見了似的。」

    「作為凶器的刀子留在現場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且它會出現在桌子底下與其美其名曰『藏』,還不如說是扔了之後自己滑過去的。所以說,兇手是一個當時就在房間內的而且比較熟悉不足以遭到防備的人。而此時的警衛為什麼會離開房間?我們知道他有形影不離保護寶石的職責,那麼他離開房間的唯一解釋就是他拿著寶石!」

    「什麼?他拿著寶石?」我們都很吃驚。

    「換句話說,這位『可靠』的警衛就是那個處心積慮想要得到寶石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和他的同夥策劃了假火事件,支走了伴娘,從而奪取莉莉姐的寶石!我能證明阮宏圖拿了寶石的證據還有一個,那就是我趕到現場時發現阮宏圖死了已經有幾分鐘了,所以地上的血有一部分已經凝固了,而那凝固了的部分上就有一個圓形的印記,不難想像,在血液凝固前寶石就掉在那裡,只不過後來被人拿走了而已。」

    「可是他怎麼又被殺了呢?」我問。

    「我們先來看作案時間:10:48莉莉姐和劉焱離開酒店,10:50警齡響起,10:51我趕到現場,試想,阮宏圖是在什麼時間被殺的呢?我說過,我趕到時他已經死了有幾分鐘了,因此他的死亡時間確切地說應在莉莉姐他們離開酒店之前,加上時間的緊湊性,這就意味著莉莉姐把阮宏圖和寶石一個人留在房間裡之後再發生諸如被熟人所殺、有人按下警鈴這一系列事件的發生是不可能的。同理可知,而且死者是直接斃命的,也不可能再醒過來按鈴,所以按警鈴的人就既不是死者也不是兇手了。所以,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阮宏圖被殺的時候莉莉姐和劉焱還在酒店中!」

    「莉莉,」堂兄說,「你果然包庇了劉焱對嗎?」

    莉莉姐沒有回答。

    「傷口在左後背上,凶器也是落在屍體的左後方,而劉焱也應該是個左撇子,所以兇手也只能是他了,你們編造的關於一個珠寶大盜的故事是根本沒有機會上演的。因此我說,這起事件並不複雜,真正的困難在於三件案子的重疊。比如說,既然劉焱是兇手,那麼顯然他就是阮宏圖的熟人以及同夥了。而且這個時候莉莉姐你顯然並不會離開房間,因此實際上你是目睹了這起慘案的發生,至於為什麼寶石被從項鏈上卸下而項鏈卻沒有遭到破壞,我們不難想到是你自己在威脅之下交出了寶石讓阮宏圖離去,不料這時他與劉焱之間出現了某種爭執,才發生了後來的一切。我說的沒錯吧?」

    「好吧,」莉莉姐終於開口了,「我告訴你們我知道的一切。首先,我希望你們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和劉焱之間的關係。」

    「他曾經是你的男朋友,對吧?」葉昭說。

    「是我哥哥告訴你們的吧,其實事情並不是像他說的那麼簡單的。實際上,劉焱從高中起就是我的同學,到了大學之後仍然是很好的朋友,我知道他對我有好感,但是從一開始我就是拿他當朋友看待,只不過相比之下較為親近罷了,因此雖然有過很多人起哄,但我自己從沒打算跟他有進一步交往。不過劉焱自己卻不這麼認為,他經常對人說他就是我的男朋友,而儘管他本人十分認真,但我在遇到天英之前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只是當作玩笑罷了。

    「可是,直到他走進了我的生活,」莉莉姐抬起頭看著堂兄,「我才真正明白什麼是愛情,以及我之前的行為是多麼錯誤的,於是我開始和天英交往,並把我的內心感受告訴了劉焱。可以想像,由於我一直縱容著他對我的感情,所以他聽到我的話後傷心極了,學習和生活上也馬上發生了巨大的滑坡,居然也開始酗酒,我不得不承認,所有這一切都是我在這件事情上不恰當的做法引起的。

    「雖然我把真實想法告訴了劉焱,但他卻並不死心,由於我拒絕再像從前一樣和他見面,他就不斷地給我寫信,而作為老朋友,我又不忍心對他過於絕情,於是也給他回信,這種情況一直到我和天英訂婚後還都有,但當然這一切他都是不知道的。就在我還在擔心這種情況在我婚後還會不會發生,並且在我在天英大度的要求下給他發去請柬之後,事情發生了轉機。

    「在婚禮前三天晚上,也就是上週四的夜裡九點左右,我突然接到劉焱打來的電話,說他就在我家門口,希望這一次無論如何能夠見他一面。我雖不大願意,但最終還是心軟見了他。原來,他是打算要去日本留學了,而且訂的就是我婚禮當天的機票,希望最後見我一面,並向我保證,從今以後,我們各自過自己的生活,不再給我寫那種信了。我原以為,這樣一切問題都解決了,可是,那個阮宏圖卻在這時像個幽靈一樣的冒了出來。我完全不知道自己和劉焱之間的通信是怎麼會落到他的手中,更不敢相信為爸爸的珠寶做了二十年警衛的阮宏圖居然是這樣一個惡毒的傢伙。他以那些信為要挾,說要把它們交給你……天英,你知道我有多麼愛你,而且我絕對不希望在我們馬上就要結婚的時候出什麼問題,我無法想像你會如何看待我的行為,如果我們的感情因此產生裂痕……」

    「莉莉!」堂兄說,「你本該早一點把事情告訴我,你為什麼如此的不信任我呢?」

    「對不起……可是我真的想要把這件事掩蓋過去,為了能確保完全不會傷害到我們的感情,我願意答應他的一切條件……」

    「那麼,」葉昭問,「他的條件是……」

    「就是它,『水晶之心』,他向我坦白說他給爸爸當二十年警衛為的就是這顆寶石,可是他沒有辦法得到它,所以要我幫助他。可是我告訴他,我也沒有辦法,因為鎖它的櫃子有兩道鎖,我的父母分別持有一把鑰匙,任何人,哪怕我父親本人都不可能獨自一人取出那顆寶石。可是阮宏圖對我說:『我當然知道,但是還有一個機會,也幾乎是唯一的機會,那就是你的婚禮!』

    「是的,只有在我的婚禮上,這顆寶石才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只要阮宏圖在婚禮期間成為我的貼身警衛——當然這是沒有懸念的——再加上我的配合,他就可以的手了。天英,當時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能夠瞞住你,而完全沒有考慮到我答應他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劉焱被安排為幫兇——他總是無條件地聽我的,這樣我們三個會在婚禮期間演出一場鬧劇,然後,寶石換信,一切就結束了。」

    「很顯然,」葉昭說,「你們的演出並不成功,那麼請告訴大家你們的劇本是怎樣的?」

    「儀式結束後,我找個理由回到房間換衣服,這時劉焱放一場假火,暫時吸引開大家的視線——尤其是可以以讓她看看情況為借口趁機擺脫一直跟在我身邊的伴娘小晴,我把寶石交給阮宏圖,他把信件還給我們,然後他逃走,我可以對大家說放火後有個寶石強盜衝進來奪走了寶石而阮宏圖追了出去,也不會有人懷疑,他說之後他自有辦法逃脫。」

    「但是出了點小差子,對吧?」

    「是的,放完發煙筒,劉焱擔心我的安全,立刻跑了過來,我當著劉焱的面把寶石給了阮宏圖,可是他轉身就走。

    「『你忘了什麼事情吧。』劉焱問他。

    「『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兒了,盡職的警衛要去追歹徒了。』阮宏圖頭也不回地說。

    「『我們的信呢,馬上給我們!』

    「『不好意思,我忘記帶了呢,算了,不就是幾封小情書麼,留在我那也沒什麼不好,如果以後我再缺錢花的時候,沒準還能派上用場呢。』

    「劉焱當時有點喝多了,加上本來心情就不太好,所以他隨手拿起桌上那把刀就朝阮宏圖刺去。我原以為阮宏圖會轉過身來揍他,可是他卻一下子撲倒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劉焱和我都嚇壞了,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但我感到事情弄成這個局面,我有很大的責任,所以就讓他趕緊走,離開中國,只要我認定人應該是某個珠寶大盜殺的,已經逃到日本的劉焱就應該不會遭到審問了……」

    「為了幫助自己心愛的人能夠順利的嫁給別人,劉焱甚至不惜採取犯罪的手段,我真是非常理解他知道自己被耍了之後的那種感覺……」英才說。

    「之後的事情呢?」堂兄問。

    「之後我就送劉焱去了,剩下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清楚,只是我們剛離開不久就聽到了阮宏圖的警鈴響了起來。」

    「她說的沒錯,」葉昭說,「後面的事情確實跟他們都沒有關係。」

    「那後來又發生什麼了?」我問。

    「後來,一個好心人跑到了現場按下了警鈴,卻發現了掉在地上的寶石,於是他想,偷寶石的罪過顯然可以嫁禍給兇手,所以自己就順手牽羊,打算把它據為己有了。」

    「可是在客人們身上並沒有搜出寶石啊。」我說。

    「他當然不會藏在自己身上了,他把寶石藏在了酒店裡的一個隱秘的角落裡。」

    「他把寶石藏在哪兒了?」

    「你們來猜猜看。」

    「花盆裡!」孔玥琳說。

    「魚缸裡!」阿宇說。

    「燈罩裡!」英才說。

    「會不會是消防栓之類的地方?」我說。

    葉昭搖了搖頭,說:「這些固然是藏東西的好地方,不過這個小偷是個聰明的傢伙,他把寶石藏在了一個正常人都不會去藏東西的地方。」

    「言下之意,」英才說,「你是想說自己聰明囉?」

    「非也,如果我是盲目的想寶石藏在哪,我也不可能找到它,我的成功在於我是根據事實一步步推理並加以證實。」

    「那麼,說說看你是如何看透真相的。」

    「首先根據以上情況我們知道,按響警鈴的是與之前的事情無關的另一個人,這個人識破了調虎離山之計,比其他人都更早趕到了現場,卻依然晚了一點。於是他掏出了阮宏圖衣服裡的警鈴,並按響了它。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個人知道這個警鈴的存在,還知道它就放在阮宏圖的上衣前胸的口袋裡——阮宏圖身上只有左前胸的部分有被翻過的痕跡就是證明,因此我們不難得到這樣的結論——這個人是非常熟悉安保配置的人,即使不是你們的家人或者警衛,也一定是個與你們倆家關係很密切的人。可是,在莉莉姐和劉焱離開酒店到我趕到現場這短短三分鐘之內,這個最先來到的人卻突然產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他看到了血泊中的『水晶之心』,知道他的價值,於是想到,如果他把寶石據為己有,也可以嫁禍給真正的兇手,所以他把寶石藏了起來。」

    「那麼他到底把寶石藏哪裡了?」英才問。

    「大家看,他10:50按下鈴,我10:51趕到現場,中間的時間只有一分鐘左右,我想他自己在拿著寶石的時候一定也很緊張,因為他不知道聽到鈴聲後焦急的人們什麼時候能趕來,也許他已經聽到了我上樓的腳步聲。這個時候他會怎麼做呢?將一塊沾滿鮮血的寶石放在自己口袋裡嗎?還是放棄已經到手的財寶?不,都不會,他沒有留在現場,很顯然,他藏了起來,直到大家都趕到之後才混進了人群中。他躲到了哪裡?根據阿宇的證詞,他沒有下樓,也應該不會上樓——因為暴露在一個他不應該出現的場所會使他變得更加可疑——那麼他只有一個去處,那就是洗手間!」

    「因此你認定這個人去了洗手間,所以你才去裡面檢查了一下?」我問。

    「沒錯,我想他應該會沖掉寶石和自己手上的血跡,而我果然在一個水龍頭開關處發現了一絲血痕。這樣想,這個人會把寶石藏在哪裡呢?他不會再拿著寶石跑出洗手間再找其他藏東西的地方了吧?因此,我確定他十有八九把寶石藏在了洗手間裡。」

    「洗手間?」英才說,「具體又是哪裡?」

    「我檢查了洗手間裡的每一間,並思考寶石會被藏在什麼地方,終於,我發現其中一個水箱的外壁上有一些水,於是我對這個可疑的水箱進行了檢查,果然,寶石就在裡面!可憐的寶石被人用膠帶站在了水箱蓋子的內壁上。」

    「水箱上有水為什麼會可疑?」孔玥琳問。

    「當然,一般人都認為水箱上有水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可如果你仔細想想就知道,如果水箱沒有漏,也沒有人打開過水箱蓋子的話,水箱壁上是根本不會有水的啊!」

    「可是,」我問他,「你明明已經找到了寶石,為什麼不把它拿出來,還要在那邊說什麼可能是珠寶大盜干的?」

    「因為我不知道小偷到底是誰啊!可是在這種情況下要抓住小偷,就只能在他自己過來取贓物的時候,所以就絕不能打草驚蛇了。離開你們之後,我就一直躲在藏寶石的隔壁一間裡,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那麼那個小偷到底是誰?」堂兄問,「是我們請的客人嗎?」

    「很遺憾不是,」葉昭說,「希望莉莉姐不要過於驚訝,因為這個人就是你的哥哥——李志鵬!」

    「你說什麼?」我們大家都很吃驚,「怎麼會是他?他可是莉莉姐的親哥哥啊!」

    「那又怎麼樣呢?」葉昭搖搖頭,「他雖是這個家的一份子,卻與那顆寶石沾不上半點邊,加上不喜歡珠寶生意,跟李伯伯鬧翻,自己去開公司。他都向我坦白了,因為不但得不到父親的支持,反而遭到了父親的打壓,使得他公司的情況越來越差,已經快要破產了。他因為聽到我們提起阿宇還在酒店睡覺,就進酒店去叫他,卻在路上的時候看到了後院的煙,或許他識破了這個計謀,於是提前趕到了現場,陷入財政困境的他在看到那價值連城的『水晶之心』掉在阮宏圖屍體旁邊時,」葉昭攤了一下手,「動搖了。」

    「沒想到……」莉莉姐說,「竟是爸爸在害哥哥的公司。」

    「不過,」葉昭說,「話說回來,李伯伯這麼做無非也是希望兒子能回到自己身邊繼承他的家業吧,我當時勸了志鵬哥,讓他跟李伯伯好好談談,畢竟是一家人嘛。至於偷寶石這件事——」葉昭又喝下一口咖啡,「把自己家的東西藏起來應該還不能算是偷吧,所以孔叔叔為了防止這件事成為一件醜聞就沒有讓警方介入,而把調解的任務交給了我,至於怎麼懲罰他,我覺得還是作為你們的家務事吧。」

    「莉莉,」一陣沉默之後,堂兄說,「從一開始,你就不應該瞞著我的。」

    「可是,我只是擔心……」

    「不必說了,」堂兄搖搖頭,「其實這件事也該怪我,因為你一直瞞著我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忍心戳穿你啊。」

    「你早知道?怎麼會這樣啊?」

    「莉莉,你的心就如同這顆水晶一樣晶瑩透明,你想的什麼,我一看你的臉就知道啦!」

    「天英,其實我……」短暫的沉默後,莉莉姐抬起頭來,好像還要對堂兄說些什麼。

    「什麼也別說了,我不想知道更多,」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動作,說,「開心些,已經過去的事情就忘了它吧!」

    「好了各位,」葉昭一邊說一邊站了起來,「我想這起不幸的案件總算結局不算太壞。天色也不早了,我們該回去寫作業了,畢竟除了阿宇,我們還都碰都沒碰過那可愛的作業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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