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走路真是太不小心了,還不快去扶著點兒,別又一頭撞上另外那只花瓶。」雲沁好心地囑咐一聲,小包子小豆子忙點著腦袋,上前去扶司馬炎朗。
司馬炎朗怒極摔開他們的手,「什麼人在我司馬炎朗面前裝神弄鬼!」
「大將軍你是不是眼睛花了,明明是你自己撞上去的,我們都隔得你那麼遠,怎麼可能動手嘛。你可別藉詞胡說八道,冤枉好人哦。」沁兒一臉無辜地轉向甜兒等人。
一群小太監小宮女雖然很是不解花瓶為何會自行跳起來攻擊人,但卻十分乖順、有致一同地猛點著腦袋。
「是啊是啊。」
司馬炎朗一手捂著流血不止的腦袋,氣得鼻子都歪了!
他生平還沒吃過這種暗虧。
他司馬炎朗什麼人?戎馬一生,叱吒戰場,誰敢拿他開玩笑?可是今日一而再再而三被這個小娃娃戲弄,怎不令他恨得牙癢癢。
「皇上駕到!」
沁兒低下小腦袋,甚覺無趣地摸著小手指節。
皇上這麼快就來了,意味著不能再耍弄這個老匹夫,沒勁。
老傢伙暴跳如雷氣急敗壞的樣子,其實還滿好玩的。
「沁兒。」皇帝疾步趕來,遠遠地便伸出雙臂,一把將她摟進自己懷裡,微微定了定心神,「你沒事吧。」
「皇上,我能有什麼事情。」她古靈精怪的眼珠子溜溜一轉兒,嘻嘻笑道,「好像有事的是司馬大將軍哦。他剛才把沁兒罵了一頓,不知道是不是報應,他自己走出門的時候,老眼昏花一頭撞上門口的大花瓶,還把腦袋給砸出血來了,你說有趣不皇上。」
皇帝點點她的鼻頭,笑了笑,轉身望著司馬炎朗,「司馬大將軍,你未免也太過火了!竟敢私自闖入娘娘的寢宮,你想幹什麼?」
「皇上,微臣也是逼不得已的!」
「你闖入娘娘寢殿還算是逼不得已?」楚慎冷哼一聲,「有誰逼你,你倒是說說看?」
司馬炎朗老臉一僵,冷硬道,「皇上遲遲不肯作出立後的決定,全都因為皇貴妃加以阻撓。微臣身為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自然是有必要前來提點皇貴妃,一些個為人處事的道理!」
「司馬炎朗。」楚慎俊臉一沉。
沁兒呵呵笑著伸手指指門外,「大將軍不是要離開了嘛?不送了。」
「哼!」司馬炎朗毫無誠意地拱手道,「微臣告退!皇上,微臣的建議,您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其他的,微臣不再說了!」
言罷,轉身大踏步離去。
皇帝的臉色驀地深沉無比。
沁兒揮揮手讓小太監小宮女們退下,在皇帝懷裡掙動了一下,「皇上,老匹夫拿什麼來跟你做交換?幫助司馬明玉上位?」
楚慎一怔,「為什麼這麼說。」
她推開他,轉過身去,「猜的。」
「沁兒你聽朕說。」
「皇上是不是主意已定?」沁兒打斷他的話問道。
「朕……」
雲沁看著他猶豫的神色,忽然感到有絲無力。
「沁兒。」他想上前抱她,卻被她推拒到一旁。
「我忽然有點累,我去休息會兒。」
他猛地一個箭步來到她面前,不由分說伸手摟住她,死死地緊緊地抱住,帶著一些莫名其妙的惱羞成怒,「不管朕做什麼,都只是權宜之計,你相信朕好不好?」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她扭回頭,氣呼呼地瞪著他,「你要我放開心懷,瞧著你和其他女子親熱,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我哪有?」他瞪著她。
「你馬上就要有了!」她沒好氣地推著他,「我懶得同你說。」
「沁兒。」他摟著她死不放手,「你給朕三個月時間,只需三個月,就能把所有事解決了。」
「司馬大將軍能有那麼好對付?」
「為了你,為了我們幸福的將來,朕一定會做到。」
她拋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你的辦法就是一定要先和那個討人厭的司馬明玉搞到一起?」
「什麼搞到一起……」他無語地瞧著她,伸指戳戳她的額角,把她的小手扯到自己胸口,「你摸摸看,朕的心,只為你一個人跳動,你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無論如何,朕心裡只有你一個。」
她小臉一紅,不由分說提拳揍他,踮起腳尖一下勾住他的頸,「可我不要呀,我不要瞧著你跟她親熱,就算是演戲,我心裡都不舒服,不要……」
「沁兒,沁兒。」他緊緊摟住她。
「皇上,不演戲了好不好。我怕到時候你會假戲真做,那沁兒怎麼辦?沁兒會心痛致死的。」她仰起小腦袋,可憐巴巴地瞅著他,兩手舉高撫上他的臉。
「傻瓜傻瓜,胡說什麼。你知不知,朕也是百般無奈下,考慮再三,才會妥協的。」他皺皺眉,抵著她的小腦袋低語道,「司馬老賊用二十萬軍機營兵權,買這個後位。有了這二十萬邊陲守軍,朕可以做許多事,首先就能調用來,救你叔父。」
「這麼重手筆。」沁兒吸吸小鼻頭,小臉紅通通地仰起瞧著他,「那他就能擔保皇上以後不廢了她的女兒?」
楚慎笑了笑,「他只能賭這一把。朕會如他所願。」
「就如同對付羅家一樣,皇上故技重施,會不會引人疑心?」
「有時候,方法可以生變的,不一定要生搬硬套。」他笑著低頭親了她一口,「咱們說好了好不好?這三個月,你就好好留在鳳鸞宮內,哪裡都不要去,好好安胎。你乖了,好好聽朕的話,好不好。」
「皇上是不是要三個月不來看我?」她一想起長夜寂寂,她一個可憐的孕婦獨守閨房,她就想哭。
「不會的。」他伸手撫撫她的小臉,「這樣反而會讓司馬老賊起疑。」
「但皇上來了也只會稍微坐坐。」她把小臉埋到他懷裡,她幾乎已經可以遇見未來三個月自己的悲慘生活了。她會泡在醋缸子中,難以呼吸。
「我可不可以先回相府住一陣子?」
「不行!」他立刻反對。
「那我明天去大靈韻寺祈福,可以了吧!」她扭過小腦袋,氣呼呼地望著他。
他瞧了瞧她憤怒的神色,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不要太晚回來。朕會不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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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更……晚上七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