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兵回城,陸劍生的心情異常的好,經過了這一仗,自己總算是報了之前在瀾城的仇,想到蒼鶩受了重傷後,被自己一的族人救走的情景,自己的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陸將軍!」白彬笑著將一杯酒遞到了陸劍生的面前,笑著說,「這是慶功酒,是這裡的百姓準備的,正式的慶功宴,晚上就會準備好,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打了場漂亮的仗!」
「哪裡,是白公子的計策安排的好,而且,嶙國的士兵也配合的天衣無縫!」陸劍生笑著回答,他可不敢居功,「我聽說,宛國有十萬兵馬,而且作戰英勇,可今天在戰場上,並沒有看到這麼多人,而且他們一見到我們,就地得落荒而逃,是不是有誤傳?」從今天的表現來看,對方似乎根本就不堪一擊,倒是那些赤罕人還是如記憶中的一樣勇猛,真不明白,之前那些城池是怎麼被他們攻破的。
「這個嘛——」白彬笑了笑,其實,在伏擊盟軍前,自己已經收到了密報,是大哥早在前一天夜裡,帶了三萬兵馬離開了盟軍,至於他離開的原因,自己也不知道,不過讓白彬欣慰的,是自己不用跟大哥面對面的作戰了,畢竟兄弟相殘,實在是太可悲了,「宛國的軍師以為臨時有事,前一天夜裡抽調了三萬士兵,連夜趕回了宛國的都城,而這三萬人,正是宛國的主力,剩下的都是些新兵,不足為懼!」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訴陸劍生,白彬卻將自己與敵方軍師的關係隱瞞了下來。
「原來如此!」點了點頭,他笑著問,「只是,不知道這次蒼鶩吃了這麼大的虧,他們下一步會如何打算?」
「我想,這次他們傷亡慘重,應該會停下腳步,修養生息,不會再打晗城的主意了!」白彬想了想,笑著回答,即使想要再起什麼歪腦筋,目標也不會是晗城了,這是一塊難啃的大餅,吃過一次虧的人,是不會再來了。
「膽願如此吧!」點了點頭,陸劍生笑著回答。
「對了!」像是想起了什麼,白彬拿出了身上帶著的一個木匣子,遞到了陸劍生的面前。
「這是什麼?」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木匣子,陸劍生打開,裡面裝的,是一把木製的扇子,用上好的絲綢包裹著,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打開扇子,上面畫著漂亮的山水圖,看來是女子的用品。
「聽說陸將軍未過門的妻子,是貴國的公主!」白彬笑著解釋,「將軍特地趕來幫助嶙國,可又沒有什麼好答謝你的,所以二叔特地命人送來的,聽說這是太后的心愛之物,送給你未過門的妻子!」聽二叔說,陸劍生在大殿上婉拒了大王的賞賜,可如今對方幫了自己這麼大的忙,該怎麼答謝他,倒成了個難題,幸好太后說會親自準備禮物,而當陸劍生看到它時,眼睛竟然一亮,這讓白彬倒是有些意外。
「請白公子代為多謝太后的美意!」將扇子收好,放回了木匣子中,陸劍生笑了。
「將軍喜歡便好!」白彬笑著說道。
「白公子、陸將軍,慶功宴已經準備好了!」門外,進來了兩名士兵打扮的男子,他們笑著說道,「大伙正等著你們兩位呢!」
「來了,來了!」白彬笑著回答,然後兩人一起走出了房間,向著前面走去。
慶功宴設在了城內最大的客棧內,因為人數太多的關係,桌子擺到了客棧外面,幾乎城內所有的士兵都到了,除了部分看守城門的士兵,今天的完勝,振奮了所有嶙國人的士氣,一掃多日的陰鬱,這下,也讓那自稱所向無敵的盟軍吃到了苦頭。
「陸將軍!」一名副將打扮的中年男子拿著酒杯走到了陸劍生的面前,有些醉醺醺的說,「今天真是多虧了你,帶著我們好好教訓了那些傢伙!」
「哪裡,這是大家的功勞!」陸劍生笑著搖頭道。
「陸將軍真是太謙虛了!」中年男子說道,然後將自己酒杯中的酒一口飲盡,說,「以後,還請陸將軍帶著我們把這些傢伙趕出嶙國!」
「這個——」還沒有等陸劍生說完,一名男子走到了陸劍生的身邊,低頭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聲,陸劍生皺起了眉頭,然後點了點頭,站起了身,「抱歉,我有事要先回瀾城了!」
「怎麼,你現在要走?」白彬有些吃驚。
「這是父親的命令,說瀾城內有大事發生,所以——」陸劍生萬分抱歉,「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一再來找我!」
「好!」知道自己怎麼也挽留不住對方,白彬點了點頭,「一路保重!」
「好!」陸劍生笑了,這個朋友,自己是結交定了。
一個人影出了晗城,通過了城前的那條大道。
一抹身影站在山腰上,看著晗城打開,然後關上,一個人影出了城,從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中,然後又從自己的視線中消失,深深吸了一口氣。
「小姐,是不是該準備回去了?」身後傳來洛水的聲音,然後,她走了上前,將手中的披風為蘭兒穿上,「夜裡風大,還是快回去吧!」
「我知道了!」蘭兒轉身,拉了下身上的披風,那是一件特別厚的披風,黑色的底色,鑲著金邊,似乎有些眼熟,「這件披風是——」
「是主人的!」洛水笑著回答,這件披風是主人的心愛之物,如果不是因為小姐她執意要在深夜趕來這裡,主人也不會千囑萬咐自己,一定要把這見披風帶上,「這是主人讓我一定要帶上的!」
「是嗎?」輕輕皺起眉頭,蘭兒將身上的披風扯了下來,丟還給洛水,「走吧,我們回去吧!」
「小姐!」接住了蘭兒丟還的披風,洛水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回到醐城,天已經快要亮了。蘭兒徑直返回客棧,打開房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臉病容的蒼鶩,他坐在桌子邊,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臉龐,雙眼微微閉起,看來似乎很疲倦,可當房門打開時,他睜開了眼。
「主人!」一見蒼鶩,洛水忙低頭道。
看到洛水手中拿著的黑色袍子,蒼鶩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冷冷說:「洛水,我有話要對蘭兒說,你先出去吧!」
「是!」洛水走到桌子邊,將手中的披風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轉身離開。
「你,看到他了嗎?」放下原本撐住自己臉的手,他淡淡問道,可蘭兒只是看著他,卻什麼話也沒有說。笑了笑,蒼鶩拿起了身邊的披風,當洛水告訴自己說,蘭兒要出城時,自己就知道,她必定是要去看那個陸劍生,於是他讓洛水帶著這件披風去,為的是怕她在趕夜路時受涼,可回來後,披風沒有穿在蘭兒的身上,而是在洛水的手裡,由此看來,自己的良苦用心是白費了,「是不是只要那個陸劍生一出現,你就會回到他的身邊,甚至連你的弟弟的事,也可以不理會。」
「我沒有!」蘭兒淡淡的否認。
「沒有嗎,那你為什麼要趕去見他?」蒼鶩反問。
「這和你沒有關係!」蘭兒回答,「我和他,早已經沒有關係了!」
「是嗎,那麼,就給我看證明吧!」蒼鶩冷冷說道。
「證明?」蘭兒不解,「什麼證明?」
「能夠讓我看到,你已經完全放棄陸劍生的證明!」蒼鶩淡淡回答,「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心想要在我的身邊,幫助我?如果你能夠證明自己確實已經放開了他,那麼,以後我不會再懷疑你的用心,你想要我辦的事,我也會盡快幫你達成!」
低下頭,蘭兒想了想,然後抬頭看著他,問:「那你要我怎樣證明?」
「幫我攻下晗城!」蒼鶩忙說,「假如你可以幫我攻佔晗城,那麼我就相信你,你是真心想要幫我的!」
「你就這麼想要這座晗城嗎?」蘭兒反問。
「我不是非要那座城市,可是——」想到無名竟然帶走了他的軍隊,只是將那些根本沒有過什麼實戰經驗的新兵丟給自己,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真的以為自己是個膿包,沒有他無名就一無事處嗎?「我一定要讓那個該死的無名知道,沒有他,我也可以成功!」
「就為這個?」蘭兒一愣。
「怎麼,你不願意?」緊皺眉頭,蒼鶩的臉色變了,「難道,你不願意幫我嗎,或者是因為,陸劍生在那裡,所以你不肯去攻打晗城?是不是,蘭兒?」
看來,蒼鶩還不知道陸劍生已經離開了,根本不在晗城。深吸了一口氣,蘭兒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你,我會幫你攻下晗城的!」
「真的!」蒼鶩喜出望外,他站起身,走到蘭兒的身邊,一把抱住她,因為他有傷在身,蘭兒不敢太用力的反抗,所以她沒有動,這反而讓蒼鶩產生了錯覺,「你放心,蘭兒,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一定不會!」
站在門外的洛水,從門縫裡看到屋子裡的這一幕,有些開心的笑了。可沒有人發現,還有一雙眼睛,也盯著房間裡的人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