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川本櫻翻轉刀把,重重地砸在米丫的額頭上,米丫眼睛一翻,登時暈了過去。
看著臉色慘白,昏迷過去的米丫,任逍的心裡湧起陣陣難過。
任逍努力地平緩著自己的呼吸,「冰兒!」
「哥!」任冰靜靜地坐在電腦前面,美麗的面容上刻滿了堅毅的神情。
任逍抿了抿嘴唇道:「冰兒,你要保護好自己,同時,也請你幫我照顧好米丫!」
任冰點點頭,「哥,我知道,你放心吧!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請你記住,不管怎樣,我都愛你!」
任冰的一句話就像是一股暖流,匯入了任逍的心窩裡,看著屏幕裡漂亮的任冰,任逍在心中默默說道:「妹妹,我也愛你!」
卡!季鋒伸手關掉了視頻,「好了,今天就到這裡為止吧!這些肉麻的話還是留著以後再說吧!」說著,季鋒轉身走出了房間。
啪!電燈熄滅,黑暗像潮水一樣包裹著任逍。任逍雙手枕在腦後,靜靜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他睜大眼睛看著虛無的黑暗,腦海裡的光影像火車一樣呼嘯著掠過,重重疊疊,重重疊疊,堆積成記憶的畫面。然後,那些畫面忽然碎裂開來,變成無數白色的花瓣,紛揚著落了下來,遮住了任逍的眼睛。
黑暗中,任逍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耳畔迴盪,「即使明天我將與整個世界為敵,只要能救出愛我的人和我愛的人,就算死後下地獄我也願意!」
任逍緊緊地摟著「重生」,就像是在摟著自己最親密的愛人。他的臉頰輕輕地摩挲著「重生」的槍身,喃喃說道:「原諒我,兄弟,是我讓你背負了歷史的罵名,但是,我必須得這樣做!」
渾渾噩噩中,任逍沉沉地睡了過去,誰也不知道,當新一輪太陽升起的時候,這個世界會有怎樣變遷的光景?
九月十日。
天還沒有亮,路燈光依然輝煌,映襯著這個城市的光怪陸離。
凌晨的公路上沒有多少車輛,朦朧的薄霧飄蕩著,一輛廂房式防彈車在空曠的公路上閃電般飛馳。這輛廂房式防彈車裡運載的正是此次參展博覽會的輪迴珠,此時,這顆輪迴珠正靜靜地躺在一個八角形的防爆玻璃匣子裡面,然後這個玻璃匣子又被放在一個設置了密碼的保險箱裡。
負責運送輪迴珠的共有八名安全局人員,正副駕駛上各坐著一人,後面坐著六人。他們身高全部在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穿著筆挺的西服,留著清一色的平頭,每個人的腰間都別著一把錚亮的黑色手槍,看上去十分幹練。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是這次運送小分隊的隊長,名叫羅禮,現年三十五歲,長著一個鷹鉤鼻,眼神犀利,看上去異常冷酷。
羅禮環抱著手臂靜靜地坐著,眼睛卻一刻不停地密切注視著周圍的情況,就像是一台轉動的雷達。
其餘六名隊員都坐在後車廂裡面,左右兩排,每排三人。車裡十分安靜,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打瞌睡,他們就像是六尊雕像,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
羅禮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凌晨四點四十分了,還有一會兒就能進入A市,將輪迴珠安全送抵博覽會場了。想到這裡,羅禮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兩天來可把他們累壞了,幾乎是一刻鐘也不敢休息,馬不停蹄地趕往A市,因為他們知道,這次的運送任務是多麼地艱巨,如此巨大的壓力都讓全體隊員們透不過起來。
隆!隆!
一陣刺耳的轟鳴聲由遠及近,打破了凌晨的寂靜。
羅禮微微蹙了蹙眉頭,他從車旁的反光鏡裡面看見,一輛摩托跑車從後面箭矢般地衝了上來,噴出老長的一尾濃煙。
羅禮心中生疑,「這個時候還有人飆車?」
不等他多想,那輛摩托跑車已經衝了上來,羅禮斜眼一瞥,只見摩托跑車坐著兩名戴著小丑面具的人,一人駕駛著摩托車,一人從背包裡拿出一個精鋼鍛造的飛爪,這兩人正是皮特和阿什波爾。
「不好!有情況!」羅禮驚呼一聲,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間。
坐在後車廂裡的六名隊員聽到羅禮的呼喊,神情頓時一變,幾乎在同一時間伸手摸向腰間的手槍。
阿什波爾嘿嘿笑了笑,呼地擲出飛爪,飛爪破空而出,唰地捲入了飛速旋轉的車輪裡面,與此同時,阿什波爾將飛爪的另一邊擲向了路旁的防護欄,飛爪彭地一聲,牢牢抓住了防護欄,只聽一陣刺耳聲響,防護欄上摩擦出燦爛的火花。正在飛快行駛的汽車就像是飛奔的馬匹,被繩子猛地絆了一下。車身忽然一顫,在慣性的作用下凌空飛了起來,在空中翻滾一圈之後,轟地跌落在地上,然後又在地上滑行數米方才停了下來。
公路上一片狼藉,短短二三十米的地面上,散落著斷裂的防護欄,破碎的玻璃,還有殘敗的鐵皮,以及爆裂的車轱轆,地面上還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刮痕。那輛嶄新的廂房式汽車此時傷痕纍纍地躺在地上,像只翻轉的烏龜,底盤呼呼地往外躥著黑煙。油箱爆裂,汽油滴滴答答地流瀉出來。
那輛摩托跑車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停留,逕直消失在了蒼茫的公路盡頭。
凌晨的三號公路上,瀰漫著血腥的味道。
彭!羅禮一腳踹開了車門,甩了甩昏脹的腦袋,踉蹌著從車裡翻滾出來。
很快地,後車廂的車門也被打了開,六名隊員互相攙扶著爬了出來。
羅禮招呼著眾人道:「保護好輪迴珠,我們遭受到襲擊了!」
六名隊員全部拔出了手槍,四下分散開來,神情凝重地注視著四面八方。有兩名隊員的額頭還在汩汩地流著鮮血,西服都被浸染透了,但是他們卻沒有時間包紮傷口。
羅禮掃了眾人一眼,發現負責開車的小田還沒有出來。他趕緊俯身鑽進車裡,發現小田被死死地卡在座位上,一動也不能動。小田臉上滿是血漬,艱難地在那裡喘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