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他的事。」我哭著搖頭,「是我,是我害死他的,斯曼聶提出以我換你回你性命的條件,是翰賢帶著我到南國來的……但我沒用,我被蛇咬了,翰賢為了救我,他……他……嗚……」我說不下去了。
翰斐沒再說話,也沒再激動,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對不起翰斐,是我害死你哥哥,是我害死了他。對不起……」
過了好一會,翰斐才說話:「別哭。這不能怪你,別自責了。」他為我拭去眼角的淚。
「是我害死了翰賢,是我害死了他……嗚……都怪我……」我實在無法不自責啊!想起翰賢死前的一幕,我哭得更厲害了。
「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翰斐沉沉地開口,憂傷的眼神看著我。
我於心不忍,全告訴了他:「晴兒帶我偷走出來,被邁羅王子發現,打鬥中,她死了,翰賢帶著我逃出。晴兒告訴我,殺害你父母的,不是混血王子,是……是……邁羅蒂爾」
翰斐後退了一步,臉上滿是震憾。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翰斐喃喃自語,情緒開始失控。
「翰斐你別這樣。你冷靜一點。」我拉著他。
我真的很想告訴他,一切都可以改變的,只要我完成任務,我就可以向老爺爺許願,讓翰賢復活,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務的。所以,翰賢一定可以復活。
「翰斐,我不知道你父母他們為什麼會被殺,但我相信,你父母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受到傷害,只要你的人平安,就是他們最大的心願。你走吧!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回到這裡來,也不要再想著報仇,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重新開始你自己的新生活。」
我從懷裡掏出一面玉珮,塞到韓斐的手裡:「這是你送我的玉珮,我現在還你,對不起翰斐,真的很對不起。」
翰斐怔怔地看著手中的玉珮,望著我:「知道這玉珮有什麼意義嗎?」
沒等我回答,翰斐接著道:「這是我們翰家的家傳玉,我和我哥各有一面,中間刻有名字,我娘告訴我,遇到真心喜歡的女孩子,就將它送給她。而我將玉珮送給你,就是說——我喜歡你。」
我驚愕,一時說不出話來。
「莫綺,你跟我一起走吧!如果你肯跟我一起走,我願意放下所有的一切,我不再報仇,我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我們一起開始新的生活,好嗎?」
「翰斐,我……」
多麼感人的告白啊!如果這件事發生在現代,我也許會點頭,但這裡是古代,我本來就不屬於這裡。完成任務後,我就要回到二十一世紀,我不可能留在這裡,也不想留在這裡,我只是一名過客,一名匆匆的過客……
「對不起翰斐,我,不能答應你!」我背過身去,不敢面對他,「忘記我吧!翰斐,我,不屬於這裡,我始終會回到屬於我自己的地方,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為什麼莫綺?」翰斐拉住我,急切地望著我的雙眼,「是我對你不夠好嗎?」
「不是的韓斐,你對我很好、很好。但我不屬於這裡,我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懂嗎?」
翰斐對我真的很好,是我長這麼大以來,對我最好的男生,如果我將來的男朋友有他一半的好,我就心滿意足了。不過很可惜,他是古代人,我們不可能在一起。
我別過臉,不敢相視翰斐的雙眼:「對不起翰斐,真的很對不起。你走吧!忘記我,你會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她,才是你生命中的另一半。」
這時,幾名士兵走了進來架住翰斐要帶他走。
「莫綺!」翰斐深深地目光望著我,眼裡儘是不捨。
「翰斐。」我的眼淚又開始氾濫了,輕撫著他的臉:「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也不要再想著報仇了,好嗎?答應我翰斐。」
翰斐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定定地看著我,把手中的那塊玉珮塞回到我手裡。
「這玉珮,永遠只屬於你!」
他說完,回過頭,任由幾名士兵帶著走了。
我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一會,追了出去。一出帳篷就撞上一堵堅實的肉牆。抬頭一看,是斯曼聶。
我想繞過他,往翰斐的方向追去。他一把抱起我。
「快放我下來,我要看翰斐,我要看翰斐……」我掙扎。
他不語,一直抱著我回到帳篷。
坐在床上,我一直低聲哭泣。斯曼聶也沒說什麼,就這麼靜靜地坐在床沿邊陪著我。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開口道:「餓了嗎?吃點東西好不好?」
我哭著搖頭,望著他問:「可以告訴我,有關於翰斐的事嗎?」
我想知道,為什麼翰斐會誤以為他是殺害他父母的兇手,也想知道,為什麼邁羅王子,要殺他的父母。
他摟著我,道:「他父親是朝中的大臣,卻與北國勾結。被我查出後,連夜逃跑。我的士兵還沒捉到他之前,發現他已經死在途中。之後翰斐與翰賢兩兄弟一直認定是我殺了他們的父母。還跑去投靠北國。」
「那你為什麼向他們解釋?」我脫口而出。
「我為什麼要向他們解釋?」他好笑地看著我,「我不在乎他們怎麼想我。更何況,如果他父母被我抓了,一樣是死罪難逃。我沒讓他們全家抄斬,已經算恩賜了。」
因為他的最後一句話,我無話可說了。的確,與他父親這種賣國求榮的行為,是應該滿門抄斬。可憐的翰家兩兄弟,卻要背著殺父之仇包袱走一輩子。翰斐會怎麼做呢?他肯聽我話,放下殺父之仇這個包袱嗎……
「你頭上戴的是什麼?」他突然問道,雙眼直瞅著我的頭頂。
「什麼?」我覺得莫名奇妙,「我頭上有什麼嗎?」我摸了摸頭,突然想起來了,他說的該不會是邁羅王子送的頭飾吧!
還沒等我回話,他動手摘下我頭上的頭飾。拿在手裡仔細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