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於你再三的不將朕放在眼裡,還不知好歹的在朕的臣子面前說壞話,朕大可以將你斬首示眾!」驀然,北宮殤伸手一拽,冷不防的將慕容九推到白玉牆上。
背一下子撞在牆壁上,隱隱生痛。
啊呀,終於說正事了,可是,可是這處罰會不會有一點點過分啊?
慕容九暗暗皺眉,也喊衰!
「皇上,我是說你壞話了沒錯,但是也用不著砍首示眾那麼嚴重吧?!你這樣,很不講道理唉!」
慕容九脫口一句,令北宮殤的臉色相當糗!
該死的女人,他原本只不過想嚇唬嚇唬她,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還敢呵斥到自己身上?!
他可是萬人之上的皇帝,這天下,只要是他說的,不管什麼,出了口的就是真理!
可她竟敢誣蔑他堂堂北殤君主蠻不講理?
真是氣死他了,真恨不得一掌劈死她。
不過,轉念一想,北宮殤又勸自己,這女人再怎麼說也是從東尋回來的,看樣子十有八九是細作,絕不能輕易的放了她,更不能隨隨便便的殺了她,要麼,還是先留在身邊罷了。
內心掙扎一番,在他決定要原諒她時,偏偏慕容九不耐煩說道:「皇上,你究竟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沒道理所以想道歉?」
頓了頓,她又繼續說:「算了算了,道歉就不用了,皇上,你頂多放了我就行了,再順便兌現你當初答應我的諾言,就是把月子衿還給我!還有啊,你老是一步不離的把我放在你身邊是為了什麼?我都有點小懷疑你的目的了?究竟有什麼企圖?別告訴我是看上我了?……哼嗯,別亂想了,我看不上你的滴!」
她越說越離譜,其實,她承認自己有私心,就是想以此撇開自己與那塊兵符的關係,故意曲解北宮殤的目的。
北宮殤直覺腦部有股熱流直湧而上,長得這麼大,還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當面對他這樣說話,越說越過分!
「女人,把剛才的話收回去,朕就饒過你——」
倏地,她擰緊的眉一舒,輕浮淺笑,神情毫不在乎:「收什麼話?哪那一句?」
「收——」哪一句?哪一句貌似都傷到了他!
心狠狠揪著,這一種感覺太陌生了!
陌生到他想掐死她!
只是正當把她迫在眼前,他又下不了狠手!
該死的!
情勢好像有點變化。
「你幹嘛一直要把我安排在你身邊?還寸步不離的?」
幹嘛安排她?他也想問自己答案!她對他都沒有好臉色過,他幹嘛非要她黏著自己?既然這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直接了結她不就是了?和他還有什麼關係?什麼關係也沒有。
不對不對,這女人是細作,不能殺了她!
他要利用她!
對,就是這個目的!
狹目微斂,繃著的俊容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朕的理由還需要你來過問嗎?就憑你現在這些話,朕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誅你九族!不過,看在子衿的面子上,朕就饒了你這一次!」 倏地,北宮殤鬆開了她,「既然你今日不舒服,就先下去休息幾日,休息舒服了再來伺候朕。」
就這樣,可以先下去休息了?
還可以休息到自己爽了為止?
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自己又可以恢復以往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小米蟲日子了?慕容九琢磨著,說不上心中的怪異感覺。
心情也由剛才的煩躁轉了三百六十度彎。
他、他又在玩什麼把戲?
突然變得這麼好心……太驚悚了!是不是有陰謀?
這不能怪她多疑,誰叫他的花樣太多,而她又是玩不過他的類型呢?事實早已經證明,她往往會給他耍得團團轉。
比如上次被打板子,差點被把她給打殘廢啊,暴君!!!!
傳說中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望著他轉身安靜坐下的背影,似乎有點寂寥和淒迷……
「那個,我真的可以下去?」慕容九伸頭問道。
「嗯,下去吧。」
「皇上,要不奴才給你泡杯茶吧?」看他這樣子慕容九心裡似乎有些不舒服,她立馬狗腿的替他泡了杯茶水。
「小木子,問你個問題如何?一定如實回答,就當是朕原諒你的條件。」
「什麼問題?」
「你保證會如實回答嗎?」北宮殤淡雅的嗓音,此刻聽起來竟然有些縹緲,還帶著一絲絲溫柔。
慕容九沉默了。
兩個人一坐一站。
北宮殤問了:「幹嘛不說話?」
「有什麼用?我如實回答,你也不一定會相信啊……」
「朕一定會相信,就要看你怎麼回答了。」
「沒聽明白。」
「意思是……不許胡亂瞎掰。」北宮殤其實是想說他知道答案,只是想看看她誠實不誠實。
反正一個人待在也無聊……她不離開,他一點也不反感。
相反的,剛才的落寞一掃而空,暖暖的。
慕容九無精打采的站著,「那你問來看看……」
「那好,在天下……你覺得誰最好看?」
「啊……」她驚!意外,可意外過後,倒也是一個相當高深莫測的問題。
想了想後,漫不經心撓了撓耳朵:「那也得我看過全天下的人啊。」
「自從你看到現在的。」
「這個……哎喲,我看到現在一共看過多少人早就忘了……呃!你再說清楚一點。」
「朕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