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朝前一路狂奔,經過熱鬧的市肆,一路往效外僻靜之處而去。
行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才聽得趕車的人「吁」一聲,馬長嘶幾聲,立即停了下來。柳湘雪靈活地從車上跳下來,簡正溟緊跟其後,眼前便見到一座很大的木屋,木屋傍山而建,前面是一個寬敞的池塘。四周環境優雅,樹木蔥鬱,給人一種清幽孤寂之感。
「你的玉兒就在裡面!」冷笑一聲,柳湘雪大步走進屋裡,簡正溟略停頓一下,繞過池塘走進去,卻發現柳湘雪不見了。整間屋子裡空空蕩蕩的,傢俱什物什麼的,一應沒有,使本來就大的屋裡更顯得空落嚇人。
陽光透過屋外茂密的樹林,再從窗口射進屋裡,灑下一地的斑駁,影影綽綽的,越發詭異可恐。
簡正溟目光如炬,環顧四周,不敢輕易抬腳,因為他知道,屋裡看似空敞無一物,卻機關重重,步步驚心。
他目光如鷹般,小心地移動著身子,觀察了一下,心下了然:袖裡乾坤八卦陣!
這陣所需場地不大,但如果是毫不懂陣法之人誤入,卻猶如掉進無底無邊的黑洞,任你走到筋疲力盡也走不出來,直到累死餓在裡面。
不過,卻難不倒她九王爺簡正溟。
他劍一揮,步隨劍移,由生門而入,剛一動,本來空蕩蕩的屋子裡立即不知從何處「唰唰唰」地連射出數十支冷箭,自然,被他一一避過。箭瞬間便消失在屋子裡,他按著陣法遊走起來,如矯龍出海,游刃有餘,屋裡不時響起暗器發射的聲音,簡正溟揮劍狂舞,劍風凌厲,整個屋子剎時刀光劍影,有如千軍萬馬在拚殺。
整個屋子如風沙飛舞著的戰場般,又如驚雷連連炸響,瞬間,硝煙瀰漫隱去,只剩下一屋子的狼藉和死寂。
簡正溟站在屋子中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過,除了屋外樹葉被風吹動的竦竦聲外,整個屋子沉寂得如千年寒冰。屋外透進來的光線照在他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凜冽的寒光,掃視著四周的眸子冷得幾近嗜血。
手中握緊了劍,向前欲往裡走,剛邁步,卻聽得「轟」一聲巨響,簡正溟站著的地方一下子便往下凹陷,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的身子便消失在地平線上,屋裡一下子又變得空空落落的。
施展輕功,就著機關而下,他來到一條狹窄的甬道,這裡光線暗淡,估計應該是地下室。抬頭四顧,果然見到不遠處有一個出口,從那裡面傳出一束亮光。
他想也沒想,便朝著那亮光處走了進去。
本以為這裡會陰暗潮濕,如地牢般,可一踏進去,卻被一道紅光晃花了他的眼。待眼睛適應下來,才看見一個佈置得喜氣洋洋的大紅堂。
暗室正中央貼著大紅喜字,兩根紅燭焰火高高地燃著,映出柳湘雪有些蒼白的面容。此刻她一身大紅喜服,不過臉上竟脂粉未施,大紅地顏襯得她的臉如無血的殭屍般。
「柳湘雪你到底想玩什麼花招?」簡正溟大步踏進屋子裡,眼睛立即掃過四周,卻不見弄玉的身影,臉上立即呈現出一片盛怒。
柳湘雪也不惱,起來走到他身旁,伸手去拉他的粗壯的手臂,卻被他一把拂開。
她臉上閃過一絲隱忍的痛楚,不過,卻仍然笑意盈盈地說道:「溟哥哥,我一直期待與你有個婚禮。我知道讓你明媒正娶我已是不可能,所以便在此處親手設置了我們的喜堂,你看還滿意不?」
聽了她的話,簡正溟的臉上越發地陰鬱,像極了一隻隨時都可以發狂的野獸似的。
「別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快點將玉兒交出來!」
「溟哥哥!」柳湘雪嬌叫一聲,粘上他的身體,簡正溟「唰」地抽劍,斬斷她一角的衣服,神色陰寒至極。
「哼!」柳湘雪眼底閃過一絲絕望,不過卻成竹在胸,擊了三下掌,立即聽見機關啟動的聲音,兩個一身絨裝的侍女押著弄玉走進了屋子裡。
「玉兒!」
「別動!」侍女手持短刀架著弄玉的脖子,弄玉的眸子平靜無波,毫無懼色,望著他的眼神依舊陌生。
簡正溟眼中殺機頓起,手一揚,從暗袖裡悄無聲息地射出兩枚暗器,直取兩個侍女的腦門,兩個侍女還來不及發出一聲怪叫,便倒在了地上。
「玉兒!」簡正溟撲過去,弄玉卻一下子被吊在了半空中,她的頭上和腳下突然出現以兩塊木板,木板上插著的尖刀閃閃發光,散出的白光一下子將屋裡的喜紅之色沖淡了不少。
弄玉的身子吊在半空,有些搖搖欲墜,她有些惶恐不安地望著簡正溟,讓他心如刀割般疼痛起來。
「玉兒!」簡正溟心痛地喊道,轉而面向柳湘雪,「說吧,你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肯放過玉兒?」
「哈哈哈,王爺終於都肯服軟了?」柳湘雪大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想要一個婚禮,一個只屬於你和我的婚禮!」
「先把玉兒放下來!」
「不可能!」
「那趕快舉行吧!」
柳湘雪從床榻上拿過一套大紅喜服,給他穿上,簡正溟冷冷地將衣服摔在地上,柳湘雪冷笑一聲:「如果不想杜弄玉多受苦,王爺您最好配合些!」
心裡恨不得將柳湘雪撕成碎片,無奈投鼠忌器。簡正溟用劍挑起衣服,迅速套在身上,語若寒冰:「可以了吧?」
「很好,我們拜堂吧!」柳湘雪又與他行拜堂之禮,然後拉著他坐到榻上,伸手便去解他的衣服。
「你還想怎樣?」
「王爺,當然是完成成婚的最後一步,洞房啊!」說話間,掌手朝自己身上一震,潔白的身子立即展露無遺。
「你!」簡正溟真想在那潔白似鬼魅的身子上千刀萬剮,抬頭看看弄玉辛苦皺在一起的小臉,只得強忍著怒氣說道:「將玉兒放下來!」
「好吧,讓她看著我們也好,這樣,她的腦海裡便永遠會銘記著這一刻!」柳湘雪邪笑著發出暗號,弄玉立即被放落在地,只是雙手依然被粗大的繩子綁著,手婉上被勒出了一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