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書房內,一條黑影站在窗口,向著坐在沙發內的人影,屢發牢騷,「你說怎麼辦?他們現在就像瘋狗一樣咬著我不放,搞得我的場子不得安寧,你說怎麼辦?」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你當然不緊張,搞得又不是你。」
「好啦。」黑影從沙發旁站了起來,叼著一支雪茄煙走到窗口,抬手拍拍他的肩膀,「我已經安排老猴今晚下手了,保管讓那男人痛不欲生到沒心情來騷擾你。」
「嘁,你以為老猴有用?有用的話就不會到現在還沒機會上手了。」
「相信你的老搭檔吧。」叼著雪茄煙的男人淡淡說道,「我老婆回來了,你先走吧。」
「哼。」黑影順著陽台慢慢爬下去,方才踏入花壇,突覺頸後一麻,被人用手刀斬暈過去。
緊跟著,他癱軟的身軀被人拖到旁邊的灌木叢內,一件件衣物被拋了出來。
「喂,老大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
「你這不是變態的行徑嗎?」
「變態?變態的你還沒見過呢?以前寶寶的大姐若寒,你知道她怎麼對付敵人的嗎?」
「怎麼對付?」
「她不止把人的衣服扒光,還把人家頭髮鬍鬚眉毛剔個精光,扔到大馬路上曬太陽,這才叫變態好不好?」
「老大,你不能學她們那些變態手法,你是正常人。」
「誰跟你說我是正常人?」黑暗中,一雙帶笑的星眸轉頭望了他一眼,「你要記住一點,幹我們這行的,沒一個正常人。」
「我開始同情他們了。」
「同情什麼?你還沒見識過伊蓮的手段呢。」
「略有耳聞。」
「我這已經很溫柔了。」他把那倒霉蛋扒光,踹進灌木叢,再度踹了兩腳。
「喂老大,再踹下去,肖太這傢伙會斷子絕孫的。」
「走吧,上去會會那老狐狸。」黑暗中,笑聲一滯,轉眼間,樓上的燈亮了。
「你那好閨女真是把我給氣死了,我真不曉得她到底要找什麼樣的男人。又嫌人家頭髮少了,又嫌人家肚子大了,那張先生這麼好的條件她都看不上眼,真把我給氣死了。」一個珠光寶氣的太太邊抱怨著邊進門,往沙發上一坐,「老公,你有時間去說說她吧,我真是管都管不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太太憋氣的哼了一聲,挪著肥腿出門離去。
玻璃窗前,一名矮胖臃腫的中年男人轉過身來,吐出一口煙圈,慢慢向辦公桌前走去。
他拉開抽屜,取出一支黑管手槍,拿在手裡把玩。
忽聽「嚓嚓」輕響,他順聲音轉回頭,驚愣地瞪大眼,望著從窗外爬入的一名黑衣男子。
「你是誰?」他猛地舉起搶瞄準了男人。
男人立刻搞笑的舉起手,一臉訕笑的看著他,回頭嚷嚷道,「老大,你想我死啊?」
「關哥,貴人多忘事嗎?」一條頎長的身影緊跟搞笑男人跳入房內,淺笑著凝視他。
「尹致宣?怎麼是你?」中年男人執搶的手有些微微發顫。
「別那麼緊張。」致宣輕鬆地一攤手,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大刺刺地在沙發上坐下。
「你,你來幹什麼?」中年男人驚疑不定地望著他。
「來看看你嘍,別緊張,坐下聊兩句,好久沒見了呢。」
「尹致宣,你玩什麼花樣?我警告你,你別亂來,我會報警的。」中年男人忙亂的撲到辦公桌前,猛地提起電話,「噠噠噠」亂按幾下。
「報警?好啊。」致宣疊起修長的腿,笑著點點頭,「正好我把你的貨交給警方,省得另行通知。」
「什麼貨?」關錦良一驚。
「還能有什麼貨?不就是你想送到菲律賓的那批貨嘍?」
「你你……」關錦良連聲音都開始發顫了,「你你,找人查我?」
「彼此彼此。」他輕輕一笑,喚道,「致唯。」
「老大,有什麼吩咐。」致唯機械化的走到哥哥身邊,一鞠躬。
「把東西拿過來。」致宣又好笑又好氣得瞟了他一眼。
「哦哦。」致唯急忙敞開襯衣,從懷裡掏出一個文件夾遞給致宣。
致宣翻了翻,一本正經地念道,「劉云云,十三歲,朱倩妮,十一歲……」
「一共二十三個未成年少女,販賣過去可獲純收益五百萬左右,真是好賺呀,怪不得你關哥最近發福了這麼多。」致宣放下修長的腿,笑吟吟地走至他面前。
關錦良顫著手用槍瞄準他,「別過來,你別過來!」
「碰!」致宣屈膝一頂,狠狠頂在他肚腹上,順勢奪過他手裡的槍轉動一下,瞄準了他的太陽穴,「你會開槍嗎?拿著還在發抖?你就別引我發笑了。」
「不……不可能,你怎麼會有這些資料。」
「我一早就在懷疑九龍堂背後有財閥支持。」致宣一手拍拍他的臉冷笑道,「只是很久才聯繫到你的身上,怪只怪你老爸心臟病突發猝死後,你行事太張揚了點兒。哦對了,你老爸出殯那天,我忙了點兒,沒來送行,不過下次送你也一樣。」
「人渣!!」致宣眸一冷,狠踹他幾腳,「十幾歲的小女孩你都搞,你還是不是人?」
致唯撲過來,對其狠狠一拳,「這拳是為小禾打的,知道小禾是誰嗎?她就是你代理的那家長慶孤兒院裡的孩子,被你這畜生凌虐了又想賣到菲律賓去的可憐孩子。」
「可惜她命大,逃出來了,你沒想到吧。要不是因為西傑那個開發案使我想買下長慶孤兒院與天福合併,我還真得很難瞭解這樣的黑幕。」
「你一直在查我?」
「彼此彼此。」致宣揚眉一笑。
「尹致宣,你不要笑的太得意了,我勸你現在還是快點回去吧,遲了一步,嘿嘿,恐怕你這輩子都會追悔莫及。」
「不勞你操心。」致宣抬手拍拍他的老臉,一徑輕笑道,「你那種小兒科的伎倆,我們七、八歲的時候就會玩了。」
「尹致宣。」關錦良黑著臉罵道,「大不了法庭上見,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可知呢。」
「法庭?誰跟你說要上法庭?」致宣涼涼的望了他一眼。
「你肯放過我?你要開什麼條件?」關錦良雙目一亮。
「關哥,你還記得血狼嗎?」
關錦良面色一凜。
「當初,你雇他追殺思思的時候,一定沒想過他會像現在那樣慘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認識什麼血狼。」
「何必還要裝呢?」致宣抱起雙手,笑呵呵地望著他,「你不是想把雲偉凡的女兒斬盡殺絕嗎?」
「大叔,你也未免太小氣了,就因為乾爹年輕時大庭廣眾下狠狠奚落過你一場,你就一直懷恨在心到現在,還想叫人家斷子絕孫。害死思思不說,還想繼續來害寶寶。」致唯撇撇嘴。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
「血狼的近況,你應該很清楚吧。」致宣湊近一張俊臉,細細的端視著關錦良,「他現在跟個廢物差不多,根本連槍都不好拿。本來,那種毒品,你是想種在寶寶身上的,聽說,它是種新型的**,你老人家,花了大錢買回來的呢。真是有夠浪費的,居然便宜了血狼這個小子,你很郁卒吧。」
「是啊,那個伊蓮也真是太過分了,怎麼全便宜了那小子呢?好歹也要留一半給老人家嘛。」致唯跳上辦公桌,晃蕩著腿叫道。
「你,你們想幹什麼?」
「不想幹什麼。」致宣從懷裡掏出一隻小藥瓶,在老頭面前晃了一下,「我呢,也知道打官司很麻煩,而且你會請全香港最好的律師,搞不好還能刑免釋放,就算能把你關進去,隔個兩、三年又能出來禍亂人間,多煩哪。還不如一了百了……」
「你你……你你別亂來啊……」
「你不用怕,這種新型藥劑,很好喝的啊,有點像巧克力水的味道,喝下去之後,十分鐘之內,就會完全沒有痛苦的結束你罪惡的一生。」致宣搖了搖小瓶子,淡淡的笑道,「伊蓮請你喝的。」
「你你們……你們想殺我?」
「大叔,你搞錯了,我們不是想殺你,我們是拯救你。」致唯翻翻白眼。
「別別殺我……你們不能殺我……」關錦良「撲通」一聲栽倒在地,聲淚俱下道,「致宣,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是你世伯啊,我從沒想過要害你,我跟你爹地是世交,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是,我以前是做錯了,但你也給我一次機會讓我改啊。我向你發誓,我去自首,我盡量彌補以前所做的惡事,致宣……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致宣……」
「你會改?大叔,說笑吧。」
「我會改的,我真的會改的,致宣,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去自首的,我……我把全部財產都捐贈給孤兒院,好不好?好不好?」他爬到他們腳邊,苦苦哀求道。
「大哥。」
致宣望了關錦良一眼。
「爸——」關曉晴突然闖了進來,震驚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曉晴,快來給爸爸求情。」
「出什麼事了?哎呀,你們是什麼人啊?你們怎麼闖到我們家裡來?」關太太尖叫一聲。
「關錦良,明天我要是沒見你上警察局自首,我還是會來找你的。」致宣伸指點點他的額頭,轉身對致唯道,「我們走。」
「爸爸,爸爸。」曉晴匆忙奔上前來,正想扶起父親,忽見關錦良眼中凶光一閃,揀起地上的手槍瞄準了致宣的背影。
「爸爸不要——」
「碰!!」
關錦良應聲而倒,一手抓著廢掉的右手,躺在血泊之中痛苦的掙扎著。
伊蓮笑嘻嘻地從玻璃吊燈上跳了下來,對轉身回望的致宣揮了揮手,吹吹冒煙的槍口,「老大,欠我一個人情。」
致宣抿唇一笑。
「你就是伊蓮?」致唯興匆匆的奔到女女身旁,一臉好奇的表情。
「臭小子,沒大沒小的,叫姐姐。」伊蓮揮開他的手,橫瞪一眼。
「不會吧,你才多大,想當我姐姐?」
「總之比你大。」伊蓮轉首望了眼嚇得瑟瑟發抖的關太太,冷睨一眼蜷縮在地的關錦良,「老頭,膽子夠大,敢對我們老大開槍。」
「你,你們別得意,尹致宣,你會後悔的,哈哈哈哈!你回家就知道了,哈哈哈哈。」關錦良瘋狂大笑。
「後悔,後你媽的悔。」伊蓮用力踩了踩他受傷的右手,老頭痛叫一聲,立馬暈了過去。
「孬種。」伊蓮啐了一口,趕蒼蠅似的揮著手,「你們先回去吧,那邊好戲可能快要收場了,我把這老傢伙載到警察局去,回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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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抱著超大龍貓,趴在沙發的客廳上打著瞌睡。
真是的,明明說好回家來的嘛,結果兩個壞蛋全部跑的沒影兒了,獨留寶寶一個人,好寂寞哦。
「小姐,還不睡啊?」小菊端著一杯牛奶走了過來。
「我再等等,小菊,你先去睡吧。」
「哦。」小菊把牛奶放在茶几上,轉身回房。
寶寶揉揉眼睛,端起牛奶喝了兩口,盯著電視看了幾分鐘,愈發覺得困的很,於是抱著大龍貓倒在了沙發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小姐,你是不是覺得很睏啊?」小菊的聲音突然從腦後冒了出來。
寶寶揉揉酸澀的眼睛,轉頭望向她,迷迷糊糊間,覺得小菊的臉有絲猙獰恐怖。
猙獰?不會吧。
「小菊,你還沒睡啊?」
「我要等小姐睡了我才睡呀。」小菊慢慢走到一旁的側門邊上,彎下腰,吃力的拖進來一隻麻袋。
「小菊,你幹什麼啊?」寶寶頭昏腦脹的拍了拍額頭。
小菊簌簌落落的拆開麻袋口,從中露出四姐貼著膠布的臉來。
「四姐?」寶寶搖晃著站起,跌跌撞撞向四姐那邊跑了幾步,摔倒在地。
「四姐。」寶寶急忙拉下她老人家貼口的膠布。
「小姐,你沒事吧。」四姐驚慌失措的叫道。
「沒事。」寶寶搖了搖頭,轉臉瞪向小菊,「小菊,你幹什麼?」
小菊「咯咯」笑著,表情錯亂地注視著寶寶。
「四姐。」寶寶有些害怕的躲到四姐身旁。
「小菊,你不要亂來啊。」四姐摟著寶寶,驚慌地尖叫著,「我以前就覺得你不對勁,你老是有事沒事就在小姐房前轉悠,你為什麼處心積慮的害小姐?太太對你那麼好,把你從鄉下接來香港,供你吃供你住,你為什麼要害小姐?」
「四姐,原來你以前一直在我身邊,是為了要保護我,我還誤會你監視我,對不起……」寶寶抽噎著抱住她。
「小姐,不關你的事,是她要害你。我有一次,還看到她捉了條碗口粗的蛇放到你床上。我跟太太說過的,太太也找她談過話,她還保證絕沒有下次了。我和太太都給她騙了,我一直就覺得她不對勁,跟她說話,她恍恍惚惚的,叫她去廚房,她老不去,不是在你房門口徘徊,就是到你和先生的書房去,不知幹什麼。」
「你住嘴啊。」小菊窮凶極惡的甩過去一耳光,抽在四姐的臉上。
「四姐。」寶寶嚇得尖叫。
小菊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在她們面前比劃來比劃去,「你這個臭女人,你為什麼要壞我的事,你幾次三番壞我的事,我要殺了你!」
「小菊不要!!」
「小姐小心——」四姐一把推開寶寶,水果刀正好落在她的肩上。
「四姐!!」寶寶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了血流不止的四姐。
「憑什麼我要替你做牛做馬?憑什麼啊?」小菊晃著尖刀,瘋狂地叫囂著,「我老早就想殺了你了,你可惡,你不要臉!」
「你在說什麼呀?」寶寶睜大水濛濛的淚眼,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你下賤!你勾引致宣哥!你使盡壞招勾引他,你這個蕩婦,你不要臉!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你去死,我要你去死!!」小菊黑瘦的臉上揚起一片歹毒的恨意。
她一手指著瞪眼看她的四姐,歇斯底里的尖叫道,「就是這個臭女人,老是在那邊妨礙我,臭女人!死老太婆!你怎麼不去死呢?你害的我一直沒機會下手,你就像只蒼蠅一樣整天跟著我飛。好不容易,我等到那天,致宣哥連夜跟他的朋友出去找方小姐了,我心想,我的機會來了,哈哈哈哈,我弄斷了電閘,讓家裡烏黑一片。哈哈哈,我正想,正想用刀子割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
寶寶望著她猙獰的臉,驚嚇得抖了抖,四姐急忙張手抱住她。
「誰知道,誰知道就有人找上門來教訓你了,哈哈哈,我就躲在角落裡,看著你被人打暈,被人拖到窗口,我就在想,這回你完了,還不用我動手,你完了, 哈哈哈哈……你再也不會勾引我的男人了!賤人!你是個賤人!」小菊咬牙切齒地罵著,揚手在屋子裡亂轉,「你運氣為什麼那麼好?就在那個男人要為你打針的時候,突然從窗口跳進來一個女人,把你給救了!我簡直要氣瘋了!我衝了出來,我想找機會趁亂殺了你,誰知道,誰知道我就這麼倒霉,被一個胖子挾持住了。她用我威脅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一點都沒把我放在眼裡,她看不起我,你們統統都看不起我。她根本不理我的死活,她還在一邊說風涼話,叫那個殺手早點殺了我省事。」
「不會的,小菊,你誤會了,伊蓮姐姐不是那樣的人,她當時一定是為了救你才那樣說的。如果她表現出她很想救你的迫切慾望,一定會讓那壞人利用,這樣你們兩個都有危險。」
「你不必廢話!你什麼都不用說,你當然替她說好話了。她是出來救你的嘛,你才是正主兒!她那麼喜歡你,當子彈飛過來的時候,她奮不顧身的把你先救上去。如果當時換了你在那個死胖子手上,她還會那麼鎮定嗎?哈!哈哈哈哈。」
「小姐,你別跟她說話,她瘋了。」
「我是瘋了!尹依溪。」小菊把那張瘋狂的臉蛋湊近寶寶面前,死死地盯著她,「我這都是誰害的?啊?是你!是你!」
「你別亂來啊,小菊,你恨我嘛,是我一直在搞破壞,壞你的事,你恨我就行了,你放過她,你要殺殺我好了。」
「四姐。」寶寶大哭著抱住她。
小菊咧著厚厚的嘴唇,「吃吃吃」發笑,她拿著刀子在她們面前搖晃一下,用力吞下一口口水,「你們放心。」
「我會讓你們一個一個死的!」她瞪大死魚眼,拔高聲音,狂吼一聲。
與此同時,手中的刀子狠命地戳向了寶寶的心口。
「啊——」
「碰!」冷不防,背後一記重力捶擊,小菊頭一沉,刀子「噹」一聲掉落在地,人也跟著趴倒下去,翻滾在寶寶與四姐的腿邊。
「嗚哇哇!!哥哥——」
「小姐,別怕別怕,沒事了沒事了。」四姐用力抱住寶寶,抬頭望向手持棒球棍,一臉肅穆的高伯,長長的鬆了口氣。
寶寶躲在四姐的懷裡不停地抽噎著,似還沒有緩過神來。
「你們沒事吧。」
「幸好你來了。」四姐扶著寶寶踉蹌著站起身。
「高伯。」
「沒事了小姐,高伯來遲了。」
四姐摟著寶寶坐回沙發,高伯則從櫃子裡拿出一根碗口粗的麻繩將小菊雙手雙腳綁縛起來。
「沒事了,小姐,喝口水壓壓驚,沒事了。」
「四姐,你的傷口。」
「小傷,沒事沒事。」四姐驚魂未定地向寶寶笑了笑,「真想不到,小菊居然會那麼喪心病狂。」
「等少爺回來,再處理這件事吧。」
「四姐,我頭有點暈。」
「一定是剛才的牛奶有問題。」四姐端起杯子,再重重地放下,「不過你沒喝幾口,應該不會有事,四姐先陪你上樓,好好休息一下。」
「我想打電話給哥哥。」
「好。」四姐拿過一邊的無繩電話按了按,「奇怪,怎麼打不出去?」
「一定是給那死丫頭把電話線給掐斷了。」高伯將小菊妥善綁縛,扔到門邊,轉身向四姐與寶寶走來,「簡直太可恨了。」
「算了,可能一會兒他們就會回來了吧。」寶寶自言自語的安慰著自己。
「哦對了小姐,下午少爺臨走前交代我讓你簽幾份文件,我見你一直在睡也不敢吵著你,少爺說是公司重要的文件,必須得由董事長簽名。」
「哦,你拿來我看看。」
高伯遞給寶寶幾份文件夾。
寶寶翻了翻,「全部都是英文的啊?」
「嗯,少爺說,是董事會決議,幾項很重要的議程,讓您先簽著,她回頭再來跟你解釋。」
寶寶拿過文件,接過高伯從口袋裡遞出來的筆,隨手在幾份文件上畫了幾下,輕輕一合,轉交給了高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