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紫荊錯愕的問,「她,早就知道這些事?」
「嗯。」外婆點點頭,垂下眼眸,這二天,外婆在皇宮裡見到過紫蘿,可是紫蘿卻像不認識她一樣,對她視若無睹,就算路過她身邊,也是高傲的昂著頭,擦肩而過,外婆對此感到很心寒。
「紫荊!」正在這時,帝修斯來了,他一直守在皇宮裡,得知紫荊醒了,立即就趕了過來。
「帝修斯,你來得正好,我有事想問你。」紫荊現在只想弄清楚所有事情,一點都不要遺漏。
「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帝修斯走到床邊坐下。
「半年前,姐姐根本沒有什麼精神分裂,她根本不是來希臘治療,而是回到皇宮當公主,是嗎?」紫荊尖銳的盯著帝修斯。
「是。」帝修斯點頭。
「雖然我對公主的身份並不在乎,不過我想知道,為什麼你們要瞞著我?」紫荊實在不明白。
「因為……我知道你一向喜歡自由,有自己的夢想和追求,而陛下天性霸道強勢,我怕你一時無法接受他,於是沒有急著讓你與他相認。」帝修斯避重就輕的說,他不能讓紫荊知道,他帶紫蘿回宮,是因為皇宮人心險惡,他要拿紫蘿當她的擋箭牌。
「所以,他才以葉叔叔的身份接近我,想讓我在心理上接受他之後,再找適當的機會與我相認?他還真是用心良苦。」紫荊苦澀的笑了。
「紫荊,陛下當年跟你母親分開的時候,並不知道你母親懷了身孕,如果他知道你的存在,早就會去找你的。」帝修斯輕聲勸慰。
「那麼,你也是故意接近我的嗎?」紫荊複雜的看著帝修斯。
「不是。」帝修斯毫不猶豫的回答,他冰藍的眼眸中湧現濃濃的情愫,認真的說,「我認識你的時候,並不知道你的身份。在巴黎,你從飛機上離開之後,我才接到陛下的視頻電話,在那一刻才知道你是公主。我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
「那雷烈呢?」紫荊冷冷一笑,「我在海底的時候,是他救了我。該不會也是巧合吧?」
「他是我派去保護你的。」帝修斯直言不諱。
紫荊垂下眼眸,沒有說什麼,沉默半晌,她凝著眉問:「這次綁架事件,是誰主使的?」
「是約瑟。」說到這個名字,帝修斯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約瑟已經渡過危險期,卻仍在昏迷之中。今天下午,夏辰派人來接約瑟,夜聖帝卻派重兵守押,堅決不讓他的人帶走約瑟,雙方僵持了一個多小時,最終,夏辰的人退離皇宮。
約瑟僱人綁架紫荊和宮凝若,害得紫荊雙手殘忍,差點被淹死,而宮凝若更是被人殘忍的強暴,到現在還處於崩潰狀態中,如果換成是別人,夏辰一定會殺了他為她們報仇。
可偏偏是他最好的兄弟約瑟,而且約瑟還為了救他而重傷昏迷,夏辰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他派人接走約瑟,是打算讓約瑟接受法律的懲罰,卻不願意讓約瑟橫死在皇宮。
可是夜聖帝,絕對不會放過對他開槍,還差點害死紫荊的兇手。
現在夜聖帝與夏辰再次因為約瑟,而勢如水火,局勢非常混亂。
「約瑟?怎麼會是他?」紫荊驚愕的睜大眼睛,不解的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是同性戀,一直愛慕夏辰,其實他早已多次在暗中陷害你,之前在巴黎,有一天晚上,他曾派三個歹徒去你家,企圖侵犯你,是雷烈救了你。那時你被下了藥,昏迷不醒,而雷烈處理了所有痕跡,所以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帝修斯感歎的說,「現在約瑟已經被陛下控制,他以後都不可能再害人了。」
「這件事,辰已經知道了是不是?」紫荊開始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嗯,他已經知道了。」帝修斯點點頭。
「為什麼我覺得整件事沒有這麼簡單?好像還有很多真相是我不知道的?」紫荊的心情莫名的慌亂起來。
帝修斯垂著眼眸,神色平靜,他不能告訴紫荊,夜聖帝和夏辰之間的茅盾。
「對了,宮凝若怎麼樣了?」紫荊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她……」帝修斯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告訴紫荊真相。
「快說啊,她到底怎麼樣了?」紫荊很是焦急。
「我不太清楚,你自己問夏辰吧。」帝修斯撇開了問題,他輕輕拍了拍紫荊的手,安慰道,「紫荊,你先不要想這麼多,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紫荊垂下眼眸,沉默不語,她身份的真相大概已經弄清楚,對於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什麼好質疑的,她現在只想見到夏辰,他在哪裡?為什麼不來找她?
「我先走了,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帝修斯起身離開。
外婆和葉有財都安撫紫荊,讓她躺下休息,可是紫荊根本睡不著,她讓傭人拿來電話,迫切的撥通了夏辰的手機,打了幾遍都沒有人接,紫荊的心更加慌亂了,她撐著身體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竟然使不上絲毫力氣,手腕處還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抬起手一看,不禁愕然驚呆了。
她的雙手手腕被綁得結結實實,通過白色的紗布,她都可以看見手腕處的骨骼已經歪曲,她輕輕動一下,卻發現手腕變得軟綿無力,手中的骨頭似乎已經被抽去,只剩一塊皮囊,再也沒有任何作用。
她突然想起在船上的時候,那個首領曾狠狠扭斷了她的手,當時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響,她以為自己只是骨折,卻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嚴重的後果。
「我的手怎麼了?我的手怎麼了?」紫荊驚慌失措的問。
「紫荊,你別這樣,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一定能治好的。」外婆抱著紫荊,不停安慰,眼淚卻忍不住滑落。
葉有財悲痛的垂著頭,一語不發,朱珠不停的抽泣,紫荊明白了,什麼都明白了,她絕望的閉上眼睛,痛苦的大哭:「我的手廢了,我的手已經廢了,我再也不能畫畫了,再也不能畫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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