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身酒氣,醉醺醺的敲開了308的房間,我看到方富態的臉,差點沒克制住打他一頓。
他示意我坐下,我坐在他的對面,他看著我,目光如電。
「我不想說廢話,我叫你來就一個目的,我要帶菲菲走,你說要多少錢。」
我很淒然的笑笑:「錢,多少錢能買我和菲菲的感情,你帶菲菲走可以,我一分錢都不要你的,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甚麼條件我都會答應你。」方思平很堅定,看樣子是要定了菲菲。
「很簡單,你寫保證書,只愛菲菲一個,永遠不再愛別的女人。」我說道,眼睛凶凶的看著方老闆。
「這我答應,我也會這麼做,我做到這些,你就讓我帶她走了,你不問她意見。」
「不用問,昨晚上我看你們在一起了,菲菲很開心,只要她開心,甚麼都好。」我無力的地下頭。
「那我就帶走她了,你不後悔。」
我點點頭,但是心裡痛的厲害,我將拳頭重重的打在賓館的玻璃茶几上,茶几碎了,玻璃扎破了我的手,流出了血,我看著血流出,彷彿不是我的。這時候,一個身影衝出來,緊緊抓住我的手,竟然是菲菲:「風哥,我不離開你,我永遠都不離開你。」然後她用手拚命的含住我的手。
我淡淡的說:「菲菲,你離開可能更幸福。」
我這麼說著,菲菲反而放開了我,面對著方老闆:「爸爸,原諒我,我離不開風哥。」
菲菲的話讓我大為吃驚:「爸爸,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還不清楚嗎,我是菲菲的爸爸,你也不年輕了怎麼這麼容易衝動。」方思平大聲的斥責我。
我抱住菲菲:「菲菲,方老闆是你爸爸。」
菲菲點點頭,我狂喜,抱起菲菲打起了轉,菲菲也高興的笑成了一朵花。
「別高興的太早,我還沒答應不帶菲菲走那。」方老闆突然說到。
我放下菲菲,我們一起不解的看著方老闆。
「林風,你現在必須答應我娶我女兒,不然我就把她帶走。」方老闆看著我已經不再嚴肅,而是很慈祥了。
「我們早就想結婚了,這沒問題,方老闆。」
「方老闆,還叫方老闆。」方老闆裝出了一臉的嚴肅。
「爸爸」,我叫了一聲,菲菲也甜甜的叫了一聲「爸爸」,方老闆臉上笑開了花,伸手把我兩個摟在懷裡。
夜裡,我在床上摟著菲菲,一直笑著看著她,心裡從來沒有的踏實。
「今天太大喜大悲了,一個小時時間從要失去一切到成為億萬富翁的女婿,虧我心理素質強,不然還不折騰死。」我感歎到。
「能怪誰,誰讓你懷疑人家。」菲菲假裝生氣的撅起小嘴。
我無奈笑笑,菲菲隨即就換上了一副甜蜜的笑容「不過,看你這麼在乎我,我還是很高興的。」說完向我懷裡鑽了鑽。
我摟緊菲菲,心裡無比的幸福。
「風哥,你真願意娶我啊。」菲菲傻傻的問。
我刮刮她的鼻子:「你現在可是億萬的富翁的唯一繼承人,我不娶你,不是傻瓜了。」
「討厭了,風哥,沒句真話。」
我們緊緊的摟在一起,幸福將我們膠合在一起。一億算甚麼,10億也換不到菲菲這麼好的女孩子。
「菲菲,對了,你怎麼和你爸爸相認的啊,快說說」我想起來問菲菲關於她們父女相認的事情。
菲菲一一道來,下邊就是她們相見的情景再現。
那天,菲菲懷著一顆一定要救我的心走上了樓,走到方老闆的門口,菲菲猶豫了,站了很長的時間,才去敲方老闆的門。
門開了,看到菲菲方老闆眼裡立即放出了光:「菲菲!」話裡透著明顯的驚喜。
菲菲皺皺眉頭,顯然對方老闆這麼親熱的稱呼感到很不舒服,但是想到今天是來求人家的,菲菲也只能故作輕鬆的「嗯」了一聲。
「來快坐下。」方老闆想拉一下菲菲,但是動了動胳膊,又收回去了。
菲菲面對著面和方老闆坐著,菲菲不知道怎麼開口,方老闆也不知道說甚麼。
菲菲使勁搓著手,盤算著怎麼開口說第一句話。這時候方老闆深吸一口氣說到:「菲菲,你媽媽是不是叫於翠萍」
聽到這個,菲菲抬起頭看著方老闆,感到很奇怪:「你、你怎麼知道。」也難怪菲菲感到奇怪,菲菲和她的媽媽在這個城市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方老闆怎麼會知道她媽媽的名字。
「看來是了,那你爸爸那。」方老闆接著問。
「我爸爸,我不知道。」菲菲對她的爸爸還是有一點恨的,畢竟這麼多年,也不見他來找她們。
「看來你很恨你的爸爸。」方老闆看著菲菲,意味深長的說。
菲菲抬起頭來,又一次奇怪的看了看方老闆,這時候她看到方老闆看著窗外,眼中閃爍著奇怪的神采。
「方老闆,這些好像都是我的隱私。請你不要問了好嗎,今天我是來求你的,你能幫我嗎?」
「那個問題,不是問題,我今天讓你來主要要說的就是關於你父親的事情。」
「我父親的事情!你姓方,難道你認識我父親。」菲菲突然想到了甚麼,心裡閃過一個念頭。
「我先問你,如果你父親現在回來找你,你會怎樣。」方老闆非常急切的看著菲菲。
「我,我,我不知道!」菲菲突然有一種很奇怪的壓迫感覺,她好像意識到了甚麼。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曾經問過菲菲,菲菲當時說她會根據情況,看是不是接受她的父親。但是不管怎樣,她說從內心深處根本對自己的父親恨不起來。
方老闆看到了菲菲眼裡的慌張,一種強烈的痛楚佈滿了他的心,他看著菲菲,看著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女孩子,這個女孩子多麼像她的母親。這麼多年來,她沒有父親的愛是怎麼度過的,想到這裡,方老闆的忍不住眼圈發紅。
「菲菲,你爸爸是不是叫方志強。」方老闆強忍住內心的波動問菲菲到。
「你!你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誰。」菲菲心裡明白了個八九。
「菲菲,我就是你的爸爸啊。」方老闆眼睛已經濕潤了,眼睛直直的看著菲菲。
「不,不可能,你不是叫方思平嗎?」對方老闆的話菲菲很震驚,她一時間無法接受。
「思平,思念翠萍,這麼多年,我都無法忘記你的媽媽。」方老闆痛苦的閉上眼睛。
「騙人,你騙人,既然你忘不了,怎麼這麼多年你都不來找我們。」菲菲有點情緒激動。
「只怪我太傻,那年我離開你媽媽後,逃到深圳,起初的生活十分潦倒。我寫信給翠萍,可是收到的回信確是你外公寫來的,他告訴我你媽媽在我走後就得病去世了,當時我很傷心,無法面對這個事實,經歷很長時間的低迷後,我開始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奮鬥中去,這些年,我成功了,但是我內心的這個痛卻從來沒有消失過,我害怕回你媽媽的家鄉,我怕面對過往美好的回憶,所以這些年我都沒有回去,更沒有想到你媽媽根本沒有死,並且來了我的家鄉。」
菲菲聽著,越來越感到壓抑,她不知道怎麼面對這個突然出現的父親。多少次她渴望著自己能見到父親,可是當父親真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時候,她又不知所措了,只是看著那個說是她父親的人發呆,她看到她的父親在說那些話的時候神情是那麼憔悴,這個原本神采飛揚的大老闆,現在卻只像一個老人,一個孤獨的老人,這一刻菲菲多想抱住他大哭一場,但是她還是無法控制的對父親產生了抗拒。
方老闆看著菲菲,嘴唇發著抖,想說甚麼,但是說不出,終於他顫抖的問到:「菲菲,你媽媽呢。」
「媽媽,死了!」菲菲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雙手抱頭,痛苦的哭起來,媽媽的死對菲菲來說,是她心頭最深的痛,多年來始終折磨著她,現在面對自己的親人,深埋的情緒終於獲得了一個缺口,如洪水般宣洩了。
方老闆強忍住悲痛,坐到菲菲的身邊,手放在菲菲的背上:「女兒,這些年苦了你們母女,現在好了,爸爸找到了你,再也不會讓你吃一點苦了。」
菲菲哭了好久,才平息下來,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在心中她已經認下了他,但是讓她立即叫他爸爸,卻無法做到:「外公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時候,他可能還不知道你媽媽懷孕了,他還想讓你媽媽嫁個好人家。哎,我真愚蠢,對了菲菲,你媽媽是怎麼死的。」
菲菲就把她媽媽患病,自己被迫去當三陪女,並遇到我的事情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聽完菲菲的敘述,方老闆征在了當地,他怎麼也無法想像自己深愛的人就這麼悲慘的死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卻差點淪落風塵,自己縱有億萬家財,卻甚麼用也沒有。他無力的靠在沙發上,像被重錘擊中一樣。
看到自己的父親這樣,菲菲輕輕靠上了父親的肩膀,這讓方老闆感到精神一振:「菲菲,你肯原諒爸爸嗎。」
菲菲點點頭:「我不會恨你,但是你得給我時間讓我接受這個事實,你又是怎麼知道真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