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麗打了個電話,就出了別墅。
安鵬則一個人睡在房間裡,可是迷迷糊糊的卻睡不踏實。
總是在半夢半醒之間的。
身體感到很是疲累,渾身都沒有力氣。
本以為可以睡一覺休息過來。
可是這種睡覺的方式,卻比醒著還累。
終於,安鵬實在忍受不了了,坐了起來。
靠在了床邊上。
看著下午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射進來。
只有那一絲的陽光,反而使屋子裡面的東西,都在黑暗當中。
正對著床的頭的鏡子中是安鵬的影像。
安鵬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看著自己的臉。
突然,感到自己的臉很是陌生。
好想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個人。
安鵬心中一陣慌亂,這個,這張臉,是自己嗎?
突然,安鵬感到鏡子好像變成了一汪透明的水。
自己在鏡子中的影像也開始扭曲起來。
鏡中的自己竟然對著安鵬笑了起來,可是那種笑,很是詭異,好像是一種不屑的冷笑。
安鵬有點迷惑:是我在笑嗎?
可是那怎麼不像我。
安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鏡中的人也摸了摸自己的臉。
安鵬用力的在自己的臉上扭了一下。
生疼的,那是一種真實的痛。
可是為什麼鏡子會變成一汪水一樣,而且鏡中的自己又是如此的陌生?
安鵬一下子跳下了床,跑到了鏡子的面前,伸手向鏡子摸去。
鏡子還是鏡子,哪有剛才那般水汪汪的樣子。
裡面的人還是自己,一副無精打采,頹廢的樣子。
安鵬鬆了一口氣,重重的坐回到了床邊,低下了頭。
突然,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呵呵,我就是你的夢魘,只要你在我永遠都會糾纏著你。」
聽到聲音的安鵬,猛的抬起了頭。
尋找著聲音的來源,那聲音來自於鏡子,正是鏡子中的那個自己,在對自己說話。
安鵬皺了眉頭看著鏡子:「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糾纏著我?
為什麼?」
鏡子中的安鵬哈哈大笑,依舊是陰陽怪氣的說道:「為什麼你不知道嗎?
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要想擺脫我。
哈哈。直到你生命結束。」
安鵬惡狠狠地盯著鏡子,大聲的叫道:「為什麼?
為什麼?」
鏡中的安鵬還是冷笑:「我就是你。
我就是你來自於心中的恐懼,來自於你自己的心中,你能把我怎麼樣?」
安鵬氣憤的緊咬牙齒,猛地站了起來。
舉起一邊的椅子,狠狠地砸在了鏡子上,鏡子隨即片片破碎。
安鵬氣喘吁吁的站在破碎的鏡子前,手中還拿著砸碎鏡子的椅子。
那陰陽怪氣的聲音還在耳邊迴盪:「你能把我怎麼樣?
怎麼樣?」
安鵬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歇斯底里的叫道:「怎麼樣?
打碎了你,你就沒有了,你就不能糾纏我了。」
可是一股鮮血從安鵬的額頭上流了下來,那是一片飛出來的鏡子碎片把安鵬的額頭擦傷了。
鏡子破碎成了無數片,無數片的碎片中出現了無數的安鵬。
無數的安鵬臉上滿是鮮血,無數的安鵬惡狠狠的瞪著眼睛。
可是安鵬聽到了無數的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在笑,那笑聲好像無數的利刃,深深地刺進了安鵬的心中。
安鵬好像發瘋了一樣,掄起了凳子。
狠狠地向已經破碎的鏡子,一下,一下,又一下。
直到椅子也破碎了,安鵬才癱軟在地上。
德雷西和吳麗衝進來的時候,安鵬還滿臉是血,的坐在地上。
德雷西趕緊扶起了安鵬,吳麗轉身出去找來了藥箱,幫助安鵬進行簡單的包紮。
可是安鵬好像還是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
嘴裡一直嘀咕著:「我打碎你,讓你纏著我,我打碎你,讓你纏著我。」
德雷西莫名其妙的看著安鵬和滿地的碎片。
直到吳麗幫助安鵬包紮結束,德雷西才說道:「這裡,這裡怎麼會有鏡子,原來不是這樣的?」
吳麗也看了看被打碎的鏡子和莫名其妙的德雷西:「先別管這些了,去醫院吧。」
德雷西這才反應過來,和吳麗一起把安鵬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