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沒有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不起,亦柒學姐。」過了半響,夏凝忽然開口了,輕輕的對亦柒道歉。要是當初她不回來,或許誰都好好的,亦柒學姐也不會如此不開心,自己也不會三番兩次惹得秦軒江生氣。
「夏凝,若你真覺得對不起我,那你離開,把秦軒江還我。」亦柒淡淡的看著夏凝,目光幽怨的說道。
夏凝一怔,心一痛一痛的,很難受。
亦柒看著她,諷刺的笑了笑:「不過開玩笑,不必當真……」待她要如此說的時候。
夏凝卻開口了,語氣猶豫地說「給我一段時間好嗎?」
亦柒怔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眉頭一皺,紅唇輕吐:「好。」若是給她一段時間,她肯自行離開秦軒江身邊,那自然是好。一次可原諒,那兩次呢?她不信秦軒江在經歷二次背叛後,還能如此對她好:「有什麼需要可找我。」
夏凝點頭。
回到家。
夏凝靜然的看著這座房子。
住了幾個月,熟悉到幾乎都把這當家了,卻忘了自己不屬於這。
伯父的集團當初還是破產了,那麼,她當時的離開,是對是錯?
本以為,只要離開了,大家就可以好好的,不必受苦。
可是,誰知,到後來,卻竟是這樣的結果。
將臉埋入膝蓋中,夏凝身子慢慢的轉冷,一直靜靜的等待。
等待著什麼的到來。
秦軒江回來的時候,客廳內一片昏暗,僅餘下淡淡的月光從外邊照進來。
秦軒江微微一蹙眉,舉步要上前去打開燈,卻忽然眼神視線變的模糊了起來,僅瞬間,又迅速的恢復。
樓上房間。
秦軒江開了房門,一眼就看到縮在床角里靜靜的拿著書,看似看著,卻不知游神到什麼地方去的夏凝。
夏凝聽到了聲音,抬頭看向他,目光略帶茫然,在仔細瞧清他皺著眉看著自己後,對他一笑:「你回來拉。」
秦軒江微微頷首,沒有再看她,淡淡的說了句:「我先去洗澡。」
夏凝輕輕地點頭:「嗯。」
從浴室出來後,秦軒江穿著浴袍,頭髮濕濕的,用軟布胡亂的擦了幾下,便丟到了一旁。
走向夏凝,看著還在發呆的她,淡淡地問「出什麼事了?」
夏凝回眸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從頭髮上落下的水珠滴到了衣服上,微微皺了下秀眉:「你頭髮沒擦乾。」
夏凝下床,走到一邊拿起被他丟到一旁的軟布,替他擦起了頭髮,嘴中不滿的嘀咕「這樣很容易感冒的,老是這樣,會讓人擔心的。」
秦軒江眼眸半瞇,從鏡子中看向低著頭的她,語氣淡淡地,再次重複了一遍的問:「出什麼事了?」
夏凝含糊的「恩」了一聲,語氣不清不楚地說:「沒有什麼事啊。」抬頭對著鏡中的他迅速一笑後,然後低頭,忍住了即將落下的淚水。
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用力一扯,拉至身前。
夏凝一驚之後,對上了秦軒江那雙深邃的眼眸,不由慌亂的低下眼眸。
只是,他卻不如她的願,手輕輕的抬起了她的下顎。
修長的手,輕輕的擦去她眼角的淚水。秦軒江語氣低低的,卻也冷冷淡淡:「沒事?沒事為什麼會哭?」冷冷的盯著她,淡淡地說「別告訴我眼睛吹進了沙子,熱風吹到了眼睛這類愚蠢的借口。」
夏凝一張紅唇,剛要找的借口卻被他說了出來,只得閉嘴,靜默地低著頭不說話。
「說。」秦軒江卻不放過她,硬逼著她面對自己,深邃的眼眸鎖住了她那雙帶著點點固執的眼眸。
「不說不說,就不說。」夏凝被逼急了,有些氣惱,狠狠的一張唇咬住了他的手背,眼眶紅了,卻忍著淚不落下。
秦軒江任她咬著,沒有推開她。
夏凝見他一直沒動靜,有些慌了,鬆開了他的手,抬頭看著他,又看了看被她都要出了血痕跡的手,心更是難受,幽怨的看著他:「為什麼不推開我?」
要是,他推開了她,那她就可以找好多好多的借口了。為什麼不推開。
秦軒江靜靜的看著她,淡淡的開口:「推開你?你就這麼想我把你推開嗎?這回,你又想離開多久?想去哪?」
被看穿了?
夏凝有些驚慌的抬頭看他,卻對上了那雙平靜地嚇人的眼眸。
她固執的一咬唇,起身說:「我去拿藥箱。」
秦軒江沒有阻止她,任她去了。
夏凝抱著藥箱,看著看著,鼻子又是忍不住的一酸,眼淚忍不住的順著臉頰劃落。
慌亂的伸手擦乾了淚水,她重新回到房間內,拿出藥替秦軒江擦上。
收拾好藥箱,秦軒江的聲音淡淡地響起:「想好怎麼跟我解釋了?」
「嗯。」夏凝輕輕的應下,她轉身看著秦軒江,目光認真而固執:「我問你,當初見面時,你是不是就認出我就是夏凝?帶我回來,是不是因為我當初離開,所以想要報復我?」問出這句話時,夏凝心是慌的,很害怕聽到答案不是自己所要的。當年爺爺拒絕出手援助,所以,伯父……和伯母才會。
秦軒江眼眸一閃,逐漸冷凝:「誰跟你說的?」
誰跟她說的?夏凝靜靜的看著他,失望的低下了眸子,這是不是,就代表是了?
轉瞬,夏凝抬頭看著他,認真的說「我們,明天去離婚吧。」然後,她才可以安心的離開,她不要在離開後,還帶著束縛。
何況,當時這紙婚書,不過是一時衝動而開玩笑罷了。
該和他在一塊的,應該是亦柒學姐才對的。
秦軒江淡淡的看著她,說:「這就是你的目的?」從剛才,饒來饒去,到最後,離婚,才是她最終的目地。
夏凝愣了下,沒有否認,低低地說「就當是吧。」
不管是或不是,反正,只要能順利離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