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並不是光禿禿的,還有不少高科技的衛星接收設備什麼的。水電工人走到天台邊上看了看,像是在確定什麼方向。然後他看了看身後的信號接收儀,那個信號接收儀就像是一把超大型號的刷子,造型很是奇特,被安放在突兀的一個平台上面在,周圍還圍繞著不少高科技儀器。
水電工人提著箱子爬上信號接收儀的平台,然後他面向西北方向蹲了下來。他取下頭上那頂灰撲撲的工作帽,露出了一張俊郎的臉龐。
他,就是任逍!
肆虐的風吹亂了任逍的頭髮,任逍再次看了看時間,然後從工具箱裡取出「重生」,熟練的組裝著,然後他架好狙擊步槍,從兜裡摸出一盒煙,抽了一支煙出來,點燃,深深地啜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
夕陽下的任逍,背影竟是如此地荒涼。他抬頭看了看四周,忽然想起了一首歌裡所唱:「……整個城市的孤寂……不止一個你……」
「真的不止一個我嗎?」任逍拂了拂被風吹亂的頭髮。
當手裡的香煙燃盡的時候,任逍隨手彈飛了煙頭,然後長長地吐出了最後一口煙霧。
任逍單膝跪在地上,呈半蹲的姿勢,將狙擊步槍的槍托緊緊地抵在右邊肩窩,巋然不動。百米高空,任逍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塑,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西北方向兩百多米開外的一座普通居民樓。
死神的十字裡面,剛好圈出了六樓一號房的窗口,在這個房間裡面住著的就是犯下令人髮指罪行的楊一飛。想起那27名無辜小女孩,任逍的胸腔裡的怒火就像是岩漿一樣噴薄出來,燒灼了他的眼睛。在任逍的眼裡,死神的十字裡面一片血紅。他像一頭貪婪的狼,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警局檔案系統裡面,有關於楊一飛的資料寫得很清楚:楊一飛被學校開除之後,很少出門,只在每天下午六點鐘的時候才離開房間,到附近的菜市場買一點菜回家做飯。
傍晚六點,顯然不是一個殺人的最好時機,但是任逍卻顧不上那麼多了。因為在他心裡,楊一飛就像噁心的蒼蠅,他不得不除之而後快。
當然,這個時間,也是溫星精心安排的,首先他不能安排一個讓任逍舒舒服服殺人的時間,這樣一來,百威的危險性會很大,而且任逍容易脫逃,不利於警方抓捕。其次,他不能安排大白天的時間,這樣任逍在市區範圍內不好動手,說不定會放棄這次槍殺計劃。經過斟酌,溫星選擇了這個倒晚不晚,倒遲不遲的時間,既能使任逍出籠獵物,又利於警方對百威的保護以及隨後展開的抓捕行動。
傍晚的天氣有些沉悶,熱浪像浮雲一樣綻放開來,在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蔓延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暗戰正在慢慢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