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兒。」楚越翎突然冷聲打斷她的話,掙扎的面容最終還是被壓了下來,「天冷了,你回房吧。」
「王爺!」暮兒驚呼一聲,不敢相信的望著他,他明明也知道了,為何不讓她說出來,「王爺,您當真打算這樣騙自己嗎?」
「不要再說了。」楚越翎明顯不悅起來,「本王的話聽不懂嗎?你有孕在身,沒事多休息,不要出來走動。」
「王爺……」暮兒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淚水,這一次不管怎樣她都要把話說出來,「您何苦呢?到底是真的放不開,還是只需要一個理由?就算是明知道是在騙自己,也要將這個謊言說下去嗎?您當真要這麼傷害自己嗎?」
「暮兒……」楚越翎擰著眉,想要制止她再說一些能看穿他的話,「去回房休息,來人,送暮妃回房。」
暮兒望著他,不再說什麼,這一次,她不會這樣對自己了。
丫鬟上前扶著暮兒離開,前廳只留下他們兩個人,楚越翎扶著眉心,語氣有著淡淡的諷刺,「為何要露出這麼多破綻呢,如今,你讓我如何再繼續被你騙下去呢?」
蘇喬的倏地摒住了呼吸,她不知道自己露出了這麼多馬腳,難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嗎?為何,她明明很瞭解伊索,為何會不像她。
「你是誰?」
知道無法再掩飾下去,蘇喬起身,慢慢的從臉上將易容的人皮撕下來,露出她的本來面目。那一張美得動人的容顏,正是許幻溪。
「我想知道,除了兔肉,還有什麼是我沒有裝好的地方?」一開口,她的聲音恢復了自己的樣子。
楚越翎自顧自的點頭,「不僅易容的讓人無法識破,就連聲音也能這麼像。呵呵,這個世上也只有炎族的人才能辦得到吧。」
許幻溪不說話,心裡卻是掙扎著,不管是楚洛然還是楚越翎都不是能輕意控制的人,她開始覺得,伊索之前毫不破綻,真的十分完美。
「說,誰讓你來假扮蘇喬的?」楚越翎慢慢起身,氣勢逼人。
「呵呵,我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蘇喬不會出現。不僅是現在不能出現,以後也不會再出現了。」
「什麼意思?你們把小喬怎麼了?」楚越翎倏地瞇起冷眸,一個快步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輕意的就將她制住了。
許幻溪瞬間流露的怯意,讓楚越翎輕蔑的笑了起來,「你最大的破綻就是,除了容貌相同之外,你沒有一個地方與蘇喬是相同的。」
「說,蘇喬在哪裡?」
許幻溪緊抿著雙唇不說話,緊閉著的雙眸一如以往的驕傲。
「呵呵,你好像不太怕本王?那,本王將你送到六王府,你是不是就會說了呢?」楚越翎似無意的說話,卻死死的捏住了她的死穴,他知道她怕楚洛然,非常的怕。
「你殺了我吧。」許幻溪似乎想到了在園子中的一幕,心裡依舊後怕,那個男人她發誓她再也不想見到了。
「殺了你?為何要殺了你?」楚越翎在消磨她的意志力,「既然你不說的話,本王也只好把你交給六弟了,他應該會比本王更想知道蘇喬在哪裡。」
許幻溪強忍著不讓自己顫抖,就在楚越翎起身想帶她離開時,一股似無形的氣流刷的直衝他襲來。楚越翎不得不鬆手回擊掌力,許幻溪就勢跑開了。
似煙霧散去後,楚越翎這才看清了憑空出現的那個男人。一襲青衫的他,只用普通的灰布蒙住了臉,露出一雙淺灰色瞳仁的眼睛。
楚越翎微怔一下,倏爾輕笑,「是你,原來你是炎族的人。」
桑無歌掃過一眼狼狽的許幻溪,眸光依然無所波動,「四王爺,蘇喬現在很安全,你勿需擔心,不過,若她當真要回來,也是回六王府而不是四王府。」
像是瞭解一切一樣,桑無歌話也正正捏住了楚越翎的死穴,「就算是小喬要回六王府,本王通知六弟一聲,也是應該的吧。」
桑無歌微微欠身,「不勞煩四王爺了,我會親自去找魔魘的。」隨即他輕輕揚手,許幻溪馬上施展輕功離開。
「如何,和與本王過招嗎?」
「不,在下是想與四王爺商量合作的事情。」
楚越翎並不意外,隨意的坐了下來,並命下人送了一壺酒,倒上兩杯,他揚手示意他坐下,「如果是想合作的話,本王也需要看到你的誠意。」
桑無歌輕輕點頭,坐下之後,他將臉上的面巾取了下來,「在下桑無歌,是炎族的巫師。」
「哦?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巫師?」楚越翎對於炎族的事情也有所瞭解,「本王素聞炎族歷代都相傳著巫蠱之術,不知可否是真?」
「巫蠱之術,信則有,不信而無。」桑無歌含糊其詞,並不想就這件事多解釋什麼,「四王爺,您也知道當初炎族送聖女來合親的真正目的是什麼,雖然每年的進貢物品有所減少,對這對於炎族的百姓來說,都是很大的負擔。炎族族人世代居於鳳凰山,從不涉及到領土之爭,但這一次,西凌佔據臨城之後,封鎖了與炎族當地的所以貿易。本就僅只能唯持生計的百姓,在每年還要繳納貢品的情況下,日子過的越來越辛苦。」
楚越翎不打斷他,安靜的聽著,一邊飲著酒。
「四王爺,如今西凌能參與政策的人,您算是真正有能力的人。無歌希望王爺能進言,開放臨城與炎族的貿易,如此一來,百姓才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楚越翎認真考慮他的話,突然想到蘇喬嫁來的目地,不禁笑了起來,「當初小喬和親到西凌時,父皇並未明言將她賜婚給誰。誰都沒有答應和親,是不想攬下這樁事。」
「確實,最後還是四王爺同意的合親。」
「呵呵,如果再讓我們選一次的話,六弟應該不會袖手旁觀,而是主動出擊了。只不過,他後面所用的卻是一石二鳥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