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雨翻雲之飛刀問情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師徒對話
    武昌東,蘭溪鎮。

    龐斑看著身旁恭身站立的方夜雨,說:「厲若海帶著風行烈應該出了武昌了吧?」

    方夜雨說:「是的,大概再有一兩個時辰也就該到蘭溪了。」

    龐斑說:「那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方夜雨說:「人手倒是充足,但是師傅上次對厲若海的評價讓徒兒對劫殺厲若海沒有什麼把握,應該最後還是要師傅出手。」

    龐斑說:「未戰豈可先喪志。」

    方夜雨說:「師傅教訓的是。」

    龐斑說:「你設下天羅地網,重重阻隔,這不僅僅是一種對敵的態度,也是對厲若海的尊重。但是畢竟敵我立場明確,不要因為我的兩句話就對自己和自己的屬下失去信心。哪怕最後還是讓他衝出了重圍,那麼就讓我會一會他的『燎原百擊』。」

    方夜雨說:「徒兒知道了,厲若海也確實像師傅評價的那樣,自負平生,他明知道宗望已經投靠了我們,還是帶著風行烈按照原來的計劃往迎風峽而來,連聚在身邊的邪異門的一眾手下也忽然間消失,應該是被他遣散了。另外就是」

    龐斑說:「就是什麼,不要吞吞吐吐的,有什麼話就直說。」

    方夜雨說:「據我們的人回報說,厲若海在武昌一直呆在邀月樓,直到今天出城。」

    龐斑說:「邀月樓?」

    方夜雨說:「是的,就是那個李帆的產業,在武昌也是有名的酒樓了。」

    龐斑說:「就是殺死魏立蝶的那個李帆吧。」

    方夜雨說:「正是他,他兩年前一刀殺死莫意閒,沉寂一段時間後,突然出現在江湖上,並且四處歷練,幾個月前又突然到了漠北,將奉令入關的魏立蝶殺死,而且當時我親自到了漠北,應該是他一人攔下了魏立蝶一行人,在以一對十八的情況下,不但殺死了魏立蝶,同時也留下了惡和尚和惡婆子的性命,魏立蝶的黃沙十五騎也戰死三人。他的成名兵器應該是幾寸長的飛刀。」

    龐斑說:「雖然現在我不太關注江湖上的那些小事,但是魏立蝶的死我也是知道的,這個李帆以前和我們有什麼衝突嗎,為什麼會突然襲擊魏立蝶呢?」

    方夜雨說:「一直以來,此人在金陵開買賣,不在江湖上走動,而且愣師兄曾經發回過幾個關於他的消息,這個李帆和朱元璋在一段時間走的很近,而且他的妻子和虛若無的女兒交情很深。愣師兄和我都查過此人的底細,他官面上的那個身份應該是假的,雖然查不出確實的證據,但是我和師兄都判斷李帆應該是怒蛟幫的人。」

    龐斑笑著說:「怒蛟幫的人?那還真有點意思啊。」

    方夜雨說:「一年多前,李帆突然離開金陵,並且在江湖上四處走動,而且我看了李帆在這期間的行蹤,感覺到非常的奇怪。」

    龐斑說:「有什麼奇怪的?」

    方夜雨說:「他的行蹤完全沒有規律,而且平時不太愛出手與人打殺,但是對他挑的對手卻是非常狠毒,常常是永訣後患。而且,他挑的這些對手,都是徒兒想要拉攏的一些黑道勢力,我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們會跟這些勢力有聯繫的。我本來還以為這只是湊巧,但是直到魏立蝶的死,讓我有了一個想法,這個李帆好像是故意要跟我們作對,而且好像能夠未卜先知,事事搶前動手。就拿魏立蝶來說吧,『萬惡沙堡』雖然這二十年在江湖上沒有太大的動作,但是還是有人知道魏立蝶本來就是我們的人,他這麼做未免也太自大了吧,而且那次我到了漠北,專門到事發的地點去看了看,顯然李帆是算計好了在那個地方動手,而且還是在那樣對比懸殊的情況下出手,一般人是不會這麼做的。除非」

    龐斑說:「除非,他事前已經知道魏立蝶的身份,而且還是有意要在我們公開亮相江湖之前削弱我們的實力。」

    方夜雨說:「徒兒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要是這麼說的話,李帆就不怕真正激怒了我們?」

    龐斑說:「這個李帆有點意思,他敢這麼做,先不說他是怎麼知道這麼多關於我們的事情的,他敢這麼做,正是他算準了兩點,一是以他對我們的熟悉,他自問面對我們的人有自保的能力,二是他算準了我不會對他動手。僅這兩點,這個酒樓老闆就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方夜雨說:「這次在武昌,他和厲若海的會面應該不會那麼簡單。」

    龐斑問:「厲若海怎麼會和李帆有交情呢?」

    方夜雨說:「徒兒讓人打聽過了,李帆在離開金陵後,有一天有人到了他在金陵開的星月樓去找事,應該是李帆得罪了什麼人,人家趁著他不在,上門尋仇,而厲若海恰好在場,就救下了李帆的妻女和一些朋友。」

    龐斑說:「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要搞清楚厲若海為什麼那天會到星月樓去,是巧合還是特意,還有這個李帆的武功到底到了一個什麼程度。」

    方夜雨說:「李帆的每次出手,用的都是飛刀這個冷門兵器,具體到了什麼程度,據活著的那『黃沙十五騎』的另外十二個人說,李帆當時沒有硬碰魏立蝶,一個照面之下,魏立蝶咽喉中刀死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李帆的輕功有很深的造詣。我估計,李帆未必會強魏立蝶太多,而且以他的兵器來說,雖說防範起來有些難度,但是同樣的也有明顯的缺陷,只要我們精心的佈置,李帆應該不難對付。」

    龐斑聽著方夜雨的話,突然問了一句:「那些人有沒有告訴你,李帆在出手前是亮著飛刀,還是在出手的剎那才射出飛刀?」

    方夜雨回想了一下,說:「應該是亮著飛刀吧。」

    龐斑說:「是這樣啊,這說明李帆對自己是非常的自信,在那樣的情況下,仍然讓魏立蝶看著自己的飛刀,並且做到了一擊致命,卻是有些能耐。」

    方夜雨說:「即使是這樣,李帆的兵器也同樣讓他有了不少的局限,就比如他的飛刀在准,面對人多的時候總有用完的時候吧,而且要是被人包圍,飛刀沒有了距離,那麼威力就會減小很多,沒了飛刀,總該好對付的多了吧。」

    龐斑說:「你這麼想卻是沒錯,但是你也忽略了一點,多少人算多啊,魏立蝶十八人算不算多,李帆不是照樣取了魏立蝶的性命,飛刀不用多,夠讓面對他的人害怕就夠了。」

    方夜雨說:「害怕?」

    龐斑說:「是的,怕死是人的天性,當足夠的人死在李帆的刀下的時候,就算圍著他的有再多的人,也沒有人敢第一個上前去攻擊了。還有,你憑什麼說李帆沒有了飛刀就會任人宰割呢?」

    方夜雨說:「是啊,雖然李帆從來沒有露過其他方面的本領,但是我們卻不能認為他除了飛刀就沒有還擊的能力,這點是徒兒先前考慮不周。」

    龐斑說:「在沒有調查清楚對手的詳情之前,什麼樣的情況都要考慮進去。」

    方夜雨說:「徒兒記住了,只是這李帆的問題還好說一些,如果他真的像以前那樣孤身和我們作對,那麼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我現在有些擔心的是李帆會不會是怒蛟幫和邪異門交往的一個紐帶,那樣的話就有些棘手了。」

    龐斑看著一旁浪翻雲送過來的那個竹籮說:「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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