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晴天在瑞王府已經住了大半個月了,原說,她是以慕九郡主的身份來和親的,而弄月卻對這件事隻字不提。
時常來到晴天的院子裡坐坐,說幾句話,便又匆匆離去。
晴天也說不上來,自己竟會討厭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北齊的氣候相對來說較冷,弄月給晴天的屋子裡放了好幾隻暖爐,這日大早,他匆匆過來,也沒進去,只隔著門說了幾句話,「我這兩日會有些忙,恐怕沒得時間陪你,若你無聊,便進宮找弄影。」
晴天以為他走了,正要開門,卻對上門外之人柔和的眼神,「多加件衣服,別凍了。還有,慕老爺怕是沒幾日會來北齊,我會留他在瑞王府落腳。」
「什麼?爹要來?」晴天張大了嘴巴。
弄月點頭,「是,據說有筆大生意。」
晴天沒再繼續問,弄月走後,她獨自一人坐在院子裡發呆,看著空中漂浮的雲朵,靜靜地想著一些事情,能夠勞駕慕天崇親自出馬的生意,可真夠大的。
南宮瀟,此刻你在做什麼呢?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眾叛親離了呢?你知不知道,你的日子不遠了呢?
用過早膳,宮中來人說,影妃請郡主宮中一敘。
外邊下著小雪,晴天披了件淺藍色披風,隨著影妃派來的兩名太監一路往齊皇宮而去。
影妃的宮中像是一間暖閣,看來齊皇果真對她寵愛有加。
「娘娘。」晴天欠了欠身,她現在的身份是天朝的郡主,原是不必與北齊的人行禮的,但為了避免麻煩,晴天還是客套了一番。
弄影坐臥在炕上,瞅著晴天半晌,「不必多禮,快些坐吧,來人,把溫好的酒取來。」
兩名嬌俏的丫頭取來了暖身的酒和幾碟小菜。放置在炕上,晴天在弄影的對面坐下,細細端詳著她。妖嬈的外表下有股子難以馴服的孤傲和風流,做了皇妃的她,卻與當日在快活城中所見的那位花魁娘子有所不同,眼中似乎多了幾分憂傷和惆悵。
原來,大家都一樣,有著不可磨滅的悲傷。
「你我之間,還需避諱嗎?」弄影吃著酒,眸中的陰鬱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滿是信心和篤定。
晴天索性放開那些虛禮,也斟了一杯,「他到底想做什麼?」
原是知道弄影不會告訴她,但晴天還是傻傻的問了。
半瓶酒下肚,弄影面上依稀顯出緋紅,「做他必須去做的事情,拿回原屬於他的東西。」
晴天並不太懂弄影話中的意思。
「而只有我……可以幫他,你明白嗎?」像是喝醉了,話中更多了些刺的味道。晴天錯愕的點頭,雖然真的不知道什麼意思。
齊皇下了早朝直接來找的影妃,晴天隱隱悟出了弄影話中的意思,只有她能幫助他,只有她能夠抓住齊皇的心,那麼,對他有用的,便是齊皇。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需要齊皇出力呢?
三日後,慕天崇等人果真來到了北齊,並且直接奔了瑞王府。
晴天並幾個家丁出門相迎,弄月也正在這個時候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