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
「是啊。」
「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見面,我想你一定很不想見到我。」
「沒錯。」
孫景巖一步步的靠近她,李梓如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他猛地抓起李梓如的手,她用力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鉗制,可是卻無濟於事。
孫景巖慢慢抓著李梓如的手伸到他面前,「這大半年的時間,我可是從來沒有忘記你,每次我看到法拉利跑車,就會想到你。」他一提到這個,那眼神似乎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他的眼神令李梓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孫景巖猛地鬆開她的手,李梓如連忙又往後退了一步。
「你這是怕我嗎?」孫景巖邪笑道。
李梓如不由得皺了皺眉,抬起頭來卻撞上了他的目光,在他的瞳孔裡,李梓如看到了一團閃動的火焰,她緩緩的垂下眼簾,轉過了身。
「怎麼?今天沒有幫手在,你也知道怕了?」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而已。」
「哈,是嗎?不過,我倒是挺想見到你的。」孫景巖走到李梓如近前,李梓如狠狠的別過了臉。
「看著我!」孫景巖用力的掐著她的下巴,轉過她的頭。
「李梓如,我當時怎麼就沒看出來呢?你不僅有趙霖峰甘願做你的護花使者,現在卻又傍上了宋辰昱,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手段。」
李梓如一把打開他的手,「你不要再這裡胡說八道。」
她轉身想往大廳走,可是卻又被孫景巖抓住,李梓如使不上勁,也不想在和他糾纏下去,她回過頭,「孫景巖,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想怎麼樣,宋辰昱他知道你和趙家父子有一腿嗎?」
「你給我閉嘴!」李梓如大聲喝道,他怎麼可以這麼卑鄙無恥,她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爆出來了。
「你不要這麼大聲嘛,你就不怕宋辰昱聽到了會不要你了嗎?」李梓如看著孫景巖漸漸變大的臉,頭也不回的大步走掉了。
「梓如!」李梓如渾身一顫,宋辰昱正從她身後走過來,「你怎麼臉色不好,身體不舒服嗎?」
李梓如扯了扯嘴角,搖了搖頭。
「我買好了票,看你老也不回來,就過來找你了。」
「哦,這邊的洗手間壞掉了,我還是去樓上吧。」
看電影的時候,李梓如的心思完全都不在電影上面,她不時的就要看看宋辰昱,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今晚她和孫景巖的對話。後來,她看宋辰昱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也就放下心來。可是,回到家裡躺在床上,腦海裡卻還是不停的閃過幾個身影。
因為國內的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宋辰昱不想驚動媒體,所以就決定和李梓如去國外註冊結婚。
離出發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可是李梓如卻越發的覺得不安起來。也許是接近年終,宋辰昱變得異常忙碌,每天晚上李梓如都失眠的厲害,偶爾能睡著,可是卻也總是在噩夢中驚醒。
他們的婚禮在教堂裡舉行,沒有親人朋友的祝福,只有潔白的婚紗和神聖的誓言,當李梓如朝著站在教堂裡的宋辰昱一步一步走過去的時候,忽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這就是她愛的男人啊,為了這一刻,千般萬般的委屈和苦痛,也都值得了。
「梓如,請你做我的妻子,我生命中的伴侶和我唯一的愛人。
我將珍惜我們的愛情,愛你,不論是現在,將來,還是永遠。
我會信任你,尊敬你,
我將和你一起歡笑,一起哭泣。
我會忠誠的愛著你,
無論未來是生老病死,還是貧窮富有,我都會陪你一起度過。
無論準備迎接什麼樣的生活,我都會一直守護在這裡。
就像我伸出手讓你緊握住一樣,
我會將我的生命交付於你。「
這是屬於他們的誓言,可是李梓如做夢也想不到,這誓言還在耳邊餘音未落,她愛的人卻化身為嗜血的魔鬼。
半夜,李梓如被噩夢驚醒,或許她是被下身傳來的疼痛疼醒的。掙扎著坐起身來,濁白的夾雜著血絲的液體從腿間溢出,提醒著她昨晚發生了什麼。
大腦裡一片空白,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腦子裡好像空蕩蕩的,又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塞滿了。
她真的希望這是一場噩夢,可是,身上的疼痛卻時時的提醒著她,這並不是一場夢。
此時此刻,宋辰昱就睡在她的身邊,以前她最喜歡偷看他的睡顏,有很多時候他其實並未睡著,她看著看著,他就會突然睜開眼睛嚇她,可是現在,她卻再也不敢看了,她怕他,她怕他醒過來以後又會化身為魔鬼繼續折磨她。
李梓如輕輕的歎了口氣,走出浴室,迎面正對上了一道灼熱的目光,他精緻的五官裡透著一股邪魅,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可是他的眼中卻找不到一絲她似曾相識的愛意和寵溺,有的只是徹骨的冰冷和陌生。
不知道為什麼,李梓如感覺到了一種潛在的危險,莫名的驚懼讓她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過來!」宋辰昱冷冷的開口道。
李梓如身子一顫,低著頭往牆邊上靠了靠,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的走到了床邊。
可她並不知道,這才剛剛是噩夢的開始。
「宋辰昱,你為什麼要娶我?」遲疑了許久,李梓如還是問出了口。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給我嗎?」宋辰昱邪邪的靠在床頭,不屑的一笑。
「可是,為什麼一夜之間,你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我已經不認識你了,你還是那個我可以用生命去愛的宋辰昱嗎?」李梓如雙手緊緊的攥成拳頭,眼中隱隱的閃著淚光。
「你說呢?」他的聲音冰冷的找不到一絲溫度。
李梓如怔怔的望著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到底發生了什麼?到底是哪裡出錯了?還是……她做錯了什麼?
「怎麼?你不知道是為什麼嗎?」
李梓如機械的搖了搖頭,是的,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