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瑤！我不知道什麼是真愛，我也不信你口中那份純粹的愛，人都是自私的，有感情不假，卻不可能純粹如斯！可是我還想是妥協！我想要你留在身邊！
你是特別的！
我知道，你於我，真的是特別的！
我不想去想那是不是愛，因為我不會承諾你什麼！因為我是皇帝，就是普通人很隨意的一個承諾，我也給不起！
小瑤你太傻了，這樣的你曾經讓我不忍殺害，這樣的你成了我明確的目標中唯一的困惑！
我放你走，給你一條生路，給自己一個不用時刻想著什麼時候殺你的借口，可是你還是回來了！攪得我措手不及！
「瘋子！我愛你！我愛你啊，你能聽到心裡去嗎？我愛你啊……」她抱著他，趴在他的胸膛，泣不成聲，「為什麼又讓自己受傷了？還是故意的嗎？為什麼拿自己的身體來算計別人？！覺得自己是百煉金剛嗎？」
「白癡！」黔楓罵的很重，落在她發上的手卻很是輕柔。
有什麼不同了，有很多東西在這一刻變化了，或許他們誰都沒有注意，或許，他們不願去輕易相信，卻真的有什麼在慢慢的發生著變化，在他們冷硬的心上滋長，滿溢彼此的深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房中的溫如玉已經離開，房間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呼吸。
奔波了半月的小瑤退去了一身寒杉，擠進了他溫暖的被窩，下一刻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卻不敢亂動，磨娑著他微涼的臉，暗自發苦：「瘦了，黑了……」
「我好好的！就是心口有些痛！過些日子就好了！」他不善解釋，卻想要努力的對她解釋些什麼。
「還是上次受傷的地方？」她貼著他的胸口，卻不敢去碰那近在眼前的心口，聲音很低。
「嗯！」他點頭。
「什麼人幹的？」她隨意的問著，卻用心的記著。
「西林的人！」他答的平淡。想要他命的人太多了，他不在乎。
是的，他甚至不在乎自己的命！不是故意這麼說耍酷，是真的不在乎！
活著又如何？除了天下就是累，所以他不在乎自己的命和其他的任何什麼！因為，沒有人會在乎他的孤獨他的痛，別人要看的只是一個明君，一個能給他們安定富足生活的皇帝！
「……瘋子……以後，」她苦苦的說，帶著心疼和期待的看進他眼裡，「以後，為我，別再不在乎自己的命了，好嗎？因為我在乎，我會心疼，心疼的不知所措！」
「……」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她期待著，他沉默著。
她得不到答案，他沒有給她答案。
暗夜靜了下來，偶爾可以聽到北風掃落葉的聲音，帶著淒涼，卻也透著希望。
冬天已經到了，春天還會遠嗎？！
「你？？？」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黔楓似乎沒有搞明白自己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是一個人，怎麼一睜眼就多了一個大活人出來，還直勾勾的看著他，一雙寶石般溫潤美好的眸中閃動的卻是理所當然的倔強和曖昧莫名的誘惑。
「我？我怎樣？」她甜笑著圈住他，靠在他的胸口，揚著頭問。
一句「你怎麼在這裡」梗在了喉嚨裡，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因為他突然想到了昨天夜裡那溫馨美好的一切，一時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就那麼看著她，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胸口很疼嗎？」小瑤見他不說話，以為是自己壓到了他的傷口，慌忙坐直了身子，焦急的看著他，心疼的問。
「你變了！」黔楓淡淡的笑著，躺在那裡，輕輕的道。
「嗯，那裡？」她不解。
「因為你不再是以前那個冷漠淡薄的顏小瑤了！」他其實想問的是，你這樣的變化，是為了我嗎？當然，他知道並不僅僅是因為他一個人，而且，他也不會去問這樣的問題。因為他是黔楓，所以他不會問。
「是嗎？」她苦笑，遇到了你和司馬以後，我就再也不是那個顏小瑤了，不是嗎？不過，她不後悔。
「你……」
「我現在是以你的貼身女官的身份出現呢，還是……」她巧妙的轉移了話題。現在她知道自己還是不可能那麼輕鬆的跟他討論關於對司馬的那段感情的問題，她真的需要時間，她需要時間去整理，整理自己心裡的那份沉重和無奈。司馬……
「你還在乎他？」黔楓的臉上是一成不變的戲謔的笑，可是那口氣中卻不知覺的帶上了一絲苦澀。
「我……我已經不再愛他，可是當在乎一個人已經成為一種習慣或者生活的話，我不能夠說我不在乎的，瘋子，你懂嗎？」小瑤苦苦的抬頭，看著他，小心的說著。她好擔心他會亂想，可是又不想要隱瞞他什麼。
「就是你的坦白，有的時候讓人好無奈！」好受傷……
「楓……」小瑤喃喃，卻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只能緊緊的抓著他的手，不停的說著，「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請相信我！」
「當你弄明白自己對司馬的感情以後，再來對我說愛我吧！」黔楓冷冷的笑，掙開她的手，「好了，你現在是朕的貼身女官，這個時候還睡懶覺，不好吧？起來吧！」冷漠的聲音帶著拒絕一切的寒徹，讓小瑤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冰結，只能呆呆的看著他，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她對司馬……
她和司馬都已經不可能再回頭，可是如果說要她完全不在乎司馬的一切，她承認她做不到！甚至，她真的看不得司馬受傷，看不得司馬難過……可是，那些都會過去的，不是嗎？而且已經過去，她現在想要守住的人是他啊，她現在想要關愛的人也是他，還有她肚子裡的，屬於他們共同的孩子！
不過，這樣的楓……是在吃醋嗎？呵呵，樣子好可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