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影烈……
他如果知道……
如果知道她不是晶川九公主。
會置她於死地嗎?
因為她騙了他?
因為她沒有利用價值?
因為她不能幫助他什麼?
會嗎?
她的雙手握的很緊,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她不是不相信他,她只是害怕失去而已。
不想要讓這種可能發生。
可是,如果這件事總有一天會發生,那麼,不如現在就面對吧!
展顏接過玫妃遞來的銀票,五千萬兩,出手還真是大方!可是她卻忽而冷哼了一聲,看了玫妃一眼,道:「啊!怎麼這麼少?」
玫妃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彷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展顏繼續說道:「玫妃娘娘比我以為的小氣太多了。唔,難道是我想錯了,這個是一個月給一次嗎?」
玫妃的眼睛瞪得比銅鑼還大。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展顏滿意地將銀票塞在懷中,笑了一下說道:「謝謝玫妃娘娘賞賜的月俸。顏兒還有事,先走了。下個月的,也請及時到賬哦。」
轉身,她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來……來人啊!」玫妃娘娘氣得顫抖,「氣死哀家了,簡直氣死哀家了!去把七王爺給哀家叫來!立刻就去!」
「是娘娘!」
展顏的唇角一直保持著微笑,絕對不能敗下陣來。
一定不可以!
宮影烈,我已經想好了,我聽你的答案。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我便帶著吉茗玥回到二十一世紀去。永遠都不會再出現!
吉茗玥。
吉茗玥。
為什麼每一次都是在這種時刻,才會想起你來。
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去尋找你,是因為有所留戀啊。
可如果那個人會讓我失望的話,與其卑微的活著,不如痛快地走掉吧。
我來找你,你可不要怪我。
如果,他的選擇是我的話。我們繼續留下來,好不好?
展顏一走出去,就看見了躲在後面的上官凝兒,她的唇角浮現出蒼白的笑容。
「出來吧。」
上官凝兒緩緩走了出來。
背叛她的人,她沒有辦法正面對著她。否則,她會想要抽她!
展顏背對著上官凝兒,微微閉上了眼睛。想要逃避的事情,終於還是要面對。
「我抱著最後一絲期許來到這裡,最終奇跡還是沒有出現。凝兒你,果真叫人心痛。」
上官凝兒輕輕笑了一下,「姐姐其實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她的雙拳握的很緊。想起展顏一次次對自己的『提醒』,她的血液就開始沸騰。
烈哥哥是她的,一直都是她的。展顏只是個路人,她沒有資格霸佔烈哥哥。
現在更知道了,原來,她連東方展顏都不是!
不是東方展顏啊!
連最後一絲猶豫都沒有了,障礙也消失了。
晶川國不會為了她和弄影國開戰啊。
他們可以繼續和諧啊!
根本無關政治啊。
那麼,她的存在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麼,我們從今以後就是敵人。」展顏淡淡地說道。
上官凝兒的心口微微痛了一下,為什麼她可以那麼淡然,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居然可以這麼淡定。
她,難道還不打算離開烈哥哥嗎?
不!她必須要離開!
她絕對要想辦法讓她離開!
徹底離開!
展顏再也沒有停留,大步向前走去。
明明老爹說過的,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明明,自己以前也是這樣的。不刻意去接近別人。
可是,為什麼想要把自己的心交出來,還是得不到好的結局。
為什麼不管是二十一世紀,還是幾千年前的古代,人的心,都這樣難測。
為什麼,不可以那麼簡單呢。
終究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嗎?
如果是莫婷婉就好了。如果是瀟瀟就好了。如果是湘湘就好了。如果是那些像蒼蠅一樣亂撞的人就好了。如果是那些從來就沒有認真對她笑過,沒有任何和她說過話的人,就好了。
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毫不留情地將她們趕走。
心不會痛。也不會有牽掛。
為什麼,心會痛呢。
為什麼,直覺非要那麼準呢?
她對自己的關心全部都是假的?
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也都不是真的?
她做的事全部都只是為了宮影烈。
她從來都沒有把自己當做是朋友。
她只是在利用她接近宮影烈而已。
她不斷地用各種可憐楚楚的姿態挑撥著自己和宮影烈的關係。
明明有一些預感的,卻不敢真的這樣揣測。
寧願覺得她是好意,寧願覺得是自己不可理喻。
因為當她是朋友啊。
為什麼……
為什麼卻還是這樣呢。
真心還是得不到回報。
這樣呢……
展顏走著走著,忽而覺得越來越沒有重心。她伸手撓了撓後腦勺,卻突然發現自己的髮簪不見了。
上官謹楓送的髮簪呢。
丟到哪裡去了?
轉身,展顏著急地尋找著,又順著原路返回了。
—————————————極品王妃鬧王府·星心的形狀—————————————————
宮影烈此刻已經到了玫妃的寢宮。
「參見母妃!」
知道玫妃娘娘又召見展顏,宮影烈立刻就趕來了。而玫妃也剛好召見他。
「烈兒,哀家要你做一件事,你依是不依?」
「不知道母妃要讓烈兒做什麼,請母妃明示。」
「哀家只問你,究竟依不依!」
「沒有聽見母妃具體讓烈兒做的事,烈兒沒有辦法回答。萬一沒有辦法做到,豈不是食言。從小母妃就教導孩兒,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說過的話,許過的承諾,一定要兌現。否則,絕對不可以輕許諾言。」
「好孩子,真是哀家教出來的好兒子!」玫妃痛苦而疲憊地扶住自己的額頭,「烈兒,哀家問你,若然顏兒不是晶川九公主,你還會寵她到這步田地嗎?」
宮影烈忽而怔住,怎麼?母妃知道展顏的身份了?
「烈兒?好好回答哀家。哀家要聽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