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這次是百口莫辯了。」楚放笑得很肆意,「通番賣國,勾結夙特丹,密謀策劃綁架皇貴妃,條條都是死罪,重罪。在搜查過程中,臣還有一意外發現。原來太后身邊那個陳公公,居然身懷絕技,皇上一定不知道吧,他飛簷走壁,厲害著呢。臣弟已經將他拿住,此刻派人看守關押,隨時可以提審。」
「哦?陳公公竟然身懷絕技?」皇帝不動聲色地笑了笑,點點頭道,「嗯弟弟你辛苦了,接下來的事,朕來處理。」
「是。」楚放頓了頓,又道,「在這些密函當中,臣還發現太后曾與江湖一神秘組織得意樓來往。」
楚放伸手將一封書函掏了出來遞給皇帝,「曾經,太后想在楚京郊外攔截刺殺皇上。這是首付的訂金,條文上寫的十分清楚明白,何時何地,多少銀兩買皇上的命。」
「嗯。」皇帝掃了一眼書函,「的確很詳細,朕倒要看看,太后這一次還有什麼好說的。」
「皇上現在就要去通惠苑嘛?」楚放摩拳擦掌,顯得十分興奮。
「不。朕要還等一個人回來。」
「皇上,攝政王求見。」凌公公快步走入行禮通報。
「嗯,快點傳。」楚慎點頭笑道。
須臾。
楚璇走入,行禮見駕。
「璇弟,如何?」
「李府上下已經控制住了。成王府與平王府派人嚴密監控,一有異動便能來報。至於那位李大人,今日一早剛踏入城門,便被守門督軍拿下了。」
「做的很好。」楚慎點了點頭。
楚璇皺了皺眉頭,「皇上,今天一大早,司馬炎朗便出城直奔虎翼軍營地。」
「是朕讓他去的。」楚慎頗有些無奈。
其他二人同時一挑眉。
「皇上是怕成王率同虎翼軍造反?逼皇上放了太后?」
「畢竟血濃於水,有什麼做不出呢?」楚慎淡淡說道。
「只怕皇上這招前門趕狼,後門聚虎,行不通。司馬炎朗本身就握有軍機營三十萬重兵,若是再統一二十萬虎翼軍,恐怕更加囂張跋扈。皇上手中的三十萬禁軍與臣弟所掌的二十萬神武營兵將,合起來堪能與之匹敵。算上楚放手裡的,才不過比他多出十萬之眾。皇上,司馬炎朗掌握全國一半之兵力,實在是不可取。」
「這只是權宜之計。」楚慎笑了笑,唇邊啜著冰冷寒意,「不給他一點甜頭,他怎肯為朕賣命?用他來對付楚容,不費朕一兵一卒,甚好。朕有辦法捧他上天,就有辦法,摔他下地。此時此刻,解決李家一門,才是重頭。事有輕重緩急,先解決掉李氏外戚,再定定心心過來對付司馬炎朗,怕什麼呢?你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還有什麼難的?」
「皇上說的對。」楚放用力點點頭,「我們合起來還是比他多出十萬兵力的,他不敢胡亂妄動。莫非他敢造反?一個逆臣賊子,若是敢造反,那真是人人得而誅之。此刻最要緊的是解決李氏門閥。既然逼不得已提早動手,那就按計劃行事,不可有一絲錯漏。」
「嗯。」楚慎笑了笑,「遲會兒去見見太后她老人家,現在,朕要去處理一批逆上作亂的狗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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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兒睡完一覺醒來,正坐在屋子裡很乖的喝粥,不言也不語,眼神依然淡淡木木,只是偶爾抬頭看一眼杵在自己身邊的蘇必春等人,心裡可能還有點奇怪,不知道是些什麼人,老杵著笑瞇瞇看她。
德妃倪妃華妃三人未經通報闖進來的時候,沁兒小妹妹正在舔勺子,舔了一半抬頭看她們,眼神迷離玉致。
德妃焦慮地叫道,「皇貴妃,你快去救救他們吧。皇上在延寧宮大發雷霆,教訓宮女嬤嬤們,一批批拉出去打,不見血不放人。還讓人去請了永福宮的寧妃,不知道要對她幹什麼,皇貴妃,現在只有你能救她們了。寧妃還身懷六甲呀,可千萬不能再作孽了。」
「活該。」甜兒忍不住插口,「她們當初死命虐打皇貴妃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今日,風水輪流轉,這是現世報。」
「甜兒不准無禮。」蘇必春老沉,立刻呵斥一聲。
甜兒便閉上嘴巴,哼著把頭撇向一邊。
沁兒一聽,眼睛忽地一亮,扯著蘇必春的手臂,嘟嘟嚷嚷也不知道叫喚個啥。蘇必春哭笑不得,實在不明白自家娘娘說什麼,於是問,「娘娘想過去看看?」
沁兒用力點了點腦袋,眼睛彎成兩枚上弦月。
以為可以看到蒸桑拿呢,卻原來不是,是軍棍伺候的場面。
皇帝與王爺世子表情淡淡地站在階梯上。
延寧宮寬廣的庭院內,十幾個伺候在太后身邊的宮女嬤嬤被壓在地上,棍子不停朝她們身上招呼。
彭彭擊打之聲往來錯落起伏,伴著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響徹在苑子的每一個角落。
寧妃臉色煞白地絞著手裡的帕子,看到這一幕腿都軟了,要不是春梅冬梅扶住她,她可能此刻已經癱軟在了地上。
早晨一聽到太后被軟禁的消息,她心裡就咯登一跳。
此刻又被皇帝請來,見到這一幕血腥,真是心臟都嚇得顫抖了。
兩個惡婢也好不到哪裡去,強撐著沒倒,兩腿卻不住打顫。
沁兒咚咚咚跑上去,舉著兩條細軟小手臂,跑到三人身邊,被皇帝用力拉進自己懷裡,一臉郁卒地瞪著楚璇。
要不是他眼明手快,小傢伙一准跑到攝政王懷裡撒嬌去了。
什麼世道,相公也會認錯?
她嘟嚷,滿臉忿忿,控訴他的野蠻不講道理。
他氣得不行,握著她的小腰耐著性子問,「你怎麼來了?」
她一陣嘰裡咕嚕,把他們三個笑的,肩膀不住顫動,瞧著她,眼睛裡滿含著笑意。
「怎麼回事?越活越回去了,話都不會說了。」楚放瞧著她木呆呆的小臉,憋不住笑道。
「御醫說是心有鬱結,受激過度,可沒說會這樣可愛滑稽。」楚慎笑著摸摸她的小腦袋,「這樣傻傻的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擔心她過於聰明養不大。」
「這倒是。」楚放點了點頭。
這時,寧采兒硬著頭皮走上前來,屈膝一禮,抖聲道,「臣,臣妾,參參見皇上。」
小傢伙一聽到她的聲音,驀地回過頭去,張牙舞爪,眸中射出悲憤,隔空揮著小拳頭,不住踹著空氣。
「好好,乖,別吵別吵。」楚慎忙抱住她,拿眼朝寧妃望了過去,那冰涼刺骨的眼神像是在她身上割了一記似的,寧妃只覺得胸口破了個大洞,呼嚕呼嚕的冷風,從中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