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震對著四人羞澀的一笑,露出半截雪白的牙齒,開口說道:「我是你們師叔祖。」
四人聽了,眉頭一跳,就想上去拚命。他們承認技不如人,但是也不能這樣埋汰人啊,這些武者,可是把名譽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
「怎麼?趙振南師兄沒告訴過你們還有一個師叔祖嗎?」
看著四人面色,張震知道四人不信,趕緊再加上一句,欺負這些晚輩,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四人聽了,均是一愣。師祖倒是說過還有一位師叔祖漂泊在外,可是眼前這小子也太年輕了些吧?看起來竟然比自己還要年輕個幾歲。
「趙家除了四種象形拳,還有一種絕對秘傳龍形沒錯吧?這可是你們師祖都不會的好東西。」
看著四人面色猶豫,張震再加上了一句。
四人聽了身子一震,看向張震的眼光除了尊敬還有濃濃的恐懼。
龍形是趙家絕對的不傳之秘,除了家主再沒有任何一人能夠修習,一直都是趙家絕對的秘密,想不到今日被張震隨口說出,更重要的是趙振南資質不夠無法修習龍形拳,一直都是趙家絕對的機密,他們四人也只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偷聽到的。
頓時,四人心中再無懷疑,一起對著這個神秘無比的師叔祖行了拜見晚輩的大禮。
張震倒是坦然受了四人一拜,隨後開口說道:
「今日我和這李公子還有點事要談,你們就別管了,先走罷!」
「那師叔祖您忙,我們就先走了,以後再來孝敬您。」
此時張震亮明瞭身份,別說反抗,四人根本連看都不敢看一眼,就乖乖的轉身離去。在趙家種種傳聞之中,那個神秘無比的師叔祖在趙家絕對是惡魔一般的存在。
看著四人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張震心中鄙視至極:「靠,還改日孝敬,我看時有多遠就躲多遠吧,也不知道趙振南那老頭兒給我塑造了個什麼恐怖形象。」
也不去管那幾個不孝敬的小子,以後自由用到他們的地方。
回過頭來,張震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公子,說道:
「李公子,你可是不講信用哦,這麼不乖,恐怕要付出點什麼代價才行,你說是吧。」
看著張震的笑意,李公子此時心裡就是一陣陣的發寒。雖然沒弄明白剛才幾人說的這個形那個形的是什麼東西,但看到平日裡眼睛都看到天上去了的四人對著張震無比恭敬的樣子,李公子就知道自己這次恐怕是踢在鐵板上了。
「是,啊!不,不是。我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小人這一回吧。」
腦子已經被嚇得有些不好使的李公子下意識的點頭答應,接著反應過來剛才張震說道什麼,趕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可憐巴巴的求饒道。
欺軟怕硬,一向都是李公子不多的優點之一,現在自己落入張震手中,張震自然就是老大,至於以後怎麼樣,誰又說得清呢,這次收拾了趙家兄弟,還有王家兄弟,李家兄弟,只要有錢,還怕擺不平一個傻小子?
「放心,少不了你小子一塊肉的,只是想和你單獨聊聊。」
張震笑的越發的溫和,也不管死命掙扎的李公子,單手像提小雞一般提起他朝著路邊的寶馬走去。
「妞兒,請你下來好嗎?我要用下車,座位太少,坐不下。」
張震對著傻呆呆的坐在寶馬跑車上的小妞兒露出一個自認為充滿陽光的笑容,說道。
「啊!」
回應他的,是一身尖銳的叫喊,以及直接暈過去的小妞,看樣子,這位未成年少女被張震這大叔嚇壞了。
「額,代溝實在是太明顯了,這些小丫頭難道就沒感受到我驚人的魅力嗎?還是沒發育好啊,盡顧著長身子,忽略了長腦子,竟然連美都不會欣賞了,實在是時代的悲哀。」
無比鬱悶的張震也顧不上憐香惜玉了,直接將小姑娘拎起來輕輕的放在路邊,看著臉上厚厚的一層五顏六色的不知道什麼成分的油彩,張震就覺得眼暈。
「借用一下你的車,沒意見吧?」
隨意的將李公子往副駕駛的位置上一丟,打著火後,張震才像是想起來這車的主人來一般,很不好意思的問道:
「沒,沒意見,您儘管用就是了。」
此時心裡怕得要死的李公子哪裡還敢說什麼,忙不迭的答應到。心裡無比鬱悶:「我倒是想不同意來著,關鍵是這有用嗎?」
不再多話,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寶馬立時風馳電掣般得跑了出去。
直到寶馬跑得不見了蹤影,剛才暈過去的小姑娘才奇跡般得甦醒了過來,飛快的消失在街頭。
張震將車保持在一個極為恐怖的速度上,一路不停的朝著郊區跑去。
看著離狼山越來越近以及張震臉上古怪的笑容,李公子心裡沒來由的想到了那片壞人貞操的草地,心裡一陣惡寒:「這傢伙不會是看上公子了吧?雖然這小子長得還算馬虎,但是公子實實在在是只喜歡男人的啊!」
幸好寶馬一路不停,咆哮著直接朝著狼山上開去。還沒等李公子鬆口氣,張震猛的一踩剎車,剛好把車停在了狼山最狹窄的一段路上。
看著車外深不見底的懸崖,李公子心又懸了起來:「這下子不會想要殺人拋屍吧?從這裡掉下去恐怕連屍體都找不見了。」
頓時,李公子看向張震的眼神更是淒婉了一倍不止。
本來長得就很磕磣,再加上一雙老鼠似的小眼睛對著張震不停的放電,張震差點沒一巴掌給拍過去。
調整了一下情緒,強忍著自己心裡噁心,張震似笑非笑的開口說道:
「李公子,你別緊張,我是絕對沒有惡意的,只是想要和你商量點事兒,哎對了,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老是叫你公子,那我也太吃虧了點。」
「在下李英俊,您叫我小李就行了,有什麼事兒您儘管開口,小李我刀山火海絕不皺一下眉頭。」
雖然心裡對張震腹誹不已,臉上還必須得擺出最謙卑的微笑,長這麼大,李英俊還沒覺得自己像今天這樣委屈過。
「英俊?」張震差點沒一口氣噎死,就這模樣還叫英俊,對他那不知名的老爸,張震實在是只能表示佩服。這名字,一般人還真就不敢取出來,有其是自己兒子長得這麼有特點的情況下。
「放心,刀山火海嘛,就算我想要你去,你也沒那能耐,我要你做的事情對你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簡單得很。」
「不知您要我做什麼啊?」李英俊看張震說的輕鬆,心中也不禁鬆了口氣。
「沒啥,我就是要你把你那便宜老爸的事情給我說說。」張震一笑,開口對李英俊說道。
「什麼!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你別管我是怎樣知道的,你只要給我說他是誰就行。」
「不可能,你就算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李英俊這次卻反常的硬氣,梗著脖子拒絕道。
「哦?你確定?」張震對李英俊突然轉性倒是頗為驚奇。
「給你說了我也是個死,而且會死得很慘,不給你說也是個死。我不說,以後那人至少還能善待我媽,我說了,那全家都會沒命,你說我選什麼。」
「哦,想不到你小子到還孝順。」張震這時對李英俊倒是真的刮目相看了,這草包二世祖竟然還頗有孝心。
「那我就成全你。」不等李英俊反應過來,張震直接一把抓住李英俊的衣領,把他提了出來,凌空吊在懸崖邊上。
冷風嗖嗖的朝著李英俊衣服裡面灌去,李英俊下意識的低頭一看,只覺得腦子一陣眩暈,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離死亡多麼近。
「不要,不要,我說,我說。」剛才視死如歸的英雄氣概早就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李英俊雙手死死的抱住張震的手,扯開嗓子大聲嚎叫道。
「對嗎,早這樣不就對了。」張震手上一用力,隨意的將李英俊扔在了座椅上。
這時,李英俊快從嗓子眼裡鑽出來的小心肝才算是回歸原位,在座位上呆愣愣的做了一會兒後,才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怎麼樣?英俊哥,刺激吧,還想再玩玩嗎?」
「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李英俊一聽,幾乎嚇得尿了褲子,趕緊搖頭否認到。
「那就說吧!」
李英俊定了定神,才開口說道,語氣極低,看樣子十分害怕。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
也不等張震發飆,李英俊趕忙接著說道:
「那人和我媽見面每次都在不同的地方,也不允許誰和她一起,我偷偷的問過幾次,每次我媽都神色大變,什麼也不肯告訴我。」
「就這些?」張震臉色突然一板,看樣子極不滿意。
不知怎麼,看著一臉嚴肅的張震,李英俊到不怎麼害怕,心裡莫名的有些安心。當然也僅僅是相對而已。
「我只知道那人聲音很嘶啞,說話不怎麼清楚,應該嗓子受過傷。我只知道這麼多了,真的。這還是我一次我偷聽到他們打電話我才知道的。那是我這麼大唯一一次見過他們通電話。」
生怕張震不相信,李英俊一口氣說了很多,當然,有用的信息很少。
張震聽完,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那傢伙竟然那麼小心,看樣子出了李英俊他媽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那我就暫時相信你了,但是,你給我的消息讓我很不滿意,所以,我要你繼續給我搜集相關的信息,包括你母親的雨潤實業當初是誰給她注資的。別給我說是你母親自己掙得,賣油條稀飯能掙一個集團公司來?」
李英俊一聽,冷汗頓時下來了,這小子誰呀,竟然把自己的家底摸得一清二楚,要知道母親買早點可是在偏僻的老家,和這裡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
但是要他當臥底,他卻是說什麼也不肯答應的,自己母子能有今天,全是靠那人在背後支持,要是那人倒了,自己母子恐怕在路邊賣早點的機會都沒有了。
看到李英俊緊閉這嘴唇一臉視死如歸的神色,張震就感到無比的好笑,湊過身去,在李英俊耳邊悄聲說了幾句。
李英俊頓時身子巨震,看張震的眼神就跟見鬼了一樣,雖然還是白天,李英俊也只覺得心裡嗖嗖的冒著寒氣。
「你,你,你是人是鬼,那事你是怎麼知道的。」顫抖著指著張震,李英俊竟然連話都說不直了,整個身子都不住的顫抖起來。這事要是被捅了出來,恐怕死就是自己最好的下場了。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只要乖乖挺括,這件事就永遠是個秘密,要是你不聽話,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李英俊再也沒了反抗的勇氣,耷拉著腦袋,一副任命的表情。不管怎樣,能夠多活一天總還是好的。
看著李英俊的樣子,張震知道他算是認了自己臥底的角色,也就不為己甚。輕輕的拍了拍李英俊的肩膀,便發動車子準備走人。
李英俊只覺得身子一暖,原本不停顫抖的身子竟然馬上恢復了正常。
開到山腳,張震卻又把車停了下來,打開車門,對著李英俊怒了努嘴。
「幹嘛?」李英俊被張震的動作弄得一頭霧水。
「下車唄,我要回家去了,難不成還載著你回去不成?」
張震一臉的理所當然。
「可是……」
「嗯?你有意見?」
李英俊話還沒有說完,張震雙眼一瞪,李英俊心裡又是一寒,趕緊任命的下車。
看著絕塵而去的跑車,李公子心中欲哭無淚:這裡離最近的能打車的地方也要好幾十里啊。
「這小子一定不是人,是魔鬼!」
張震惡魔的形象從此在李英俊柔弱的心裡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