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一路擠進人堆。
擂台上的女子確實天生麗質,倒是對得起她特地來參觀打擂。
不過好幾柱香都燒完了,愣是沒有人打擂成功。
展顏覺得無聊。剛要離開。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展顏……展顏……展顏……」
所有人驚悚。
這個『展顏』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君殤醉愣了愣。
展顏也愣住了。
冷夜汐立刻朝著展顏快步而來。
但是……
擂台上的女子卻猛然站起了身……
「展顏,你真的要比武招親,你……你不是說你喜歡書生的嗎?」
驚悚。
那台上的女子一臉無辜地看著向著自己奔跑來的男子,一頭霧水,「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為你,考了功名,我考中了舉人啊,你要是喜歡會武的,我去考武舉人便是了。可你怎麼能擺擂台招親呢……」
那男人還在不停跑,不斷喊。
那女子看著向著自己跑來的男人,突然震得後退了一步,眼底滿是莫名。
「快,快攔下他……」擺擂台的老爺連忙大喊要將那書生攔住。
卻不知道是誰,從人群中射出了一支箭,直指那女子的心口。
那女子大吃一驚,瞳孔驟然放大。
展顏也驚得連忙衝去救她。
見她不僅沒躲開,反而朝著台上衝去,冷夜汐震了震。
人群一陣騷動,冷夜汐猛然被人群反推,離展顏越來越遠。
「是展顏!是她,是她!」看見那藍衣女子的身影,君殤醉心下大喜,對著弄兒語無倫次,匆忙朝著展顏追去。
她沒死!
她真的沒死!!
一支箭,兩支箭。
接著,無數人殺了過來……
見冷夜汐等人和他們對著幹,便想也不想地對他們出了手。
就在一支箭射向冷夜汐的同時,另有一支箭射向了展顏。
本來可以輕易擋掉射向自己的箭,可是,他卻硬是不管不顧,而是將說中握住的半支冷箭射向朝展顏而去的箭。又將另外半支箭射向了朝展顏放箭的人。
匡噹一聲,半支箭擊中了那支射向展顏的箭,他手中的另外半支也準確無誤地沒入了對方的心口。
而自己,則被那支射向自己的長箭射中了手臂,來不及處理傷口,便飛身朝著展顏所在的方向跑去。
那是什麼打法,看著眼前一幕,剛才射中了冷夜汐的黑衣人震得手中的弓箭都掉到了地上,彷彿從來沒見過這麼不怕死的人,明明可以躲過,居然……寧願受傷。
而這時,君殤醉已經先一步來到了展顏的身邊,抓住了展顏的手腕。
展顏雖戴著半個面具,但他卻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她大吃一驚,怎麼,君殤醉會來這裡?
這些個暗箭又是怎麼回事?
莫非,他為了找到自己,不惜下這樣的狠手?不……不可能!他總歸不會只是要她的屍首才抓她的吧。
他一路將她拉到旁邊,脊背緊貼著牆面。
「展顏,這次莫要再逃了。」
「哥哥,別來無恙啊。」展顏也沒有矢口否認。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他大喜過望,「與我去殤海國。」
「卻不知你對著一個姑娘家放箭,是為了什麼。」展顏看了看身旁驚得花容失色的女子,那個,本想比武招親,結果卻差點叫箭給傷著的人。
這些個蒙面人身手不凡,不像是隨便請來的打手。
「你這是在說什麼話。」君殤醉莫名挑眉,「並不是我的人。」
「莫不是看你長得俊些,所以,單單只對你手下留情。」展顏輕笑了一聲。
君殤醉這才覺得有恙。
「你……」
「哥哥,你我好歹結拜一場,總歸不是要取我性命吧。」
「自然。」
「那便再好不過,希望哥哥幫我個小忙。」
「願效犬馬之勞。」
「張嘴。」
「什麼?」
「張嘴。」
君殤醉緩緩張開嘴。
展顏忽而將一粒藥丸丟進君殤醉的喉嚨,他猛然吞進去,卻覺得痛苦無比,一種奇怪的味道瞬間顛覆了他的味覺,他的臉色一陣難看,猛然躺倒在了地上。
說也奇怪,那些個蒙面人看到他這副樣子,居然連打鬥都忘記了,慌忙將他駕走。
展顏切了一聲。
連忙去看那女子。靠之不會這麼巧吧,她也叫展顏啊?!
還真是有緣有緣。=_=!
「你沒事吧?傷著沒有?」
而那驚魂未定的女子連忙搖了搖頭,看著衝向自己的書生被人群踩在地上,再也顧不得禮義廉恥,飛速朝著他飛奔而去。
展顏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連忙也追了上去。
那女子雖然追上去了,可還是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只是愣看著那被踩在地上起不來的書生。
冷夜汐幫他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大礙。
那書生想起他們曾私定終生,如今她卻不肯認他,就潸然淚下。
卻不知故事還有一番曲折。
三年前,這兩人私定了終生,書生表示要去考科舉,女子歡送他離去,誰知道回來的時候橋突然塌了,她掉進水裡,性命雖然撿回來了,但記憶卻全無,簡單一句話,人家失憶了。
她父親想了好多辦法都醫不好她,決心讓她找個人嫁了,歡快些,誰知道提親的人很多,她卻是左右都不喜歡,硬要擺擂。
女子看著書生都哭了,便心軟的連什麼都忘記了,「父親,我不要比武招親了,我……我們比文招親吧。」
某老爺嘴角抽搐,「女兒,你說真的啊?那書生明顯是認錯了人,不是真心喜歡你啊……」
「管他是不是真心喜歡我,反正我真心喜歡上他了!」
於是,一段好事就在這亂七八糟的場下,成了。
皆大歡喜之後,大家得出一個結論:此地不宜久留。
於是,展顏連忙和冷夜汐帶著藥兒他們離開了這個終歸與他們無緣的小鎮。
本想要定居下來的,看來,徹底不可能了。
果然,做人還是別太招搖的好。=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