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晴一邊吃著盤子裡的烤香腸一邊偷偷抬頭瞧了眼面色不善的寶寶,看來這小妞一晚上氣的沒睡好,面色看起來臭臭的。
「呃,寶寶,我們怎麼去學校?」如果要走去的話,那她的兩條腿又完了,瑪莉心想。
「這個不用擔心,欣亞送你們去就行了。」雲偉凡笑呵呵的說道,「你們與我們家寶寶認識很久了吧。」
「啊,是呀是呀。」瑪莉點點頭。
「我們寶寶的脾氣很糟糕吧。」雲偉凡再度笑瞇瞇的問。
「爹地。」寶寶皺著小眉頭打斷雲偉凡的話。
「呵呵,呵呵,生氣了。」雲偉凡樂呵呵的說道,「爹地老嘍,以後都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寶寶撇撇嘴,「哼,外頭不曉得有多少情人,小老婆都三兩個呢,就別賣老了。」
「不孝。」老頭氣呼呼的罵了一聲。
尹致宣抿唇一笑,古惠心忍不住開口教訓道,「寶寶,你怎麼可以這樣跟爹地說話呢?」
寶寶甩都不甩她,按著桌子站起身道,「我去學校了。」
「我送你。」致宣跟著起身。
「那……那我們也去學校了。」瑪莉與杜晴急忙也站了起來。
「兩位,我先去開車,一會兒在大門口那邊見。」欣亞說道。
「我跟瑪莉她們一起走就可以了。」寶寶頭也不回向門外走去。
致宣一手拽住寶寶,淡淡說道,「我堅持。」
「哥……」寶寶被拖拖拉拉的拽了出去。
在下山的路上,寶寶一直氣呼呼的故意將頭扭向窗外,致宣一手開車,一手撥回她的臉,淡淡說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不要。」
「那就是沒想通?」
「哥,你為什麼非要我搬回家住呢?我現在住的地方很好呀,而且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你可不可以別老拿別人來威脅我?」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老是跟我宣戰?不要我說東你偏向西,什麼都給我對著幹?」
「這根本就是兩回事。」
「滋——」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寶寶東張西望的看了下,轉過頭瞪著尹致宣一邊開車門一邊道,「你做什麼?你不送我去學校,我自己走路去。」
說完話才發現百般打不開的車門已經被致宣落鎖,氣得她揚起小拳頭捶打他並且嚷嚷道,「壞人,你要幹什麼?再這樣下去,我就要遲到了。」
他一手扣住她的綿軟小手,輕輕一扯,寶寶「咿呀」一聲撲到他懷裡,奮力掙扎著嚷嚷,「尹致宣……媽咪在天上看……」
「媽咪也希望我們幸福吧。」尹致宣不以為意的將她拉到腿上,低頭堵上她滔滔不絕的小嘴。
「嗚……嗚嗚……」寶寶抗議著掙扎,雙手胡亂揮動。可惜無論她如何掙扎,始終掙脫不了他的鉗制,他像塊要命的磁石一般牢牢的吸附在她身上。
寶寶若是不抵抗的話還好,她越是蠕動掙扎,致宣便越是興奮,輕巧的翻個身將她壓在了身下,在她還沒尖叫出聲時便懲罰性的堵住她一張粉嫩小嘴,舌尖用力一抵,很容易便扣開她噴香檀口長驅而入的汲取那叫人心衿搖曳的甜蜜……
寶寶閉著眼睛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兩隻小手伸在半空中胡亂的揮動著,雙腿掙動亂踢。致宣稍稍抬起身子瞧了她一眼,正對上她一雙霧茫茫迷迷糊糊的大眼。
他好笑的放開了她, 寶寶急忙撫平凌亂的上衣縮到車門上,小臉漲的通紅,眼睛也腫腫的,活像只討人喜歡的小兔子。
「寶寶……你真可愛……」致宣又忍不住慢慢靠近她。
寶寶「啊」的尖叫一聲,伸出兩手抵擋他的身子,急得眼淚都掉了下來,邊抽泣邊嗚咽,「你別過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嘴上說喜歡我,回頭又去抱別的姑娘。」
「嗯,你給我說清楚,我抱誰了?」他一手挑起她的下巴,稀奇地望了她一眼,三天兩頭聽她指控,嘿,還真奇了,他這一年多來忙生意都來不及,還有時間玩女人嗎?
這丫頭要編也給他編個好點兒的理由,哼,忽視忽視,不接受。
「施薇婭小姐,還有佳玉姐,她們都是你的紅顏知己。」寶寶眼圈兒一紅,「那天我還親眼見到你和佳玉姐抱在一起,好幸福的樣子,你還想騙我?大壞蛋。」
「施薇婭?」致宣嗤之以鼻,「她是纏著我,這你一年前就知道了,我有理過她嗎?」
「那佳玉姐呢?」
「佳玉?她是方明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
「我也是你妹妹。」
「你是我老婆。」他笑著撲了過來,在她可愛的粉頰上落下一個吻,似笑非笑地勾唇看她。
「哼。」她抗議地一揚下巴。
「你是我的。」致宣湊近她耳邊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忽而笑了笑,「寶寶你是不是在吃醋?」
「誰吃醋啦?吃醋是小狗。」她氣呼呼地抬起臉,狠狠瞪了他一眼。
致宣揚聲大笑。
「克瑞斯,我求求你,你以後別什麼都替我拿主意好不好?你變得太快,我會適應不了……」
「好,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慢慢適應,不過你一定得給我搬回家住。」致宣突然拉開與她之間的距離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話。
僵硬的寶寶慢慢放鬆身子,「為什麼?才說不逼我的……」
「這個沒的商量。」致宣警告地瞄了她一眼,威脅道,「或許我可以先讓你懷個寶寶,這樣你是否會比較聽話?」
果不其然,小妮子被嚇住了,立馬躲到車門上當壁畫。
尹致宣忍住笑繼續嚇唬她道,「你以為,我存心要你的話,你反抗的了嗎?」
「你為什麼老喜歡逼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你真討厭。」尹小妞哭得慘兮兮的。
「我會叫欣亞派人來幫你拿行禮,你早點回宿舍收拾好,等你放了學就來接你。」尹致宣抬手揉揉她的發。
寶寶明白,再抗議下去,吃虧的只會是自己,所以她選擇默默忍受了,端坐起身子將頭轉向右面窗外,但願可以快些到達學校。
等車子到學校時已經九點多鐘了,致宣將她勾到身邊輕輕吻吻她光溜的額頭柔聲道,「要不要哥哥陪你進去?」
「不用了。」寶寶搖了搖頭。
「那好,我回公司了,你記住我說過的話,晚上見。」
寶寶別過臉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碰」的甩上車門,頭也沒回的向大門口行去。
午飯時,杜晴與瑪莉端著餐盤來到寶寶身邊,驚異的問道,「你今天早上到哪裡去了?為什麼會遲到那麼久啊?你跟你哥……沒什麼吧。」
「沒事。」寶寶毫無食慾的戳動著盤子裡頭瞧上去並不是很好吃的爛青菜。
「喂,已經很噁心了,這樣怎麼吃啊?」杜晴推推她的手。
吃的滿嘴都是油的瑪莉抬起頭看看她餐盤內動都沒動過的紅燒大排,用筷子夾到自己盤裡,說道,「你不吃啊,那我幫你吃。」
「你餓死鬼投胎啊?」杜晴翻翻白眼。
「我從今天開始不能住宿了。」
「啊,你答應你哥搬回去住?」
寶寶歎了口氣,「我是被逼的。」
「寶寶,你不願意回去,你可以好好的跟你哥哥談談嘛。」
「沒用的,他鐵了心要我搬回去住,我要是不答應他,不曉得他會耍多少手段來逼我。」
「沒那麼恐怖吧,他是你哥哥耶,我看他很疼你,一點都沒有害你的意思。」杜晴分析道。
「他有病。」寶寶不禁氣苦。
「什麼病啊?」瑪莉含糊不清的開口問道,「我看他一點都不像短命的人。不過這也難說,那些混黑道的哪個不是在刀尖上討生活,難保哪一天不被人砍死掉。」
寶寶那張冷冰冰的小臉倏然變的很驚慌、很難看。
「喂,吃你的大排吧,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杜晴恨不得塞上瑪莉那張大嘴巴。
下午的課,寶寶都是在渾渾噩噩之中度過的。直到放學鐘聲打響,她才回過神來,想起要回宿舍收拾東西,便抱起書本走出了教室。在走廊上被一身名貴裘皮的毛靜攔住,想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幹什麼?」
「我還要問你幹什麼?」毛靜用質問的語氣叫囂道,「尹依溪,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像你這樣不要臉的。死纏爛打的盯著關少,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以為憑你這份姿色,就妄想跟我爭關少嗎?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
「說完了?」寶寶冷冷的瞧著她,「說完了就滾。」
毛靜氣的上前揚起右手,正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巴掌,不料被寶寶捷足先登,先一步將她的右掌揮開,並乘她呆楞之際,狠狠甩了她一耳光。
「啊……」毛靜捂著臉痛叫,「你這賤貨,你還敢出手?你等著,我要你好看。」
寶寶理都不理,捧著書揚長而去。
「我要是你,就不會那麼不自量力。」陸美娟聳聳肩,從她身旁走了過去。
「這個臭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毛靜氣的拿起手機信手撥了個號碼,氣急敗壞的吼叫道,「喂,大哥,你現在在哪裡?你少廢話,現在你妹我被人家踩到頭上來了,我不管,我要你現在就帶點人過來替我報仇,嗯,那女人叫尹依溪,嗯,好,學校門口見。」
傍晚,杜晴與瑪莉一人替寶寶拎個大旅行袋將她送到校門口,恰逢隔壁的汽車專院也放課了,一時間校門口來往許多人。杜晴與瑪莉將行禮袋放在校門口旁,向寶寶招了招手,「你怎麼回去啊?」
「打車吧。」
「現在這麼多人,根本就叫不到車的。」杜晴眼巴巴的看著一輛接著一輛的計程車被一對對學生情侶們招走。
「那等人走空了再說吧。」寶寶反正也不急。
等待不到三分鐘,就見學校門口飛速馳來一輛麵包車,車一停,裡面「嘩啦嘩啦」下來四個滿臉橫肉持刀拿棍的黑社會分子。學生們紛紛驚叫著躲閃,杜晴指著那些人問道,「寶寶,你哥派來接你的?」
「不是。」寶寶皺皺眉頭。
「我就說嘛,那些人看起來好凶哦,那他們來幹嗎的?」杜晴瞪著那四個越走越近的黑社會人物,驀地瞪大眼,「寶寶,該不會是,是來找你麻煩的吧。」
「你就是尹依溪?」橫肉男之一用木棍指了指寶寶問道。
「哎,你想幹嗎?你可不要亂來哦,這裡可是學校,你要敢亂來,我們會報警的哦。」瑪莉摟著寶寶一步步向後退去。
「其他不相干的人都滾,今天老子是來找一個叫尹依溪的臭女人,敢下我妹妹面子,老子就要她知道厲害。」橫肉男囂張的用棍子點點寶寶的肩膀,「你很行啊,出來。」
杜晴與瑪莉死死抱住寶寶,後者淡淡的笑了笑推開她倆說道,「放心,我是不會有事的。」
「寶寶……」
「敢煽我妹妹耳刮子,就要有心裡準備,看你生的白白嫩嫩還滿可愛的,只要你肯跟著我,我今天保你沒事。」橫肉男流露出非分的色樣。
「老老老老大……咱咱們今今今天不不是來來教教教訓這女女人的的的嗎?」
「滾!老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要你多嘴,滾一邊去。」橫肉男推了大結巴一把,轉身瞧著寶寶道,「怎麼樣?你小妞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老子沒那麼多耐心,答應還是不答應,說。」
「你不想死的話,現在立刻就滾,遲了就來不及了。」寶寶撇過頭翻了個白眼。
「喂,臭女人,別拿喬啊,我們老大肯要你,是給你面子,那種被別人玩到爛的貨色,我老大還不要呢。」左邊一個小黑臉叫囂道。
倏地——空氣猛一冷,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只見六個一列色黑衣的男子「刷刷」幾下排列到寶寶面前。
「媽的,你們別出來挑梁子啊,我們哥兒四個可是這一帶出了名的霸王,沒聽過我們哥兒四的大名不要緊,黑狗幫總聽說過吧。告訴你們,別沒事兒找事兒,趁早滾。」
「什麼黑狗幫白貓幫?我怎麼沒聽說過?」一部黑色轎車「吱」一聲停在了麵包車旁,車門各自打開,從內走出兩名身軀頎長面貌俊美的男子。開口的是左首那名染著一頭耀眼紅髮的男子,愛笑的眼睛彎彎的,仿似陽光大男孩。右首那個則更俊,剪裁適度的半長直髮飄於臉旁,俊眉朗目,眸光清幽無比。
本來還在逞英雄的橫肉男、大結巴、小黑臉以及看上去就膽小如鼠的瘦竹竿,這回是踢到鐵板了,一臉的狗屎綠。橫肉男強自鎮定的轉過身衝著那兩位叫週遭學生們看呆眼的帥哥們叫囂,「你兩個臭小子,別怪我們以大欺小,啊,黑狗幫沒聽說過,總該知道熊哥大名吧,熊哥是誰知道吧,你們別亂來啊,要讓熊哥知道你們敢動他手下的人,你們有幾百條命都不夠給人砍。」
「熊哥?」紅髮男子笑嘻嘻的走到橫肉男面前,「你說的該不會就是被我們打到廟街不敢從狗洞裡爬出來的爛尾熊吧。這傢伙的傷好點了沒有?不會至今還躺在醫院吧。」
紅髮帥哥邊調笑著邊上下打量橫肉男,「你是他的手下,不如……就好事成雙,陪你老大……進醫院聊聊!」
語落,勾起修長的腿,屈膝重重一頂,「碰」一下將橫肉男擺平在地。
半長直髮的帥哥看都沒看旁人一眼,逕直走到寶寶面前微一行禮說道,「三小姐,宣哥派我們來接你回去。」
「生哥。」排在寶寶面前的六個黑衣男子整齊的喊道。
已呈呆滯狀的杜晴以及大張著嘴巴等天上鳥屎的瑪莉根本就忘記發聲了,只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們瞧。寶寶將頭撇到一邊,兀自按捺下胸中的怒火,不做聲。
眾人皆張大嘴巴呆看著那名紅髮帥哥東一腿西一拳將本來威武到極點的四個黑社會人物揍的奄奄一息,癱軟在地。那老大橫肉男還掙扎著拿起木棍想要給紅髮帥哥一下子,熟料,那傢伙後面似長了眼睛一般,一個漂亮的旋身,「碰」一拳,將橫肉男砸到了麵包車上又骨碌碌滾了下來,像灘肉泥似的再也爬不起來了。
「喂,沒你們的事了,都走吧,小姐由我們負責送回家。」紅髮帥哥打完架,疏落完筋骨,感覺渾身輕鬆。
「是,輝哥。」六個黑衣男子迅速離去,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地上四個爬行類動物蜷縮到一起,各自輕重傷不一,驚恐萬分的盯著兩名帥哥,半雌雞聲的發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紅髮帥哥笑吟吟的舉起雙手比了個手勢。
四條毛毛蟲臉色驚變,俱尖叫道,「龍聯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