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是不是巫天他……」
鍾離月搖頭:
「沒事……他沒有對我怎麼著。」
雙手緊緊的抓著擁著她的司徒流風的衣袖,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只是……太開心了,雖然只是短短三天,但,卻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久。」
司徒流雲抬首,定定的望著在天空中成為一個小黑點的飛鷹:
「巫天,一定會為他所作的一切付出代價的。」
「不。」
鍾離月反射性的開口反對:
「他……其實,並沒有傷害我們,對麼?」
鍾離月也不知道她為何會為巫天說話,不過,巫天除了上一次對她下醉藍顏之外,真的沒有確切的傷害過她。
況且,這一次,巫天還幫她解除了巫術,做人不能忘恩負義。
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以一種奇怪的神色望著她:
「你……在替巫天說話?」
鍾離月點了點頭:
「他為我解了巫術,算是和醉藍顏的蠱相互抵消,這次……他弄了一個假的我,出發點雖然是很惡毒的,但取得的功效卻是異常的好。」
「什麼意思?」
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直直的望著她,心底原本因為她袒護巫天而升起的憤怒慢慢的被疑惑取代。
鍾離月抬首望他們:
「笨蛋……若不是因為他,我們怎麼能知道,我們是如此的相愛呢?」
此話一出,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的心情瞬間變好。
是呢……
他們從來沒想過,遇上一個一模一樣的鍾離月,他們會不會迷茫。
巫天倒是幫他們印證了。
原來,那感情,真的是深入骨髓了。
愛的感覺,已經成為了一種不可捉摸的東西,是任何表面的一切都不可以欺騙的存在。
「況且。」
鍾離月伸手環住司徒流風的脖頸:
「小別勝新婚,我覺得自己更愛你們了!!!」
雖然有刻意說好話討好他們的緣故,但這裡面也不乏有她的真實感受。
她說了這麼多,除了她的話表達出的意思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她在離開巫天的時候,感受都愛了巫天的悲傷。
莫名的,有些壓抑的悲傷,雖然他表面上看上去還是那麼邪肆狂妄,但,鍾離月敏銳的察覺到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而且,他最終信守諾言放了她,讓她見識到,他真的是說一不二的真小人,在心底對他也不是太討厭了。
「好。」
司徒流雲考慮良久道:
「他出手解月的巫術,畢竟是救了月一命,這些事,我們就不計較了,從此之後,和巫天的恩怨一筆勾銷。」
司徒流風見自家大哥這麼決定,也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好吧……既然月和大哥都不追究了,那麼……我們就回去吧。」
鍾離月驚呼一聲:
「對哦,回去回去……我要回去,好想好想咱們家晴雪和雲軒哦。」
三人間詭異的氣氛立即煙消雲散了,恢復了往日的輕鬆快樂。
正在這時候,有人來給他們帶路:
「王說幾位貴客要離開,讓奴才為貴客們引路。」
「咦?」
鍾離月抬頭,發現天空上的飛鷹已經沒了影子。
難道巫天已經重新回到堡裡了麼?
僅是這麼想了下,她就收回了心思。
這次和巫天的恩怨一筆勾銷,那麼,一離開北疆,他們就成了陌路人。
跟在為他們帶路的人後面,鍾離月扯了扯司徒流雲的衣袖:
「相公,我們的行李……」
司徒流雲安撫的望了她一眼:
「先離開吧,身外之物,沒必要那麼在乎。」
是的……
現在他對北疆有一種深惡痛絕的感覺,他怕他在這裡多待一會兒就會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去找巫天算賬。
「哦。」
鍾離月也想早點離開,於是便沒有反對。
而此時的巫天則騎著自己的飛鷹落到了先前,司徒流雲和司徒流風住的地方,將假鍾離月,真流螢的穴道解了,眼神寂寥的對她開口道:
「你下去吧。」
流螢卻沒有動,只是盯著巫天,開口道:
「他們走了麼?」
巫天點頭:
「在離開的路上。」
「王。」
流螢抬臉望巫天,將自己那張和鍾離月一模一樣的容顏暴露到了巫天的目光下,巫天的眼眸微瞇,一種莫名的情緒在心底醞釀開來。
「如何?」
巫天的神情慢慢危險起來。
「奴婢想去送送他們。」
「怎麼?」
巫天挑眉:
「你愛上他們了?」
流螢心底一縮,望著巫天若有所思的面龐,卻沒有辯解,只是望著他。
她還沒有勇氣告訴巫天,她愛的是他,而非別人。
「好吧。」
巫天歎息一聲,向她招了招手,在她靠近的時候,將她抱坐到鷹身上,吹著口哨讓飛鷹飛了起來。
在空中盤旋著,跟著司徒流雲,司徒流風和鍾離月身後。
這是第二個坐上飛鷹身體的女人,第一個,就是鍾離月。
和流螢一起坐在飛鷹上送地上那三人,巫天伸手摸了摸流螢和那人神似的墨色長髮:
「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吧。」
流螢垂頭,低聲道:
「是。」
「還有——」
巫天伸手抬起她的下顎:
「這張臉,也不要再換了,就這樣吧。」
流螢心底泛痛,但眼底卻閃爍著近乎幸福的淚花:
「好。」
能待在他身邊,對她來說足以——哪怕,不是以她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