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B區二樓的陽台裡,我們三個看著葉昭對那根繩子進行檢查。
他拿著放大鏡對繩子在晾衣架上打結的位置看了一會兒,又照了幾張相,最後戴著手套把繩子解了下來。
「去寢室!」他邊說,邊自己拿著繩子跑進了B221。
我們到了221,葉昭把繩子丟在屋子中間的一張折疊桌上,並拉緊了窗簾,關上了燈,馬上,那根繩子上的靠近兩端某些位置開始發出了微弱的黃綠色淡光。
「這是什麼?」我問。
葉昭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收拾好東西,拉開了窗簾。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啊?」英才問。
「我覺得這件事情的謎底可能就快要解開了!」
「方宏光學長呢?」王曉娜問。
「呃……這個暫時還不知道,但我覺得他或許沒有危險。」
「那太好了!」
「但是……只是或許,我還不……」
這時,一陣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葉昭掏出了手機,興奮的笑了一下,說道:「嘉銘,拿好你的記事本,我們走!」
「我們去哪裡啊?」
「已經中午了,你不餓嗎?」
「去吃飯啊?」
「嗯,有飯局。」
「哦?」我很高興,「有人請你?」
「不,我請別人。」他笑了一下。
中午12:50,華榮中學旁邊的「圓夢」西餐館。
吃完主食,我們又看著一杯雪頂咖啡和一盤水果沙拉一點一點從我們眼前消失後,我們的孔大小姐才舔了舔嘴唇開始說話。
「拜你所賜,我今天的卡路里攝入又超標了。」她對葉昭說。
「拜託,我還以為你是要增肥才給你點了這麼多的。別廢話了,快說正經事吧。」
「豈有此理,難道本大小姐的身體健康就不是正經事了?我猜你的腦子裡除了案情就不會有什麼正經事了吧?」
「你的卡路里攝入超標很可能導致我本月的財政赤字你知道麼,有話就快說吧!」
「好吧,那我就屈尊告訴你一下。」
「我要失去耐心了。」
「這可不是求人的態度啊,呵呵。算了,不跟你鬧了。你托我幫你調查的事,我都搞定了。」
「嗯,你一件件說吧,先說方宏光的下落問題。」
「嗯,」她從包裡拿出一疊紙,看著上面說,「他失蹤了。」
聽到這句話,似乎只有葉昭一個人異常的冷靜。
「失蹤了?」王曉娜有點急了,「怎麼回事啊?」
「就是失蹤了,」孔玥琳繼續說,「根據警方目前對方宏光熟人的電話詢問,得知他沒回家,也不在以前打工過的地方以及當過家教的地方,並且也不在他的恩師程鳴老師家,更重要的是,全市各大火車站、長途及車站的監控錄像中也沒有他的影子。」
「這麼說,他並沒有離開本市。」我說。
「也許通過某種特殊手段離開也說不定,但考慮到他作為一名普通高中畢業生的能力,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本市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說,」葉昭說,「關於方宏光在本市的下落,警方是通過電話詢問的?」
「是啊,方宏光目前只是個潛在的涉案人員,又不是逃犯,你總不能到處通緝他吧!」
「如果他就是兇手呢?」葉昭說。
「那就另當別論了,不過沒有證據也不能亂搜啊,又沒有搜查證。」
「嗯,然後呢?」
「然後就是正在派人手到處找他。」
「好,下一個問題。」
「嗯,胡曉磊是我們學年主任胡曉媛老師的弟弟,當年他們的父母離異,他跟酗酒的父親生活,後來酒後駕車出車禍死掉了。然後他就成了個街頭混混,也是個游手好閒的酒徒,兩年前胡主任把他招進學校,想讓他幹點正經事,安分一點。他後來的確收斂了很多,但也因酒後駕車被扣過好幾次,跟那些不正經的朋友也沒有中斷來往。」
「嗯,跟呂老師說的差不多。」
「袁潔不是她父母的親生女兒。她的父親是市第二水泥廠的車間主任,母親是下崗職工,現在在批發市場做服裝銷售,住在舊城區西市場附近的公寓樓裡。他們家的家境還可以,就是沒有孩子,於是在十八年前在紅星孤兒院領養了袁潔,據說當時她被拋棄的時間還不太長。」
「嗯那麼方宏光呢?」
「他住在舊城區西市場北邊的平房裡,他母親在市場賣豆腐的,似乎是外地進城務工人員,生活境況較差。他母親身體不太好,兩年前病死了,要不是程老師一直在幫扶著他,恐怕他的學業也很難堅持下去。他母親死後,程老師就把自己原來在那邊的公寓樓裡的老房子給方宏光住了。」
「這麼說,程老師是他們家的房東啊?」
「是不要房租的房東呢!據說方宏光的母親死後,程老師就更加特別地照顧他了。」
「他母親在兩年前去世了,袁潔學姐在一年前也去世了,他還真是個可憐的人呢。」
「是啊,真的好可憐。」
「不過你查到的還真不少呢!」葉昭說。
「其實本來我去問,我爸也不一定就告訴我,只不過這回的事情,不僅僅是發生在我讀書的學校,而且跟他本人也是有點關係的。」
「什麼?」
「嗯,就是那個印記啊!」
葉昭一愣:「你也知道那個印記了?」
「我爸打電話從馬隊長那邊得知了死者頸後的印記之後,神情大變,我就知道這事跟他有關。」
「你問他了嗎?」
「我當然不會放過他,在我死纏爛打之下,他就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故事?」
「嗯,關於那個印記的,他年輕時還是普通刑警時遇到的一件事。」
我們都安靜了下來,聽著她給我們講述這個發生在十八年前的那個春節的一個離奇故事,或許在這之中,就有解開我們面前這起案件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