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了下班,孟曉美匆匆的回到了家中。
郝菲今天是休息的,可是並沒有在家中。
孟曉美連鞋子都沒有脫,逕直的跑到了衛生間,去看那個印記。
那個印記十分的清晰,孟曉美從來就沒有見過那個印子這麼的清晰。
孟曉美鬆了一口氣,既然這個印子這麼清晰,那個人應該沒事,可是他跑到哪裡去了呢?
孟曉美回到門口,脫了鞋子,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中。
夕陽照進了客廳,給客廳裡面增添了一抹金色。
孟曉美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看著水蒸氣在金色的陽光中蒸騰。
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從臥室中傳來聲音。
那聲音是人在床上,翻身的聲音。
孟曉美從沉思中驚醒過來,下意識地看了看門口的鞋子,門口只有她的鞋子,沒有郝菲的鞋子,郝菲沒有回來,那麼是誰在臥室中?
想到這裡孟曉美站了起來,向臥室走去。
臥室的門關著,孟曉美趴在門上,輕輕地把門嵌開了一道縫,向裡面看去。
這才發現自己的床上的被子已經被打開,裡面好像躺了一個人。
孟曉美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誰呢?會事誰呢?會不會又看到那些可怕的事情。
可是總歸要看一看,孟曉美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一下。
又拿起了門邊的拖布。
輕輕地推開了門躡手躡腳的走進去。
孟曉美一踏進房間裡,就聽到了輕微的均勻的呼吸聲,那是人睡熟了的聲音。
可是她知道,這個聲音絕對不屬於郝菲,因為郝菲的聲音她太熟悉了。
孟曉美走到了床前,看到一個藍白道的衣角從蒙著的被中露了出來。
那種衣服孟曉美是最熟悉的,那是醫院中病號穿的衣服。
孟曉美伸出拖布桿挑起了被子。
突然,外面傳來了聲音。
孟曉美嚇了一跳,手一抖,剛剛挑起的被子又掉落回去。
可是床上的人並沒有被驚醒,孟曉美趕緊退了出去。
郝菲回來了。
一進門就看見拿著拖布的孟曉美。
驚訝地問道:「你在幹什麼,小美?」
孟曉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跑到了郝菲的身邊,把事情告訴了郝菲。
郝菲也嚇了一跳,跑到了廚房拿了一把菜刀,聲音帶著顫抖的對孟曉美說道:「這個才管用,走!」
兩個人又躡手躡腳地回到了房門前。
郝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的平靜下來。
可是孟曉美還是看到,郝菲拿著刀的手在微微顫抖。
兩個人走進屋子,又聽到了被子下面那人的輕輕地均勻的呼吸聲,好像睡得很熟。
兩個人更加緊張了,孟曉美不住地擦著頭上冒出的汗水。
就在兩個人靠進了那個人的時候,那人突然,翻了個身。
兩個人都嚇了一跳,手中的菜刀和拖布都掉在了地上。
很大的聲音。
兩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人竟然坐了起來。
驚恐的看著兩個人,用一種奇怪的強調叫道:「你們,你們要幹什麼?你麼是誰?」
這也是郝菲和孟曉美想問那個人的,可是沒想到卻被那人搶先問了出來。
但是兩個人看著那個人,都驚呆了。
因為,眼前這張臉兩個人實在是太熟悉了。
因為她們近來幾乎每天都要面對這張臉。
那就是出現在他們兩個衛生間中讓孟曉美牽掛著的臉,也是那個雨夜中出現在窗外,嚇著了孟曉美的臉。
也是孟曉美一直等待著他醒來的那張臉。
孟曉美愣住了。
就那樣愣在那裡。
半張著嘴,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還是郝菲先反應過來,馬上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菜刀,當在自己和孟曉美的前面:「應該我問你是誰吧?
你怎麼跑到我們的屋子裡來了?」
那人也愣住了,一掀身上的被子,跳下了床。
郝菲和孟曉美嚇得退後了一步,郝菲把菜刀又往前伸了伸:「你,你,你要幹什麼?」
那人撓了撓頭,看了看四周。
皺起了眉頭。
兩個人看那個男人不說話,孟曉美怯生生的問道:「你到底是誰?
你是不是在醫院裡面的那個人?」
聽到孟曉美說話,那個人看了看孟曉美,慢慢的空洞的眼神,竟然變得熱烈起來,似乎認識孟曉美,可是熱烈的眼神馬上又熄滅了,取而代之的又是疑問的眼神。
那樣子好像是又想不起孟曉美是誰了。
郝菲也注意到那人地反映了,於是又問了一句:「說你呢!到底是誰?」
那人搖了搖頭:「不對阿,我記得我睡覺的時候,這裡不是這樣的?」
那人這摸不著頭腦的回答,讓郝菲和孟曉美更摸不著頭腦。
可是那人說話的腔調,實在是很奇怪。
郝菲又問了一遍:「快說,你到底是誰?」
那人在地上轉了一圈,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我也想不起來了!」
說著看了看孟曉美,突然說道:「你說我是誰?」
孟曉美被他突然的問話弄愣了,搖著頭說到:「我怎麼知道你是誰啊?」
那人皺了皺眉頭:「可是我覺得你認識我,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
雖然這兩句話說的莫名其妙,可是這話竟然說到了孟曉美的心裡面。
孟曉美小聲地說道:「前幾天,下大雨的那晚,我在窗外見過你!」
那人想了想:「下大雨?什麼時候下過大雨?我怎麼不記得。我的腦袋好像一片空白,什麼記憶都沒有,只是,只是。」
說著又抬起頭,目光直直的看著孟曉美:「只是覺得你很眼熟,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