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若海的臉因為飲酒而顯得有點泛紅,他在上到邀月樓頂層之後,真真看了李帆有不短的時間,然後接過李帆遞過來的斟滿酒的酒杯,滿飲了好幾杯。
厲若海放下酒杯,看著頭頂那塊玻璃,看著隔著玻璃看起來更顯朦朧的皎月,對李帆說:「我本沒有打算到這裡,但是我到了武昌之後,就有這麼一種感覺,我會再次遇見你的。」
李帆說:「上次,在金陵還多虧了前輩,才保得住我妻女和兄弟的平安。前輩的這個大恩,李帆真是無以為報。」
厲若海說:「舉手之勞,不用再說了。對了,剛才樓下的那個小子就是那天在星月樓圖謀不軌的那人,你也應該知道吧。」
李帆說:「是的,不過這種人已經不配作為我的對手了,送給雙修府還能賣個人情。」
厲若海說:「今天也只是我見你的第二面,不過你給我的印象卻相當的奇特。第一次見面你就好像認出了我,還發出了那麼一個奇怪的邀請,一個身手在年輕一代中出類拔萃的江湖客卻在這裡當起了老闆。但是這種奇怪,卻沒有讓我對你起任何的疑心,這也讓我很是驚訝,我不是那種輕易相信人的人,但是當你發出那樣一個沒頭沒尾的邀請的時候,我竟然當即就應下了。而且,我雖然一眼就能看出你是隱藏了真實的身份,但是我卻沒有讓手下去察你的底細。直到聽說莫意閒在金陵被人幹掉,我第一想到的竟然是我初次見你時,你的那雙眼睛。」
李帆問:「眼睛?」
厲若海說:「是的,後來我也想起來為什麼你給我的第一印象這麼好,就是因為在你初次見到我時,眼睛中流露的那種不一樣的敬佩。」
厲若海接著說:「別人在知道我的身份的時候,看我的眼神中有害怕的、有仰慕的,更有嫉妒和狠毒的,但是那天你看我的眼神中的那種敬佩中竟然帶著一絲惋惜。這一絲的惋惜就是我心中瞬間認同你的原因。說起來,我自己也不明白,但是當今天我再次來到武昌的時候,邀月樓彷彿成為了我在武昌唯一可去的地方。走近的時候,我故意放重了腳步聲,我聽得出邀月樓裡面有人,也好像知道你也在其中,我在推門的時候,放出了氣勢,也聽到了你對我的第二個邀請。」
厲若海是李帆原著中除了浪翻雲外最欣賞的人物,雖然他僅僅出場了兩三個章節。
所以那天李帆在猜出了厲若海的身份的時候,一種發自內心的敬佩從自己的眼神中帶了出去,但是自己同時也想到了這位風華絕代的豪雄慷慨赴死的一刻,惋惜之情也是隨心而生。
李帆沒有想到僅僅是這麼一個眼神,就會讓厲若海那麼快就接受自己。
李帆說:「前輩」
厲若海擺了擺手說:「人與人的相遇,有時候是很奇妙的。我不知道浪翻雲跟你說過沒有,我和他照過面,本想和他的覆雨劍較量較量,但是當我和浪翻雲真正碰面的時候,我卻又沒有了戰意。」
厲若海說的這件事情,李帆從原著那裡有所瞭解,也知道厲若海的邪異門有能力弄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雖然他剛才說過沒有可以去察自己的底細。
李帆對厲若海說:「浪大叔曾經說過除了他和龐斑,沒有人能夠勝過您。」
厲若海大笑一聲說:「你啊,撒謊都不會,你要說這話是龐斑說的,我可能還有點相信。」
李帆心說:「這就是龐斑對你的評價。」
厲若海說:「我非常清楚浪翻雲能夠真真切切的看清楚我,但是他不是一個會把這話說道明處的,除非」
李帆問:「除非什麼?」
厲若海說:「除非他知道我可能要死了。」
李帆問:「為什麼?」
厲若海說:「我和浪翻雲雖然見面只有一兩次,但是我知道浪翻雲能夠瞭解我。我雖然也位列黑榜,但是給人一種中庸的感覺,二十年來我態取低調,聲望遠不及浪翻雲,赤尊信他們,甚至還有些比不上談應手和莫意閒他們,但是正是這種平淡才能讓我幾十年來鑽研槍道。我可以自信的對你說,這天下配做我的對手的除了龐斑外就只有浪翻雲了。但是見過浪翻雲之後,我也知道我和他是不會交手了。而且我也相信就是那僅有的幾次見面,就能夠讓浪翻雲明白我的決心,所以你剛才說的那話,即使他心裡是這麼想的,他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他浪翻雲說出的話的份量有多重,他自己也是很清楚的,他是不會因為這麼一句話而讓我麻煩纏身的。」
李帆暗歎:「如果浪翻雲在見過厲若海後就對別人說厲若海是黑榜中他最看重的人物,那麼厲若海很可能就會浪翻雲的這麼一句話而失去那種平靜的。而浪翻雲說出自己對厲若海的看重的時候,正是他知道厲若海挑戰龐斑後才對凌戰天他們說的。」
李帆知道自他踏進武昌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向龐斑發起了公然的挑戰。
李帆打心裡不想厲若海就這樣的死在龐斑的手下,他對厲若海說:「前輩,您此來應該是因為風行烈兄吧。」
厲若海說:「正是為了那個孽徒。」
李帆說:「我相信邪異門的高手應該也在附近,這樣前輩不是有很大把握可以將風兄送出武昌城嗎?」
厲若海看了李帆一眼說:「你應該是瞭解我的,你看我是那種會做出那種鬼鬼祟祟的事的人嗎?」
李帆知道厲若海英雄蓋世,自負平生,他既然這樣公然的出現在武昌,就沒有想過偷偷的溜走,單槍匹馬獨闖重圍才是他的選擇。
厲若海背著手,看著當空的明月,說:」龐斑啊,我等這一天已經二十年了。「
看到厲若海滿身的豪氣,李帆也不想再勸他了。
厲若海說:」我今年四十八歲,以我現時的狀態,活過百歲可說毫不稀奇,假設要我在打後的六十多年,卑躬屈膝地在龐斑、方夜羽等人之下求存,我情願轟烈戰死,我厲若海豈是乾羅、談應手之流。」
生如夏花!
這是李帆突然想起的一句話。
也是厲若海的真實體現。
李帆明白為什麼厲若海能夠在那麼短的篇幅中給人那麼強烈的衝擊,就是因為他在短暫時間裡綻放出的奪目光輝。
雖死無悔!
不是厲若海生無可戀,而是他知道自己死得其所。
李帆說:「江湖中今日秘傳一些消息,風行烈兄是龐斑密練的一種蓋世魔功的重要種子,所以龐斑必要將風行烈兄生擒,否則龐斑的這無人練成的魔功就會功敗垂成。」
厲若海說:「我也聽說了,這次來,我就是要親手斃了這個叛師之徒。」
李帆當然知道厲若海不會殺掉風行烈,他笑著說:「是嗎?那前輩要殺之人就要進門了。」
剛才李帆就聽見了有人靠近,來人腳步虛浮,李帆想起剛才出現的谷倩蓮,知道這個時候回來這兒的除了風行烈,就不會有別人了。
李帆向著厲若海一彎腰,下樓去了。
風行烈的手剛要推門,門就開了。
李帆對著風行烈說:「風兄,要見你的人在頂樓。」
李帆看著風行烈英俊的臉上泛起的一絲困惑,沒有在說什麼,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李帆站在門口,不多時就聽見樓上傳來一聲:「師傅!」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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