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眉倏地僵住了,放在桌下的雙手微顫抖的握了起來,他……他竟然也會說這種說,呵呵,原來,她的堅持是那麼的傻。
上官玉涵捂嘴輕笑,「小涵也想吃,九旦哥哥能餵我嗎?」
「可以……」九旦忍住眉頭抽搐的衝動,也拿起一顆葡萄,笨拙的剝起皮來,因為過於緊張,他幾次差點把葡萄掉在了地上。
而他的動作,在夏眉看來,卻是異常的專心的寵愛。
終於,葡萄的皮剝好了,看著那顆幾乎破相的葡萄,上官玉涵猶豫了,非要她吃嗎?
蘇喬正等著看夏眉的的反應,卻發現他們僵持住了,她優雅的笑著,伸出腳,重重的踩在九旦的腳上。接著,用力,然後微笑,「呵呵。」
九旦吃痛的回收腳,將葡萄遞給上官玉涵,溫柔的動作幾乎讓人查覺不出,他已經在發抖的腿,莫說這是在做戲,就算真對自己的心上人,他也做不出這種動作。
上官玉涵閉上眼睛,痛苦的吃下了那顆葡萄,然後拍起小手,「好好吃,謝謝九旦哥哥。」
一連串反應的舉動讓楚梓逸反現了一些端倪,「小涵,你是喜歡九旦嗎?」
她們刻意在表達的事情,被楚梓逸一語點破,看到夏眉刷白的眼睛,蘇喬幾乎就要尖叫了,這導火線點的太是時候了。
「啊?不是吧,蛋蛋你喜歡小涵?」蘇喬故意大聲的說出來,再以驚奇的目光望著兩人,「天呀,你們倆什麼時候對上眼的呀,真是的,太不夠義氣了。」
九旦沒有說話,倒是上官玉涵害羞的低下了頭,嬌嗔一聲,「小喬姐姐……」
「是真的嗎?」楚梓逸也嚇到了,他不敢相信,他們會真的在一起,「你們怎麼會在一起嗎?什麼時候開始的。」
「嗷嗷∼」蘇喬幾乎要撲上楚梓逸了,這孩子太給力了,問的好。
「我們……」上官玉涵吞吞吐吐的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時不時的瞥向九旦,「其實是我先喜歡上九旦哥哥的,後面,我……我去找他,原來,他也是喜歡我的。」說到這樣,上官玉涵羞到直接撲到了九旦的懷中,紅紅的小臉,讓她看起來更加的可人。
九蛋僵硬的摟著上官玉涵的肩,望向夏眉,他開口,「是的。」
「轟」的一聲,夏眉只覺得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視線也陷入了一片白蒙,她看不到別人,聽不到聲音。在她的眼前,是七年前,剛認識九旦的時候。
年幼的她是那樣的囂張,自以為自己的武功是最厲害的,竟然跑去和他絕鬥。她出招,他也沒有還手,只是一味的逃避著,她當時只以為他在侮辱自己,氣極了,提撿就刺了過去。那一劍,正好刺在他的胸口上,她看著他的血湧出來,她嚇到了,嚇哭了。
但他卻不已為然的自己離開了。
自那之後,她便開始努力的練習劍法,直到,再一次相見。她要求與他正當的比賽一次,他答應了,可當看到他出手後,她後悔了,她跟本就打不過他。
她敗了,但她卻不認輸。在五年之間,她無數次的去找他比試,而每次結果都是他制住她的撿,她心裡不服氣極了。
閉關三個月後,她再次去找他,她到自己說,這一次她一定要贏,不管用什麼方法。結果是一樣的,他制住她的劍,這一次,她卻意外的將劍揮向自己。
他嚇到了,一下就亂了分寸,直接用手握住了停在她頸項前的劍,血滴了下來,落在她的身上,有點疼……
他說,「別傷害自己……」,沒有生氣,也沒有責罵,他走了。
那一晚,她又哭了,哭的厲害,不是因為別的什麼,而是她發現,她愛上他了。
她掩藏好自己的心事,重新面對他,她感覺得出,她對他的愛在擴張,而他也並非對她沒有感覺。沒有表白,沒有承諾,他們暗自許下一生。
非君不嫁,非卿不娶。
可是,就在兩年前,這句話被毀的支離破碎,鋒利的破片割傷了她的心,她忍著痛去找他,問他,她給他解釋的機會。
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帶著另一個女人從她面前離開了。
這一別,就是兩年。至到現在……
夏眉沉浸在過往的回憶之中,無意識的,她的淚落了下來,蒼白的臉色,緊咬著的雙唇,也漸漸泛起了血絲。她的身體在發抖,她好像很疼……
九旦慌了,他害怕看到她哭,害怕看到她這個樣子,「夏眉……」
不止他,就連蘇喬也嚇到了,她從來沒有見夏眉哭過,就算她表面再怎麼堅強,在愛情面前,她也只是一個女人,會哭會痛會受傷的女人。
倏地,夏眉回過神來,一手摸去臉上的淚,「我出去走走。」留下一句話,她飛快的跑了下去。九旦想也沒想的跟了上去。
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了。
「小喬姐姐,你說他們會不會解開心結呢?」上官玉涵不禁笑了起來,「我覺得我們這次做對了,他們會幸福的,是不是?」
「是,會很幸福。」蘇喬也不禁沉浸在了這幸福感之中。
但是,楚梓逸就一頭霧水了,「我怎麼聽不懂你們的話呀,怎麼……」
酒樓外,夏眉快步的想要逃離,視線被淚水模糊的她,沒有注意到腳下,一個啷嗆,她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夏眉。」九旦喚她一聲,馬上跑過來,扶起她,急問,「有沒有摔傷?」
「你走開,不要管我。」夏眉聲嘶力竭的喊著,雙手胡亂的想要推開他,可這一次,九旦也沒有逃避,有力的雙臂緊緊的圈住她的身子,將她固定在自己懷中。
「小眉……」他很久沒有這麼叫過她了,「聽我說,你聽我!」他強迫她面對自己,霸道的語氣,固執的動作,這樣的他是夏眉沒有見過的。
「對不起,關於兩年前的事。」他抱著她,慢慢的開始解釋,「你知道的,我一向都不善於解釋什麼,我不知道我的沉默會傷你這麼深,對不起。」
「嗚嗚……」聽著他的話,夏眉大哭了起來,「你為什麼要跟她離開,你為什麼要拋下我?你知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痛,我討厭你,我恨你!」說著,她揮起拳頭重重的砸向他的胸膛,像要將心裡的委屈都發洩出來一樣。
「我知道。」九旦沒有動,只是這樣抱著她,任由著她捶打著自己,「對不起……小眉,當日她傷的太重了,我實在沒有辦法才會丟下你帶她去找鳳姑娘。」
「兩年了,你為什麼一直不解釋?我好辛苦,我過的好辛苦。」夏眉哭訴著,慢慢摟上了他的脖子,「你真的好殘忍呀……」
「對不起。」九旦重複著這句話,「雖然我們之間誤解的兩年,但好在現在都解開了不是嗎?小眉,原諒我吧,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
夏眉漸漸停住哭聲,抽咽起來,剛想點頭,卻突然想到了上官玉涵,她臉色一冷,一把推開了九旦,「我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九旦慌亂了,難道她還恨自己嗎?
夏眉瞪他一眼,「小涵怎麼辦?」她的種種表現,她都有注意到。上官玉涵是一個好女孩,她不想傷害她。
「你是說上官郡主?」
「什麼上官郡主,你剛才不是叫人家小涵嗎?」說到這個,夏眉就更生氣了,小涵小涵的,叫的這麼親密。
落實了這個想法,九旦鬆了一口氣,走過去,重新將她摟在懷中,不理會她的掙扎,他的懷抱是那樣的緊,「你真的是吃醋了。」
「我沒有……」夏眉大聲的否認,「小涵喜歡你,那是事實,你別傷害她。」
「呵呵」九旦難得一次的笑出聲來,「這一次都是姑娘的主意。從那天我們被關開始,再到留笑樓,還有今天,都是姑娘的計劃。目的是想我們能解開心結,重新在一起。」
「什麼?你是說,小涵對你那麼好,是姑娘在背後操縱?」夏眉驚到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為什麼她沒有看出來?
「今天,也是她故意刺激你的。」
「壞人……」夏眉危險的瞇起眼睛,算計她?她可是要還回去的。
「小眉。」他叫她,認真的看著她,「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
「你幹嘛一直問我這個。」夏眉有些臉紅的想離開,豈料九旦卻怎麼也不鬆手,他固執的問著,「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
這樣執著又霸道的他,她沒法拒絕,轉過臉,她輕輕的點頭。
「小眉……」他再一次抱緊了她,「謝謝你。」
「嗯,也謝謝你。」夏眉難得露出少女的樣子,「我們回去吧。」
「好。」九旦鬆開懷抱,卻改成握住她的手,牽著她進去,看到這麼多陌生人,夏眉掙扎的想要鬆手,「你想讓姑娘笑話嗎?快放手。」
「我一輩子都不會放手。」九旦認真的說,大手更用力了一些,不再逃避,夏眉回握著他,輕輕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