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懵然的一驚,突的睜開眼,總覺得心裡有些莫名的恐慌,抬眸卻見郝連桃夭與她隔案而坐,安靜慵懶的像隻貓。
他依舊保持著先前的那個姿勢,斜靠在馬車背緣上,支著下巴,而那雙勾——魂的剪水秋瞳亦是眨也不眨的直直盯著她。
像在打量,在探究,更像在透過她看那更遙遠的地方。
咬牙乾瞪了他一眼,慕容九趕緊收回視線看向窗外。
車子已經前行了五日,竟然都還沒有到達東尋皇宮,每次掀開簾子都能看到持刀的東尋士兵在盤查過往的馬車,卻惟獨不查這一輛。
東尋太子啊!
慕容九歎了一聲,再次撩開簾子看向窗外,燕語鶯啼春光明媚的東尋,就連陽光也永遠都是那麼的暖人。
街道上人山人海,各種商舖都有,瓷器店,玉石鋪,當鋪,金行擺滿了各種琳琅滿目的物品,孩童們執著風箏撒丫跑在小道上,歡聲笑語一片。
這就是四季如春的東尋啊,怪不得北宮殤那老狐狸對這塊土地垂涎已久。
北宮殤????
————靠!她怎麼會想到這鳥人?
「過了玄武城門,就可抵達皇宮了。」耳際邊突然傳來一個鬼魅的聲音,慕容九一怔,嚇得趕緊放下手中的簾子,回頭一看竟是那小妖孽。
吁了一口氣,慕容九沒好氣的朝他翻了一個白眼。
「你說會替我找到月子衿?」
郝連桃夭眼眸一抬,神色變了變,「難道姐姐以為月子衿長得比我好看?」
他還真會轉移話題!
慕容九癟癟嘴不悅的告訴他:「不知道。」
說完她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馬車上。
「殿下!」白衣女子突然掀簾子進來,看了一眼慕容九,遞上一封信便退了出去。
拆信一看郝連桃夭精緻的黛眉擰了擰,隨即竟笑了起來,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慕容九。
「姐姐,我猜你對這封信一定很感興趣,而且……」看著郝連桃夭臉上那詭異的笑容,慕容九鐵定那封信絕非一般的信況,十有八成寫的是自己。
「哼!」
見慕容九毫不在意的哼了一聲後,桃夭眼中似乎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然後說道:「三日前,北殤皇帝北宮殤詔告天下——」
郝連桃夭頓了頓,目光一直落在慕容九的臉上,鳳眼中流光離離,笑意正濃,「他詔告天下淑妃娘娘雪千尋抱病身亡,而且,就連你父親雪驚鴻也趕著回京了。」
身子一晃,若不是坐在馬車上她定是摔了下去。
該死的!這狗皇帝竟然宣佈她在今天暴斃?!
真是晦氣。
再說了,是個人想想都有問題好不好?前幾日她還好好的參加宮宴吟詩喝酒,隔日就莫名其妙的暴斃?!
看來北宮殤還真把她當作東西給滿意的交換了,可憐那急急趕回京的雪驚鴻就完全不知事情真相了,指不定還得抱著哪個不知名替死鬼的屍體回家風光大葬!
「唉——」長長歎了口氣,其實這對自己來說也不算一件壞事,雪千尋已亡,至少,她日後不用再活在她名諱下。
日後,她慕容九,終能做回自己。
現在,唯一讓她掛心的便是月子衿。
「姐姐你就不生氣?」鳳眼如絲,郝連桃夭的眼中多了一分疑惑,「姐姐,如今就連你爹爹都從邊疆趕回來了,你難道就不擔憂?就不想回去看他?」
「有什麼好生氣的?」慕容九垂眉淺笑,抬手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絲,「我本就不是雪千尋,與雪驚鴻更是素未謀面,何來擔憂之說?不是告訴過你我慕容九是另外一個時空的人,既不是北殤人也不是東尋人,千年以後的人,原來你不信啊?」
看到郝連桃夭錯愕的表情,慕容九無奈的搖了搖頭。
是人,都不會相信的,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歷,連她也不信!——
寒風冷冽,穿過幽深的皇宮。
御花園內:
北宮殤月子衿隔案而坐,迎風對飲。
長髮扶風,兩人的面容在臘梅之中,皆是令人過目不忘,不同的北宮殤霸氣十足冷毅非凡,而月子衿風姿溫婉,有一種書香氣息。
旁邊有一女子,手抱琵琶,聲音殷切婉轉,流動在紗簾之中。
「皇上,臣,確實與淑妃娘娘不熟。」
「子衿,可她走之前還告訴朕,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北宮殤淺抿了一口酒,有些事,他早就想問個明白,對於同甘共苦的月子衿,他也相信他不會騙自己,「朕覺得,你們早已認識!」
「皇上,臣記得,淑妃娘娘多次喚臣為『亞父』,從這可以看出,她這是在叫長輩,而她卻不知子衿之名,臣跟隨皇上多年,何曾有這個稱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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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孩子們的留言,尤其是【綰迷特特吼】童鞋在「男主大選秀」裡面的長評,足足有上千字呢,親愛的,飯飯確實很感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