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瞪大了雙眼,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她說什麼?她是洛然的王妃?
「皇上姑父早就下過聖旨了,我是洛哥哥的王妃,兩年之後,我就是洛哥哥的王妃。就算他真的喜歡你,就算他留下你,你也只是一個妾。」
上官玉涵一路笑著,離開了六王府。
蘇喬就這樣一直呆坐在地上,久久沒有回過神,沒有說話,沒有眼淚,什麼都沒有,她就只是這樣坐著發呆。
「姑娘……」夏眉擔心的叫她一聲,還是沒有反應。她擰著眉,暗自罵自己一聲,主人早早就提醒過了,要看住上官玉涵,是她不小心,都怪她。
「小眉……」
夏眉一楞,馬上跑過去,「我在,姑娘,我在這裡。」
蘇喬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嗓子也啞了起來,「你跟著洛然十年了,是嗎?」
「是」
「那麼,你也知道上官玉涵將會是洛然的王妃,是嗎?」
夏眉轉過臉,沒有否認。
「原來是真的……原來是真的……」蘇喬竟笑了起來,「既然上官玉涵是王妃,那我是什麼?小妾嗎?」
「姑娘,你別這樣,不是的。主人對你怎麼樣,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是知道,但是……嗚嗚……」蘇喬嗚鳴一聲,趴在了地下,淚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小眉,你知道嗎?我不是這裡的人,我接受不了自己喜歡的人還有別的女人,我的就是我的,只是我一個人的,我不要同別人分享。如果是這樣,我寧可不要。」
「我知道,我知道,姑娘,別哭了。」夏眉上前摟住蘇喬,心疼的將她從冰冷的地上抱起來。經過這一段日子的相處,她才越了眼前這個小女人,很多時候,她都是一副樂觀開心只愛玩的樣子。但她的心思卻特別細,她在意的,用會心去呵護。相對的,她也很脆弱,一旦有可能傷害到自己,她便下意識的會去保護自己。
而現在她知道了,蘇喬最脆弱的地方,就是感情。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她都是那樣的小心翼翼,好像,怕去愛,怕受傷害。一旦愛了,那就是永遠。
這個傻姑娘,有怎樣的過去呢?
翌日清晨。
楚洛然和九旦風塵僕僕的趕了回來,剛一進門,夏眉就攔下了他。
「主人,姑娘一晚沒睡,在等你。」
楚洛然倏地擰緊了眉,「發生什麼事了?」
「昨天上官郡主和姑娘吵了起來,姑娘現在知道了,您將會娶上官郡主的事。」
九旦上前,「主人,晝夜宮的事,交給屬下處理吧。」
「嗯。」沒有耽擱,楚洛然直奔蘇喬的房間。推開門,就看到蘇喬蜷縮在床上,也沒有蓋被子,不知道有沒有睡著。
「小喬?」他輕聲喚她,床上的人沒有反應,楚洛然走到床邊,就勢躺下,這才注意到她臉上那些示干的淚痕,歎息一聲,將那小小的身子摟進懷中,「小喬,我回來了。」
蘇喬輕輕的動了一下身子,睜開眼,在看到楚洛然時,淚水竟又流了出來。
「不許哭了。」楚洛然低聲斥責,隨手摸去她臉上的淚,滾燙的淚水融化了他指尖的冰涼,「傻瓜,聽到沒有,不許哭了。」
蘇喬抽咽幾聲,輕咳幾下,才出聲說話,「我聽你解釋。」
楚洛然微微一怔,隨即雙臂摟得更緊了,「皇后跟我的關係,你知道的。上官玉涵是宛華的親侄女,在她才十歲那年,宛華就說服了父皇,讓我在上官玉涵成年之後娶她為王妃。」
「娃娃親?」
楚洛然點頭,「差不多。」
「那你當時是答應了嗎?」蘇喬關心的是這點,「是因為有婚約在身,所以你才一直沒有納妾娶親嗎?」
「沒有人可以強迫我什麼,這個婚約我不認,就算是父皇的旨意我也不接受。」楚洛然說的隨意,話語間的霸氣和不可一世的張狂,卻突顯無疑。
「但是……你若是抗旨,會不會惹怒皇上?」
「世俗倫理的枷鎖,奈得我何。」
蘇喬怔住了,心裡那小小的委屈和不安,一瞬間消失無蹤,她不得不說,她的男人真是太帥氣太霸氣了,「奈得我何」這種話,從他口中說出來,才不顯得自負。
楚洛然捏捏她的鼻頭,笑容在這一刻舒張,「小喬,記得你那天在翎王府說過的話嗎?」
「我說了什麼?」
「你說,你是對我沒有信心?還是對自己沒有信心。現在,這句話,我也說給你聽。別對我沒有信心,也別對自己沒有信心。」
「抄襲的一點新意都沒有……」蘇喬撇起小嘴,心裡卻也樂呵起來。她現在覺得,洛然像一個超人,無所不能。至於關於她的事,他無所不能。
「那,小涵那邊,你怎麼處理?」想到她今天的樣子,蘇喬真的有些擔心,「說真的,小涵本性不壞,我也很喜歡,在解決這件事時,我希望不要傷害到她。盡力好嗎?」
「嗯。」楚洛然應下,心裡卻一片明瞭,上官玉涵確實不可能做這件事,而她一再的挑撥離間,只不過是受了人指使,至於這個人,就再明顯不過了。
「別多想了,昨晚一夜沒睡是不是?快睡一會,中午我陪你吃飯。」楚洛然拉過被子蓋到她的身子,同時起身。
見他要走,蘇喬一把拉住了他,「你陪我睡會吧,我一個人睡不著。」
楚洛然猶豫了一下,還是躺下了,「要是養成了習慣,你今後離開我可就睡不著了。」緊了緊身上的被子,他也閉目休息,折騰了一夜,他也累了。
沒過一會,蘇喬並睡著了。
當她醒來的時,楚洛然已然離開了,喝了點水,她走去大廳,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吵架的聲音。
把門推開一條小逢,她湊過腦袋去看,那個哭的梨花帶雨的人,正是上官玉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