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已經出場了,名動帝都的舞藝果然驚艷,全場的目光都鎖定在了她的身上,皇甫夜爵只是興趣缺缺的不時抬眸掃幾眼,腦海裡此時已經被某個身影給佔得滿滿的,按說這個時辰許多人都已經入睡了,她不知道有沒有地方睡?
伴隨著一陣濃烈的香氣,推門進來一個聳拉著腦袋的丫環,將一壺酒擺在了他的跟前。
「你是啞吧,不會說話?」
皇甫夜爵蹙眉,略一低頭,想要看清楚一些,可是此人便會順著他的視線越發往下低。
「醉紅樓什麼時候招了你這麼不懂禮貌的奴婢?」
他若有所思,突然伸手一捏,死死鉗住了此人的下巴,生生的將她給逼得抬起頭來,一張不知道化了多少層粉的臉上,大大小小不下十顆的媒婆痣讓他有些觸目驚心,這副尊容,驚得他趕緊鬆開手:「這麼難看的人怎麼也進醉紅樓?趕緊給本公子出去!」
鳳歸晚眨巴著眼睛,連連朝他行禮賠不是,轉身之際,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
她剛才可是一古腦的將整盒胭脂都抹到了臉上,渾身都灑了濃重的香粉,皇甫夜爵能認出她來才怪,老實的回答此前映雪交待的房內,靜候著她下場。
屋外突然一陣騷動,鳳歸晚想了想,仍然將房門開了一條小縫,查看外面的情形,只見有人風風火火的把老鴇給請了過來,正火燒眉毛一般迅速往皇甫夜爵的那個包間裡趕。
鳳歸晚笑得眉毛上挑,不一會兒,映雪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鳳姑娘。」
房門一開,映雪的身後,赫然還站著皇甫夜爵。
「你也姓鳳啊?」他率先一步入內,伸手便抓緊了鳳歸晚的手腕,透過這層厚重的脂粉,看清楚了這雙透亮的瞳孔,正是他所熟悉的。
「敢在本王的酒裡下巴豆,你是嫌命太長了?」
他將她拉近一些,湊到她的耳際咬牙切齒的低吼:
「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竟然跑到青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