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赤罕人又一次來到了瀾城下,對著城內的眾人叫囂。
「這些該死的外族人,怎麼又來了?」陸劍生立刻披上了戰甲,想要出去與對方一決死。
「不要鹵莽!」陸元帥阻止了自己的兒子,「難道上一次吃的虧,你還沒有學乖嗎?」
「元帥!」就在這時,胡乾走了過來,「這場仗,就由老夫來幫助少帥揚名天下吧!」說完,他看向一邊站著,什麼話都不說的蘭兒。後者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淡淡的扯出一個微笑。
黑袍男子坐在馬背上,皺著眉頭看著城頭上的人,昨天看到的守城元帥已經不見了蹤影,而出城迎戰的小將已經傷了自己的士兵,也看不到身影。
「少主,他們一定是被少主昨天的英勇嚇得不敢出城迎戰吧!」身邊的族人得意洋洋的對黑袍男子說道。
沒有理會身邊族人的話,黑袍男子仍然望著城樓。左臂的傷已經包紮過了,可一想到之前自己受的恥辱,傷口還是有些隱隱作痛。「該死」他低聲罵道,身邊的族人聽後,竟有些害怕的往後面縮了縮,生怕被黑袍男子的怒氣波及,「假如讓我看到那個小子,我一定要他把他抓住,抽筋拔皮!」他恨恨的說道。
「吱——」城門打開了,黑袍男子忙看過去,出來的,還是昨天與自己對戰的陸小將軍,而之前傷了自己的士兵,卻沒有跟出來。陸劍生獨自一人出城,顯得有些孤零零的。然後,城門又迅速的關上了。
「怎麼,瀾城裡沒有大將了嗎,只有你一個人出來,你的士兵呢,是不是害怕得不敢出來迎戰了?」黑袍男子譏笑道,可眼睛卻盯著城頭,想要看看那個該死的小兵是不是現在正站在城頭上看。
「有本將軍一人足矣!」陸劍生笑著回答,「之前將軍連我的士兵都打不過,何需再勞駕他人,我一個人出城對付你們就足夠了!」
「你——」聽到他這麼說,黑袍男子的火氣不免就上來了,這個叫陸劍生的小子,真是不知死活,要不是昨天那個士兵射傷自己,此刻他的小命早已經沒有了,哪裡輪到他在這裡大放厥詞,「好吧,既然你自己送上門來,那麼我就成全你,在這裡要了你的性命!」
「少主!」赤罕人想要上前包圍住出來送死的陸劍生,可黑跑男子卻阻止了他們。
「我一個人對付他,你們不用動手!」黑袍男子命令道。
「可您現在受了傷!」他的族人擔心道。
「他不是也受傷了嗎,不必擔心!」黑跑男子看向騎在馬上的陸劍生,他的右手虎口上也包紮著紗布,看來也受了傷。自己就是要在平等的條件下,打敗這個囂張的小子,好讓瀾城的百姓看看,反抗自己的後果。
「怎麼,你害怕啊?」陸劍生見黑袍男子遲遲不過來,笑著問道,這是老師臨行前囑咐自己的,如果對方不肯單獨與自己對戰,那麼,就要用激將法。
「怕你?」黑袍男子冷笑著夾了夾跨下的黑色駿馬,提刀衝了過來。
「是時候了!」站在城頭的胡乾低聲對站在自己身後的士兵說道。士兵手拿弓箭,走了上來,他將箭安置在了弓前,對準了城下。
「少主!」站在後面的赤罕人發現了瀾城城頭上的異樣,忙出聲提醒。
「呃?」聽到族人的呼聲,黑袍男子忙抬頭看,在城頭上,他看到了舉弓對著自己的士兵,士兵抬頭望著自己,白淨的臉上掛著笑。
「當——」黑袍男子的刀失了準頭,被陸劍生輕易的擋了回頭。
「怎麼了,你是不是在害怕什麼?」陸劍生笑著說道。一切都如師傅說的,之前這黑袍男子吃了蘭兒的虧,一旦再見到蘭兒,他必定會有猶豫,而眼前的黑袍男子在見了蘭兒後,握刀的力道果然小了很多,即使自己的右手受傷,仍然可以輕易接下。
「真是可惡!」被自己的手下敗醬這麼說,黑袍男子惱火的又舉起了刀。
「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打在了黑袍男子的左臂上,掉落在了地上。兩人都看向地上,那是一支沒有箭頭的斷箭,黑袍男子立刻向城頭看去,只見士兵的弓上已經沒有了箭,而接下來,他又給自己的弓上了一支箭。
「這些豫國人在使詐,少主快回來!」赤罕人見那百發百中的士兵居然又一次將箭射向黑袍男子的左臂,忙驚慌的喊道。
黑袍男子沒有把族人的警告聽進去,事實上,之前士兵那射中自己的箭並沒有傷到自己,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已經包紮過的左臂現在痛得更厲害了,而且,那士兵又給弓上了箭,這一次,他會射自己哪裡呢?士兵那射箭的模樣竟異常的可怕,他無法舉起自己的刀,只是無意識的撫摩著自己的左臂。
「快救少主!」見到黑袍男子的異樣,赤罕人立刻想要去把他救回來。
「快射箭!」胡乾命令道,士兵沒有動手。「快啊!」他忙大聲說道。
士兵望了眼身邊有些氣急敗壞的胡乾,還是射了箭,不過,仍然是沒有箭頭的斷箭。這一次,箭射中了黑袍男子的頭。
「你——」胡乾瞪了眼士兵,卻沒有說什麼,他轉身對陸海說,「元帥,快派士兵出城,現在是抓住那個人的大好機會!」
「嗯!」陸海立刻領兵出城,拿下了沒有被族人及時救回的黑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