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正恨的人,厭惡的人,也許是父皇,也許是太后,也許是別人,只是我和那些宮人,都做了他發洩怒氣的替罪羊了吧!
做為一個帝王,外不能安邦,內不能國,內心一定很苦,可是無人可訴,所以才會這般怪僻吧?
這樣的澹台謹讓人心疼!
我被自己腦海中的念頭嚇了一跳,是的,我居然在心疼他!
我搖頭,甩去這些不該有的念頭,默默地告訴自己:蘇妤是,你忘了他是如何羞辱你的嗎?
這種男人根本是無情無心,他所有的溫柔,不過都是騙人的!
直到雙腿凍得麻木,雙手僵硬才驀然發覺天色已經微明,雪落了厚厚的一層,整個世界猶如琉璃一般透明晶瑩。
我皺眉,費力地將他放在一邊,忍著膝蓋上的疼痛和僵硬,一步一步地向回走去。
回到花房的時候,雖然放輕了腳步,依舊驚醒了小蝶,她看到我狼狽的模樣嚇了一跳,忙披了外衣跳了下來關切地問:「妹妹,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
想起昨晚的一幕,我忙低頭道:「我沒事,不過嫌屋裡氣悶,出去轉轉。」
她自然不信,嗔怪道:「能把自己轉得臉色青白,一拐一拐的,唯有妹妹一人了!」
我拉著她的手央道:「好姐姐,我錯了還不行嗎?有吃的沒有,我好餓!」
小蝶縱然埋怨,也依舊腳不點地拿了滾燙的茶水遞給我,又把火盆裡的炭拔旺,幫我把外面的袍子取下來放在爐子上烘烤。
我喝了一口茶,想了一回,歎了一回,漸漸覺得睡意湧來,竟靠在榻上歪了過去。
正好夢香甜,忽然有人大力地拍我的肩:「妤是,醒醒,快醒醒!」
我迷迷糊糊地醒來,驚覺自己竟睡到了下午,雪已經停了,天色也轉為黃昏,小蝶不知何處,是倚竹在拍我。
「怎麼了?」我忙眨了眨眼,站起身問道。
倚竹不耐煩地說:「咳,還不是因為今天皇上新封了一個美人,上面讓咱們給她的新宮殿中送花去呢!」
我詫異地道:「大年初一封嬪妃,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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