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數米,前面的谷口地形就像是一個倒著的「Y」字,兩隊人馬在谷口處碰頭,重新聚攏在了一起。
文博舉起右手,示意大家停下來,然後匍匐著來到一塊突兀的岩石後面,取出紅外線望遠鏡仔細觀察。這裡的樹木比較稀疏,隨處可見裸露的岩石,這種地理環境有利也有弊,雖然風暴小組很容易發現藏匿的敵人,不過同時也使得自己容易曝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
谷口的中間橫亙著一條潺潺流淌的小溪,小溪大概有二三十米寬,水勢平緩,隱隱能夠看見小溪底部的碎石塊,看樣子溪水並不算深。
穿過小溪,一路直抵山坳,敵人的營地就駐紮在那裡。營地前面有用粗壯圓木搭建的瞭望塔,上面架著重機槍。一排用鐵絲捆綁的木柵欄擋住了營地大門,削尖的木頭直指蒼穹。營地中央的平地上立著很多的木頭樁子,俘虜們被捆綁在木頭樁子上,等待風暴小組的救援。數名荷槍實彈的敵人在營地裡來回走動,戒備森嚴。
文博從岩石上面躡手躡腳的滑落下來,飛快地向隊員們講述道:「谷口兩邊是裸露的岩石,敵人在此必有埋伏。谷口中間橫亙著一條小溪,我估計敵人會在我們過河的發動襲擊。穿過小溪之後就能抵達敵人的大本營,我粗略看了看,營地裡的敵人不少於三十人,而且還有重機槍等大火力武器壓陣!」
路虎擼起衣袖,看了看手腕上的特戰手錶:「時間還剩下一個小時又十分鐘,看來我們得抓緊時間了!」
文博點點頭,開始進行簡單的部署:「陳大東,陳小東,你們倆兄弟負責開路;梁寬,游礫偉負責對付左翼敵人;朱劍,那仁負責對付右翼敵人;路虎在中間,我來斷後!有沒有問題?」
眾隊員道:「沒有!」
文博道:「那就開始行動吧!」
八名隊員按照文博佈置的戰鬥陣型,迅速而小心的朝著谷口逼近。四周靜悄悄的,連蟲鳴飛鳥聲都聽聞不到,只有前方不遠處的溪流發出嘩啦啦的流水聲,襯托的山谷更加死寂。
砰——
沉悶的槍聲驟然響起,劃破了山谷的死寂。
數十米開外的地方,一道黑影從岩石上面翻滾著落了下來。眾人登時回過神來,方纔這一槍是路虎開的。
路虎緩緩放下狙擊步槍:「這裡果然有埋伏,大家要加倍小心!」風暴小組距離那條小溪也就不過六七十米,在這短短的路途中,路虎總共擊斃了五名敵人,幾乎每隔十米就是一槍,而且彈無虛發。這在某種程度上,對敵人造成了很大的威懾感,使得敵人不敢輕易露頭對風暴小組實施偷襲,從而保障了風暴小組的安全。
風暴小組順利抵達小溪邊上,這是一道橫亙在眾人面前的天然屏障。文博囑咐隊員們,通過小溪的時候,速度一定要快,不能被敵人給困在溪水裡面,否則危險性會很大。
不出文博的預料,當風暴小組的隊員們跳入溪流當中,準備涉水過河的時候,埋伏在谷口兩邊高地上的敵人們紛紛冒出頭來,朝著風暴小組發起了狂風暴雨般的襲擊。
由於此時的情況早就在大家的意料之中,所以面對敵人的兇猛來襲,風暴小組沒有絲毫的驚慌。他們保持戰鬥陣型沒有改變,各自堅守自己的位置,對付不同方向的敵人。一個月的訓練磨合出來的戰鬥默契,在此刻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陳大東和陳小東作為衝鋒者,抬手幾個漂亮的長距離點射,前方阻截的敵人便咕嚕咕嚕從山坡上滾了下來。負責左右兩翼的四名隊員也沒有閒著,敵人突襲的主要攻擊力量都來自兩側,不過他們兩兩配合的相當到位,兩條火龍交叉阻截,登時放倒了不少敵人。
在密集的槍聲中,夾雜著狙擊步槍砰砰砰的沉悶槍響。路虎手握狙擊步槍,就像來自地獄的勾魂使者,不停地索取著敵人的性命。那些敵人在他的眼裡,不過是一些移動的活靶子。讓人感到驚訝的是,路虎的一系列射擊動作還是在飛快的奔跑中完成的,這對於狙擊手來說,無疑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是路虎卻做得相當漂亮。
只不過短短片刻的工夫,埋伏在谷口兩邊的敵人就被風暴小組打得七零八落,原本是要阻截風暴小組的行動,結果被風暴小組反阻截,幾乎損傷殫盡。
眼看風暴小組就要趟過小溪,衝在最前面的陳大東忽然停了下來,這使得整個戰鬥陣型也跟著停了下來。
「哥,你怎麼了?」陳小東問。
陳大東臉色煞白:「我……我好像踩著地雷了!」
什麼?!陳大東這話讓眾人大吃一驚,誰也沒有想到,敵人竟然在溪流中布下了地雷。雖然這只是一場演習,但敵人卻用盡了真正戰場上所採取的戰術來阻截他們的行動。
朱劍道:「大家先小心上岸去,陳大東交給我了!」
眾人點點頭,小心翼翼的爬上岸去,他們的下半截身子都被溪水給浸濕透了。
剛爬上岸,路虎就指揮著眾人道:「小東,梁寬,那仁,游礫偉負責警戒!」
「是!」陳小東四人分站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進入高度警戒狀態。
現在風暴小組暫時停止了前進的步伐,他們要等到朱劍替陳大東解除掉地雷的威脅之後,才能夠繼續前進。若是丟下陳大東不管,陳大東勢必會被敵人槍殺,到時候任務就會宣告失敗。
雖然眾人都知道陳大東腳下的地雷即使爆炸,也不會真正炸死人,但那顆地雷一旦爆炸,也就意味著陳大東的「死亡」,從而也就意味著整個行動的失敗。所以大家都是非常的緊張,一顆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陳大東,額上掛滿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