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傷已無礙,之所以還昏睡不醒,想必是新婚房事勞累之故!」
煙翠一聽,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裡。臉瞬間像熟透的柿子,躲在一旁捂著嘴偷偷地笑:她們家王爺太彪悍了!
小姐果然覓得好夫婿!
簡正溟唇邊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譏誚,望了望床榻上的女人,心情突然就複雜起來。
太醫在一旁開出方子後,煙翠趕緊拿過去藥房領藥去了。
其實她現在倒不是擔心王妃的傷了,而是識趣地將空間留給他們。
簡正溟再次走近榻邊,看著那張傾城傾國的臉,是那樣的顛倒眾生,魅惑蒼生,難怪會惹來桃花之禍。
偏偏是她惹來的禍,受罪的卻不是自己,而是他的雪兒。
想到這兒,他心裡恨意又如春雨下了起來。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咬著牙狠狠地捏住,恨不得將這張完美無暇的臉給捏碎。
他為什麼會有一念之仁,給她上了神藥呢?
也許是他真的捏得太狠了,榻上的杜弄玉身子動了動,接著眼皮抽了抽,雙唇微微向兩邊扯了扯,睜開了眼睛。
簡正溟那張陰鷙的臉立即撞入她的眸子,條件反射似的,她的身子劇烈地顫抖起來。
也許沒想到她會突然醒過來,簡正溟手一鬆,離開了她的下巴。
杜弄玉咳嗽了幾聲,感覺口乾舌燥的,偏偏眼前站著的是這個人,她什麼話也不想說,別過臉,繼續假裝睡覺去。
這個女人知道了真相,他找人那樣凌辱她,她不是應該恨自己麼,為什麼竟然表現得如此淡定。
被他凌虐成這樣,醒過來竟然沒有像瘋狗一樣撲向他,對他撕咬狂打,還真讓他另眼相看了。
不過,下一秒,他又覺得有什麼東西失落了一般,她不恨自己,好像什麼都不對勁了。
「你不恨我嗎?」再次朝她伸出魔爪,狠狠地擰過她的臉,掐住她的脖子,簡正溟的話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地擠出來。
「既然王爺心愛之人因我而死,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王爺這樣對我,也算公平,妾身沒有什麼理由恨王爺!」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杜弄玉終於知道了剛才夢中那種被蛇纏住脖子的感覺,原來是他弄出來的。
簡正溟一愣,手不由得一鬆,這個答案完全出乎他的意外,女人最重要的莫過於貞潔,她竟然不恨自己?
但下一秒,他憤怒又如岩漿般噴湧出來,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
「你是怕本王會對付右相吧?我說過,要讓你們為雪兒的死付出慘重的代價,我要你生不如死!」
言訖,凜然轉身大步而去,卻與煎藥進來的煙翠撞了個滿懷,煙翠手一鬆,藥碗落地,碎了,黑色的藥汁閃著簡正溟若隱若現的臉,如地獄裡的鬼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