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猶豫不定,再見秦軒江冷然的表情,心下忽然一顫。
因為杜助理的猶豫。
秦軒江淡淡然的看了她一眼,解釋說:「這保溫瓶是她帶回來的。」
杜助理一愣,她?這個她……杜助理自然很清楚指的是夏凝。
夏凝帶來的,那自然是給總裁的沒錯。仔細想想,夏凝來時,手中的確好像抱著這東西。
那她走而折返回來,也應該是因為忘了這東西所以折返回來的吧。
杜助理一想,釋然了,既然是夏凝帶來的,那給總裁絕對沒有錯。
將東西放到了桌子上,杜助理說了句:「那我放這了。」見秦軒江點頭,她這才轉身走出去,走時,她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那保溫瓶,心下感到熟悉。關上門時,她忽然就想起來了,這保溫瓶好像是上回,總裁交給她代拿給夏凝的那個保溫瓶嘛。
看了一眼手上的兩杯咖啡,她深深的歎了口氣,眼眸閃過抹黯然。
希望夏凝別有什麼事才好。若有什麼事,自己後半生可得在懊惱中度過了。
早知道,就不出去了,或者,當時該跟總裁說一聲的。
杜助理手托著腮幫子,放在一邊的手機響起了音樂。她瞥了一眼,眸中一片靜然,沒有理會它。
「嘿,我喊你呢,沒聽到嗎?」正當她低頭發呆時,一道蠻橫的聲音大聲的嚷了一聲,嚇的杜助理身子一抖,然後急急抬頭望去。
「藍小姐。」看清了來了,杜助理眉間一皺,隨即恢復了以往的淡定,客客氣氣的問「藍小姐怎麼來了?」
藍寧看著杜助理,得意地一笑:「你居然在工作時間發起呆來,要是讓軒江知道,一定開除了你。」
杜助理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垂著眸,客氣而淡然:「不勞煩藍小姐,我工作時間為私事發呆,本是不對,自會向總裁解釋。不知藍小姐來這是為?」
藍寧被她公事公辦的語氣氣的一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不滿的說:「我是來找軒江的,喊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應,真是的,浪費我時間。」
「是。」杜助理客氣的道「那請藍小姐稍等,我跟總裁通報一聲。」
藍寧聞言暗惱,不滿地嘀咕道「我見他還需要什麼通報呀。」說是說著,卻是沒有硬闖進去。
杜助理聞言,心下不耐,若是不需要,那你何不直接進去,喊我做什麼?
按下座機,杜助理將藍寧的事說了一遍。
秦軒江眉頭一皺,聲音清清楚楚的說:「替我打發了她。」頓了頓,他語氣淡漠的再加了句:「今天不論誰來,都不見。」
杜助理應了聲:「是」掛了座機。她心下得意的一笑。看向藍寧,卻是一本正經,語氣客氣的說「抱歉,藍小姐,總裁正在忙,不見客。」
藍寧聞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臉一陣白一陣紅的。一跺腳,不滿地嚷道「你是不是沒告訴他是我來啊?他怎麼會不見我呢!」
現在估計除了夏凝,他誰都不會見的。杜助理心下懶懶的說著,要總裁真見了藍寧,那她真要對他失望了。
心下心思百轉,面上卻依舊客客氣氣:「藍小姐剛才不是一直站在這嗎?」言下之意就是,她在這打電話,話與總裁說的明明白白,你還會不清楚嗎?
「你……」藍寧氣結,忍不住一跺腳,恨恨的瞪了她一眼:「你也就這會兒能得意,我看你能得意到什麼時候去。」
「藍小姐慢走。」杜助理沒有生氣,客氣的站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藍寧見她一點發火的意思都沒有,不甘的轉身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咬唇心下想硬闖,卻是沒那個勇氣,只得惱怒離去。
走出秦氏旋轉門,她回眸抬頭望了高高的大樓一眼,心下滿是惱怒和不甘,最近聽說,親軒江與夏凝一直沒合好,她心下高興,認定了他們絕對不會合好了。於是便認定自己絕對有機會與他在一起,便特地打扮了一番前來,哪知,居然吃了閉門羹。想著, 她更加不甘心了,一跺腳,開口咬牙道:「秦軒江,我就不信,你能躲我一輩子。」
「他何需躲你。」一道輕笑聲緩緩的說道。
「誰?」話被聽了去,藍寧大驚的轉頭望去,只見一位女孩正靜靜的站在陽光下,笑看著自己。
來人她並不認識,可是,眼前的女孩,卻似乎認的她,藍寧一瞪眼,警惕的看著她:「你是誰?為什麼偷聽我說話。」
「偷聽?」亦柒輕輕笑了,重複著她的話,忍不住戲謔的看向她:「偷聽從何說起?你自己站在這秦氏人來人往的大門口說著話,聲音雖不大,卻也並不低,我路過,不甚小心聽到了,怎能說是我偷聽?」
藍寧聞言心下大為惱怒,卻無話可說。
仔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孩,藍寧只覺的熟悉,仔細打量之下卻想不出,一皺眉,不甘就這麼離開,想了想,她開口問:「那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亦柒眼珠轉了轉,仔細想了良久,在藍寧等地氣急敗壞的跺腳時,才調皮的眨了眨眼,慢慢的笑著說「你是說「他何需躲你」這句話嗎?」
藍寧見她一派輕鬆的摸樣,不由瞪了她一眼,嚷道「對,你憑什麼說這句話?你到底是誰?你認識秦軒江?」說到最後一句時,她語氣充滿了疑惑。
亦柒慢慢的笑道「你的問題好多,不過,我倒是可以回答你。」她輕笑著:「我是誰嘛?我叫亦柒,秦軒江,我自然是認識,而且,關係應該會比你想像的好點。至於第一個問題,我想,那應該不需要我回答,你心中也該有數。」
「亦柒?」聽到她的名字時,藍寧覺的很是熟悉,喃喃的喊著她的名,卻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聽過。原來抬頭想問問她,可是一聽到亦柒後面的話,即使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可被人當面這樣說,藍寧心中便很是惱火:「你這個女人,真是夠煩的,我與你認識嗎?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說話,憑什麼,憑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