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殤的表情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慕容啊,朕今兒個記住了,那你也莫要擔心,盡可在這裡好好住下。」
慕容九不知所云的撓了撓耳朵,看他這表情有些深意,他這話的意思是?
他伸手替自己倒了杯茶水,搖了搖茶盞也不喝,「如今北殤與東尋關係緊得很,恐怕隨時都要開戰——」
說著他又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宛若子夜般的黑眸裡飛快的閃過一絲狡黠,「你也知道,這一打起仗啊,得耗多少資金啊?」
打你的仗,花你的錢,關老娘何事啊?
慕容九事不關己的瞟了他一眼,不溫不火的回道:「這種國家大事,民女不懂……」
北宮殤那俊朗的臉上看不出喜怒,只不過,他猛一抬頭,目光緊迫的盯著慕容九看,突然邪氣的勾唇一笑,「你想回東尋嗎?可以,只要你們雪府拿著兵符來換。朕知道你裝傻充愣了這麼多年,心機自然是不小,但是朕只提醒你一句——」
說著,他走到慕容九身邊伸出手抬扣住她的下巴,語氣狂傲的道:「這裡,是北殤!是我北宮殤的地盤!」
慕容九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在哀鳴,什麼叫做裝傻充愣那麼多年啊?人家雪千尋的的確確是個傻子啊,可我是慕容九啊,聰明一世的慕容九啊,怎麼就成裝傻充愣了啊???
扭頭脫離他的手,慕容九笑道:「那就多謝皇上招待了。」
北宮殤低沉的笑了一聲,滿是調侃,「你可聽過一個詞。」
「嗯?」
「不受嗟來之食。」
慕容九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隨即一臉的誠懇:「聽說過。」
北宮殤半瞇了狹長的星眸,笑的欠扁,「朕的意思是『不受嗟來之食』。」
慕容九繼續抽了下眼角,更加誠懇的點頭:「我知道。」
「如今北殤準備隨時攻打東尋,軍事其重,現今國庫緊張,養不起閒人,還請多多見諒。」北宮殤的語氣沒有半分歉意,反倒是挑釁十足,「明日朕會讓杜公公來帶你,你今晚可得好好休息。來日……估計就沒這功夫了。」
北宮殤說罷轉身瀟灑離去,心情變得極其高昂。
而慕容九則是對著他的背影忍不住握起了拳頭。
我說,他到底想讓我幹嘛?
他的意思不會是說皇宮養不起她這個混飯的米蟲,所以就要壓搾她吧?
我靠,我說呢,好端端的幹嘛老是重複什麼嗟來之食嗟來之食的,老子又不是沒讀過書,嗟來之食那說的是不為五斗米折腰!!!
如今倒好,為了混頓飯吃,居然還要被如此恥笑!
還有什麼杜公公,杜公公?不就是那個狗腿子小肚子嗎?
我靠,這才剛罵就遭報應了???
第二日天邊剛泛起白肚之時,那個一連jian詐的杜大總管,杜大太監就翹著蘭花指來到慕容九房間,對著還睡的迷迷糊糊的她催道:「哎喲,姑娘啊,你居然還在睡啊?還不快起來?真是的,要不是皇上費了心思要把你留在身邊,雜家怎麼還需要親自調教啊?」
慕容九腦子還沒清醒,便不耐煩的翻了個身,迷糊的應了聲,「哦——」
那小肚子,哦不,是小杜子,掩嘴輕笑,姿態比女人還女人,「好了好了,打今兒起你就不是個女的,明白了嗎?」
慕容九稍稍清醒了些,什麼?不是個女的?你才不是個男的!
小肚子臉上的肥肉抖了抖,小眼瞇成小縫縫,「來,告訴雜家,你叫什麼名兒?」
她揉揉眼睛,「慕容九。」
「慕容九?宮裡可不能叫這個,這樣吧,就叫小慕子,你說可好?」
小木子……?
靠!慕容九滿臉敵意的瞪著他,我說,你非要把人家那水靈靈的名兒改成你這番惡搞才開心是不是?
小肚子轉了個身,隨即指著桌子上的衣服道:「好了,趕緊把衣服換上,皇上就要起身了。」
慕容九機械的轉頭看著那身衣服,這是……太監服?
「肚總管?」慕容九非常禮貌的喊道。
「還有事兒?」
「請問……我這是要去幹嗎?」
小肚子皺了皺眉頭,「進宮之後就不能自成『我』,打現在起要稱『奴才』,你可記牢了至於幹什麼?自然是伺候皇上。換上這身衣服後你就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小太監了,好了,雜家在門口等你,快點出來。」
呃,她記得,昨兒她還十二分的鄙視皇帝邊上的走狗太監的,如今,自己卻著了這道了。
小肚子公公出去之後慕容九面無表情的看著桌子上的「工作服」。
很好,小木子,小木子,嗚嗚,居然叫人家小木子!!!
慕容九雖然心裡是一百個無奈卻也只能乖乖的穿起衣服,再由香杏替自己束髮戴帽。
一切完畢之後慕容九對著鏡子裡唇紅齒白的娘娘腔少年,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唉,半夜爬起來碼字的人兒乃們傷不起啊,還不快留言鼓勵?恨,人家明兒個上班鐵定又要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