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著,我真的走進了紅燈區。那邊小雅聽到我的話,沉默了。這時候已經有女人來拉客了。她發出大大的聲音,這聲音通過電話傳到了遠方的小雅的耳朵裡,打破了她的沉默。
「林風,你是在恨我嗎,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刺激我!」
「恨你,我是你甚麼人,我有資格恨你嗎,你多牛啊,想出現在我的生命裡就出現在我的生命裡,想離開就離開,你當我是甚麼人,告訴你以後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早就把你忘掉了,你不要騷擾我。」說完我就掛掉了電話。機械的跟著那個女人進了門。我期待著電話能再次響起,但是很遺憾,電話並沒有響,看來小雅真的生氣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也許我是真的需要發洩一下,而小雅又是那麼堅強的女人。可憐的小雅,可恥的我。
也許是慾望被壓抑了很久,也許是我真的要墮落了,我進了這個現代青樓,突然真的很渴望能抱住一個女人的身體。但是我對拉著我的這個女人不是很滿意,於是我甩開了她的手。她吃了一驚,然後隨即又把那種模式化的笑堆在了臉上:「哎呀,這位小哥,脾氣很大啊,怎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啊,來吧,我包你滿意的。」
「你這裡還有其他小姐嗎,如果沒有,我就走了,我不喜歡你這種妖艷的,我喜歡清純點的。」
聽了我的話,那個女人哈哈的笑了起來:「你喝酒喝多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到這種的地方找清純,真是笑死人了!」
她笑的我心裡有點發毛,那種輕蔑的目光也激怒了我。我冷笑到:「你知道甚麼啊,告訴你,我就遇到過兩個清純的妓女,是你沒見過世面而已!」說完我又看了一眼這個妓女,看到她臉上塗的粉都笑出了幾道溝,我越看越噁心,我轉頭準備離開。沒想到那女人又拉住了我的手:「怎麼?想走?門都沒有,進了老娘的門不掏錢就想走,你以為老娘是好欺負的啊!」
說完她就大聲的尖叫,我想再次甩開她的手,這次她拉的很死,我沒能甩的開。這時候從樓上跑下兩個彪形大漢。很快的衝過來,一邊一個抓住了我的胳膊。
那個女人放開了我的手,得意洋洋的看著被制住的我。
我瞪了她一眼:「你這是做什麼,要強搶嗎!」
「別說的這麼難聽,我就是想拿到屬於我的錢,現在老娘給你兩條道,一是你掏出錢來,要是想打一炮的話,老娘不計前嫌照樣陪你。要是不喜歡,你放下錢走你的人,另一條道就是你可以不掏錢,但是要讓我這兩個哥哥好好照顧照顧你!」
我看了看那兩個男人,自我感覺是根本沒有能力對付他們的,並且我在y城也是有頭臉的人,和他們鬧起來,對我影響很大。
如今我也只能吃這個啞巴虧了。於是我讓他們鬆手,拿出錢來給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一揮手,像攆一條狗一樣,把我向外攆。我感到一種莫大的恥辱,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門,逃也似的跑出了這個煙花巷。
我像孤魂野鬼般遊蕩在午夜的街道上,突然間特別害怕回家,雖然現在是炎炎夏日,但是一想到那個家我就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我真切的渴望一個溫暖的懷抱,可是現在我去哪裡尋找呢,回來我就倒在了街頭,像一個乞丐一樣躺在角落裡睡著了,我現在其實就是一個感情的乞丐。
這樣的日子過的都不知道時間是何物了,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又存活了幾天。那天上午,我坐在辦公室裡看著窗外傻傻的發呆。電話響了起來,我木木的接起電話,那邊傳來了靈狐著急的聲音:「林風,你忙著嗎,你能過來幫幫我嗎?!」
聽清確實是靈狐,我的精神為之一振,也沒有考慮靈狐突然就打來電話的問題:「你先別著急,遇到甚麼事情了?慢慢說!」
「不知道怎麼了,學校不肯發給我畢業證,急死我了!」
「怎麼會這樣,你現在在哪裡?我現在就趕過去!」
我開車迅速的趕到了靈狐的學校。在他們學校辦公樓的台階上我看到了無力的坐在台階上一籌莫展的靈狐。她見到我也不顧慮是在甚麼地方了,撲到我的懷裡就哭起來。我看到周圍的人都注視著我們,趕忙擁著她來到了樓後的小樹林裡。期間靈狐一直在哭泣,找了一個石凳我拉她坐下,然後就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大聲哭著,對我的問話像是沒聽到一般,她哭的是那麼傷心,我從沒有看她這麼哭過,即使那天我氣走她,她也沒有哭的這麼傷心。
好不容易,她控制住了哭聲,然後一抽一抽的向我敘述了事情的經過,從她不斷抽泣的敘述中,我大體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來今天是靈狐他們發畢業證的日子,其他同學都如願拿到了畢業證,只有靈狐一個人沒有畢業證,她問老師怎麼回事,老師告訴她是因為她的論文不過關,所以學校不讓她畢業,具體情況她讓靈狐去問學校的有關部門,靈狐找到有關部門,得到了同樣的回答,她一下子就懵了,想都沒想就給我打了電話。最後靈狐哭著告訴我:「拿不到畢業證對她打擊太大了,沒有畢業證這就意味著她堅持的理想都全完了,並且她是他們寨子裡第一個考出來的大學生,她是他們寨子甚至是他們鎮的驕傲,而今四年下去,她竟然拿不到畢業證,回到家中她無法面對鄉親們。
我強忍住心中的痛惜,盡量保持清醒的聽完了靈狐的敘述,聽完後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把懷裡的靈狐抱緊了一些,然後很鄭重的問到:「靈狐,你一向的成績都是很優秀的嗎?並且你確認你的論文沒有問題嗎?」
她從我的懷裡抬起頭,用力的點了點頭,看著她堅定自信的眼神,我心裡一寒,我開始意識到有一雙黑手在背後操縱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