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當真有用嗎?」展顏狐疑地皺了皺眉,看著幽月公子。
「東方姑娘。」
「是顏妃。」宮影烈立刻糾正。
幽月公子輕輕笑了一下,忽略他眼底暗藏的冷意,看向展顏道:「東方姑娘,你信或者不信在下,太后娘娘的命也只有一條爾耳。」
他說的沒錯,既然他要救她,敢闖入皇宮來救她,如果不能救,不是自尋死路。
看他那麼帥,應該沒有那麼變態吧。
雖然這樣想,但展顏還是不放心,「敢問這位神醫,我可曾與你有過什麼交情?」
「神醫不敢,姑娘可直呼在下幽月。」幽月公子淺笑一下,手指忽而撫向展顏的眉心,突然,他的手指冷了一下,自己猜得不錯?這可是有趣極了。依舊淺笑,看著展顏道:「交情,現在不是有了?」
宮影烈猛然伸手握住幽月公子的手腕,將他的手指狠狠甩開,冷聲道:「你是什麼神醫?本王從未聽說過,公然調戲顏妃,可知有罪?」
「七王爺。」幽月公子忽而笑了一下,他看著宮影烈的表情異常奇怪,「王爺真是清心寡慾之人,這東方姑娘,既與王爺有名無實,怎麼說得上幽月在調戲王爺您的妃?」
宮影烈和展顏的臉色全然蒼白。
他……
他居然連這種事也看得出來?
幽月公子的唇角微微揚了揚。
但凡夫妻有名無實者,不下幾種狀況。
一是這七王爺清心寡慾,或不能ren道。二是兩人根本無情,婚姻不過一場交易。
但看這兩人實在古怪,不似無情,莫非,七王爺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或者,便是那第三種狀況了。
一男一女,成婚數月,女子居然還能保持完璧之身,若不是男子不能ren道,便是愛到了欲罷不能。
如果是那樣,便是最差的狀況了。那個托付自己救人的小子,恐怕是徹底無望了吧。
「你究竟是什麼人?」宮影烈的眼底掠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且不說叫一個外人看穿了自己與妃子從未有夫妻之實,這麼沒面子。
即使他真的看得出來,公然將這句話說出來,實在太挑釁他了!
這人究竟是誰?
上一次,他覺得他是個世外的高人。今天,卻又覺得不很妥帖。
他是故意在挑戰他嗎?
他為什麼要揭榜,為什麼要救太后?是不是真的要救她?或者還有其他原因?
他究竟是什麼人,又是以什麼目的來皇宮,以什麼目的說這番話?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幽月公子淡淡說道:「好了。太后娘娘不消三個時辰便會醒來。」
說罷,他站起身來,懶散地打理著藥箱。
「受誰的托?」展顏屏住呼吸,看向他的背影,忽而起身走到了他的面前。
幽月公子淺淺笑了一下,「東方姑娘心裡自有答案不是嗎?」說著,他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你喜歡他,便留下來。不喜歡他,便離開。你既不屬於這個世界,何必流連。」
展顏覺得震撼極了,這個人,為什麼什麼都知道?!
不屬於這個世界……
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是誰?
他究竟是……
宮影烈剛要去追,皇太后卻忽而回醒,他只好忙去握住她的手。
「顏兒……烈兒……」
「在,在,在!皇祖母,烈兒在這裡。」
聽見皇太后在叫她,展顏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去看皇太后去了。
幽月公子一襲米黃色長衫,很快便消失在了他們的視野之內。
師兄啊師兄,為了你那乖徒弟,幽月可是什麼話都說了,真是罪過。
幽月公子剛出門不遠,便迎上了一個虛弱的女子,身後的婢女大聲喚著,「凝妃,凝妃你等等我……」
凝妃?
幽月公子的眼睛忽而瞇縫起來。
這便是七王爺的正妃上官凝兒?
這臉上蒼白毫無血色的症狀確實很像剛小產的模樣,可是……
他的唇角忽而彎起一絲淺淺的笑意,捉摸不透。
可是,這卻是服用了一種世間罕見的偏方而引起的。
步履這般輕盈,饒是她真的很著急皇太后的病,也應該心有餘力不足的。
那麼,便是還有一種可能……
想到這裡,幽月公子的目光變得深邃了,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只見忽而出現一條隱約的絲線。
上官凝兒莫名其妙地絆了一跤,正當她要摔下去的時候,幽月公子飛快扶住了她。
他的手指「不巧」地掠過她的眉心,終於,瞭然。
環兒見上官凝兒差點摔倒,氣喘吁吁地跟上,連忙去攙扶她。
幽月公子放開上官凝兒,淡淡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便大步向前走開了。
上官凝兒看著幽月公子的背影愣了一會兒,恍惚想起什麼,便又連忙奔跑起來。
幽月公子的笑容越發飄渺起來。
有趣有趣。
這七王爺真是有趣,各個妃子都有趣,可見那王府也有趣極了。
一共只有兩位妃子,一個是完璧之身,另一個還是完璧之身。
卻不知道前日上官凝兒小產的流言是誰傳的,倒是逼真得緊。
莫非七王爺當真不舉?
那他怎又會以為上官凝兒有了自己的孩子,又小產?
難道天下還會有人自己不曉得自己能不能ren道?
真是個古怪的假設。
那麼,便是秘密太多,一時理不出個頭緒罷了?
想到這裡,幽月公子吁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
此事與他有何相干。
他不過是受了師兄的囑托,治好冷夜汐的病,好還了師兄的情而已。
偏偏這小子對別人的妃子念念不忘,又不將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
如今他只要用救太后的法子,來交換三個月的約定。
他有把握,三個月內,一定將冷夜汐調理好,當然,不僅是身,還有心。
如今,要做的事,總算有一半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