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兒。」
皇甫璃的聲音,聽到上去極其的糾結。
抱著小天天,鳳歸晚看到一襲錦衣的皇甫璃站了進來,有種飄然若仙之感,而在他的身後,則緊跟著進來一名異族女子,身上穿著許多種顏色的短裙,卻一點也不顯得奇怪,雙腳同樣纏著七彩的綁帶,隨著她走動的聲音,手腕上與腳踝上掛著的鈴鐺也發出悅耳的聲音,而這名女子的容顏,更是驚艷之極,眉目如畫,膚白勝雪,一見她,就猶如見到了一團熱情的火焰,似一朵嬌艷的玫瑰,即使身為同性,鳳歸晚也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美。
「娜朵公主,這位姑娘便是我心愛之人,我真的沒有騙你,我與她已經有一個可愛的兒子,除此之外,我的心裡真的容不下其它女人了。」
那名女子的手還未揚起,皇甫璃便觸電似的一躍到了鳳歸晚的身側,牽著她的手之後,情緒才平復下來,如是介紹著她與小天天的身份。
「你們莫離皇朝的男人,不是都可以三妻四妾的嗎?本公主不介意你多幾個妾室。」娜朵驕傲的揚起了下巴,並不時打量著鳳歸晚,「你說她是你心愛的女人,且又有了一個可愛的小朋友,卻不說她是你的妻子,由此可見,你的父皇並不願意承認她的身份,她身上的服飾我認得,皇宮裡的下人也是穿這種顏色的衣服,儘管這個女人的美貌讓本公主也有些妒忌,但是她對本公主構不成任何威脅。」
「娜朵公主,你說的只是暫時的情形,我會盡我最大所能,給她最好的生活,而我們的目標也不在這個皇宮裡,我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現在不過是宮裡一名小小的畫師,實在高攀不上公主你。」
皇甫璃垂眸,眼裡赫然掠過一抹憂傷。
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到這樣的待遇,他覺得異常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在強大的皇權之下,他對這些所發生的一切,只能無奈接受。
「你對她如此癡情,本公主喜歡,不管你是王爺也好,畫師也罷,本公主都跟定你了。」娜朵非但沒有被皇甫璃的這番話而擊退,相反更加強了對他的好感。「我這就去告訴父王,讓他跟你的父皇說一說,我要跟你成親。」
娜朵公主說到做到,轉身就往外走。
「等一下!公主!」
皇甫璃急了,心下慌得跟什麼似的,趕緊追了出去:
「父皇現正與你父王要事相商,你還是不要過去打擾得好,我先送你去儀來殿歇息吧。」
鳳歸晚抱著兒子,有些好笑的看著這一幕。
心裡突然間明白了什麼,聽到皇甫夜爵與嫵菁的婚事,她心口處的那種痛,是無法形容的,而此刻,皇甫璃對付這位娜朵公主,同樣是有可能會成親,而她卻沒有那麼的難過,也沒有那麼的痛心疾首……
在此之前,她分明只要一見到皇甫璃,內心就會隱隱作痛。
為什麼現在那樣的感覺又會消失了呢?
難道說她擁有兩個靈魂嗎?從前的鳳歸晚的感覺,仍然殘存在了她的體內/?
「娘啊,這個女人真好玩。」
小天天突然軟軟的出聲,笑嘻嘻的看著娜朵公主。
在小傢伙的眼裡,身上掛著這麼多色彩的娜朵公主,很強烈的吸引住了他,
「她像一顆會移動的漂亮的樹哦,這麼多種顏色。」
原本執意要去找她父王的娜朵公主一聽,馬上轉身,三步並作兩步的回到鳳歸晚的跟前:「小東西你說我是移動的樹?」
皇甫璃在娜朵的質問聲中,才恍如隔世般欣喜若狂,他激動的將娜朵推到一邊,站到小天天的跟前與他清亮的眸子對視:「澤兒你會說話了?澤兒你再說幾句給爹聽聽好不好?」
小天天突然將胖乎乎的小手捂著小臉蛋,歪著小腦袋呵呵直笑。
「爹,我不叫澤兒,我叫小天天。」
他軟軟的說著,語氣裡略微有一絲不滿。
「好,是爹叫錯了,小天天,讓爹抱抱你,好嗎?」
皇甫璃笑呵呵的承認錯誤,
「只是皇甫澤這個名字是御賜的,下次有其它人在場的時候,小天天可不要再說爹叫錯了,好嗎//?」
將這個軟軟的一團抱到手裡,皇甫璃的臉上,有著前所未有的滿足感,找了那麼多名醫都對小天天無法說話的問題束手無策,怎麼會在突然之間,就聽到這個小東西字正腔圓的開口了?
「皇甫璃,你剛才推我?還有你兒子罵我是一棵樹,你們父子倆一起欺負我?」
被推到一邊的娜朵很不甘心的大叫出聲。
「我說的是一棵漂亮的樹。」小天天扭過圓圓的小腦袋,直視著娜朵,糾正她的錯誤,對小天天來說,形容她是棵漂亮的樹,是一種讚美。
「不管怎樣,把本公主形容為一棵植物是不好的行為。」
娜朵叉著腰,美麗的臉蛋因為怒氣而染上了些許紅暈。
「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一個不到兩歲的小孩子計較?」
小天天擰著漂亮的小眉頭,楚楚可憐的問道。
娜朵為之氣結:「皇甫璃,你別以為這樣,本公主就會放棄嫁給你。」又轉向鳳歸晚,「一定是你特意指使你兒子這樣說,好讓本公主生氣,對不對?」
鳳歸晚無奈的攤手,怎麼從頭到尾她連話都沒有說一句,矛頭又重新轉到了她的身上?
「娜朵公主,我相信你應該是誤會了,我兒子他是發自內心的想要讚美你的美麗,可他畢竟還是一個小朋友,會的詞彙並不多,才會發生方纔那樣的失誤。」
她慢斯條理的解釋。
「還有,我們莫離皇朝有一句俗話,叫做強扭的瓜不甜,公主你擁有無人能及的美貌,又擁有尊貴的地位……」
「我不想聽,皇甫璃我是嫁定了,你們誰也不要想阻止我。」
她的話還未講完,娜朵已經先聲奪人打斷,越是得不到的,對她而言,越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