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不是個搬弄口舌之人,希望皇上明鑒。」司馬明玉捏了捏拳頭,強自壓下一肚子怒火,賠著半分笑意說道。
「跪下!」
「碰碰」幾聲,貴人才人與幾位小主慌忙落跪,有些跪的急了,撞到了膝蓋,疼得齜牙咧嘴,暗暗叫苦不迭。
楚慎的眸光落在那直挺挺站在他們面前的司馬明玉身上,大怒,「朕說跪下!莫非你想違抗朕的旨意?」
司馬明玉咬咬牙,僵硬地跪下,薄薄的指甲掐進手心幾要滴血。
「自己掌嘴。」楚慎眉目間一片冰冷,握著沁兒的手扣得緊緊的。
他只知道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差點把他的沁兒氣走。他好不容易哄回來的小傢伙,怎麼可以被她們攆走?
司馬明玉臉一僵。
而她身後已經響起一片劈里啪啦的響聲。
從主子到奴才無一倖免。
「下不了手?」楚慎冷冰冰的眸光滑過司馬明玉,「朕可以叫人幫幫你。寶月。」
「奴婢在。」
「去幫幫她。」楚慎冷笑一聲。
「是。」寶月得令,上前幾步,來到司馬明玉面前。
「你敢。」司馬明玉瞪起眼。
「啪!」
「啊——」
「啪啪。」
沁兒轉過腦袋,衝著挨揍的司馬明玉吐吐舌頭。
「朕以後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句對皇貴妃不敬的話,否則便不是區區掌嘴這麼簡單。」楚慎摟過沁兒就走,沒走幾步又似乎想起什麼似的停步,回頭,眸中一片幽然冷電,「朕沒想到,素來以大方得體著稱的司馬明玉,也會有那麼不堪的一面。真是令朕大開眼界。」
司馬明玉一怔,抬頭時,皇帝已摟著皇貴妃遠去,只留下一雙令人羨慕的背影。
什麼意思?皇帝最後那一句話,什麼不堪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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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炎朗黑著臉,負手在司馬明玉面前來回走動,「你最近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搞這麼多不利於自己的事情出來?街頭巷尾現在都流傳開了,你說這事怎麼擺平!」
「爹,這是有心人做的。」司馬明玉指尖一動,臉色鐵青地撕了那扇子,「爹,女兒怎麼可能設局陷害自己?」
「我的意思是,你也該稍稍收斂點,別在宮裡處處樹敵。有些人明著順從你,暗地裡卻悄悄擺你一道,防不勝防的。」女兒是什麼脾氣,司馬炎朗清楚的很。雖然如今他司馬家坐大,可是有些不必惹的麻煩,不惹更好,何必弄得自己一身騷。
「爹,不用說,這肯定是尹如沁那個小賤人做的。」司馬明玉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她,「你想啊,要在這麼短時間內,讓街頭巷尾都在討論這件事,花下去的財力人力必然不少。除了相府小姐,不作第二人想。而且論起膽子,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爹,我覺得最近皇上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
「爹你不知道嘛。皇上親自把尹小賤人抱回宮,還直接安置在上清宮內。」
「皇上真這麼做?」司馬炎朗一挑眉,「這做法可與祖宗家法相悖,於禮不合的呀。」
「女兒已經多次規勸皇上,皇上非但不聽,今日還因為一點小事,命人掌摑女兒。」她一手捂著臉憤怒地說道,「這尹小賤人才回來不到兩天,便弄出這許多事,爹,我絕對容不下她。」
「要除掉她,也不是沒有辦法。」司馬炎朗沉吟一聲道,「不過此事也不能操之過急,你交給為父,你什麼都不必管。你只需謹言慎行做好你的皇后娘娘就行,千萬別給皇上找借口把你給廢了。看來皇上心裡分明還是很想立尹家女兒為後的。」
「爹。」
「這件事交給爹去辦。」司馬炎朗一揮手,「小皇帝既然如此不識抬舉,那就別怪老夫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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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兒靠在軟墊上,手裡撥弄著一物,指尖在五英吋大的屏幕上來回點著。
屏幕上便一層層浮現錦繡宮原貌,原本是綠色支架形構造,在層層疊疊的紅色蛛網般線條擴充下,錦繡宮從內到外都展現在上面,所有在錦繡宮百米範圍內的人事物,無一遺漏。
沁兒勾起一絲淡淡笑意。
瞧著寢殿內,司馬炎朗與司馬明玉高聲交談。
她就知道,這司馬明玉肯定憋不住會找老爹訴苦。
拔掉耳塞,一手點著左邊小臉。
司馬老賊打算怎麼對付小皇帝?他到底要怎麼個不客氣法?說得這麼鏗鏘有力的,莫非又想以邊關安危威脅小皇帝。
同一招再使出來,他怎麼知道對方有沒有防備?
司馬明玉那些罵聲真是沒啥建設性,罵來罵去也就那幾句。
沁兒聽著沒什麼意思,收拾好工具,把包包塞到床底下。
皇帝一身玄素,剛從浴池裡爬出來,長髮還是濕濕的,就這麼朝她偎了過來。
她抬手擋著,一臉厭煩嫌棄,「濕濕的不要過來。」
「沁兒。」他伸出雙臂將她一抱,靠在她身上,神情說不盡的慵懶致命。
她真想一把將他拍死到一邊去,可是拍下去的小手,卻變成軟軟的撫摸。
她恨不能一口咬掉自己的小爪子。
而他卻很是享受地在她手裡摩挲,來回蹭著她的小臉,薄唇微微一彎,低頭便想親她一口。
她急忙伸手一擋,「你幹什麼?」
她才不要跟他好呢。
她討厭他都來不及的,怎麼可能再傻乎乎地把自己交給他?
「不要討厭朕。」他歎了口氣,想是猜到她心裡在想什麼,摟著她的臂膀收緊了,「朕以後再也不會騙你了,以前的事,我們讓它過去好不好。」
「我們從新開始吧。」他頓了頓,悵然歎了一聲。
可以嘛?
江山和沁兒之間,他會選擇沁兒?
沁兒迷惘地瞧了他一眼,在心裡搖了搖頭。
他伸手勾起她的小下巴,終是忍不住,不顧她掙扎,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啞著聲音收緊她的小腰,「朕會讓你知道,朕是多麼多麼珍惜你,再也不會傷害你……就讓時間來證明這一切,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