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秦雲葭疑惑地看著他。
「當年是我帶人放的火……」他說。
秦雲葭身子一震,滿眼震驚:「你說什麼?!」
「四姐,你冷靜點!」秦雲陽抱著她的肩。
「我把他恩人!」秦雲葭失控大叫。
青衣居士歎道:「他也只是奉太后旨意。了怨,為師希望你能了卻恩怨。」
李清泉道:「我在門外看著你們一家三口,不忍心也沒辦法。離開後找借口倒回去,卻只救了你……」
他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來,秦雲葭聽了,靠在秦雲陽懷中泣不成聲:「我該恨誰……」
「以大局為重,你就算恨李大俠動手,也等二哥的事完了再說!」秦雲陽頓了頓,將中午展稀珍一句話害他被展鈞打的事當笑話說了。
展容撲哧一笑:「我說你怎麼嘴角腫了一塊,原來是稀珍害的!」
展鈞臉色一沉,對秦雲陽道:「這是你的錯,怎麼又往稀珍身上推?是不是還想挨打?」說著就開始挽袖子。
九蓮站起來,拉住他:「你別鬧!事情緊急,要打留著以後再打!」
秦雲陽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看著秦雲葭:「展當家和展夫人說得對,要打以後再打,有什麼恩怨,等局勢穩定再一起算。」
秦雲葭點點頭,不再說話。
秦雲陽將皇宮和帝都的地圖擺在桌上,李清泉也擺出了地宮的詳細地圖,一群人便開始商議大事。
「地宮離宮門很近,但四嫂在攬月宮、如太姬和八公主在隆福宮——」秦雲陽在地圖上將他說出的地名一一指出,「這兩處在後宮深處,離地宮太遠、離宮門更遠!我們盡力救,若實在難以進行,就先不管她們,只救出地宮裡的人!反正,依最近的情況看,皇上不會對她們怎樣。而四哥一定不能有事,二哥兵馬不足,要想取勝,只能靠他的兵法!」
李清泉動了動,道:「如姬和涼……四王妃,我去救!」如願留在世上的親人、他的骨肉,他不容許她們出一丁點事。
眾人疑惑地看著他,青衣輕歎一聲,拍拍他的肩:「別忘了我們還有瑞雪,或許並不需要你隻身涉險!」
「瑞雪……」莫言身子一動。
「瑞雪是誰?」有人問。
李清泉道:「四王妃身邊的丫鬟——或者是東月吧,瑞雪假扮了東月——她是青衣的關門弟子,是她送信給我們,我們才趕來。」當時信中只說涼若需要他,回來卻發現他們全都出了事!
……他應該快點的。
「現在,青衣有辦法朝宮中送信——烏王妃和五王爺用地鼠傳信就是他的辦法,他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展容道:「正好,我剛剛告訴王妃我們和二王爺一路,她應該也在想對策了。」
「千萬別錯過!」青衣道,馬上對著窗外發出一陣吱吱聲,一會兒就有幾隻老鼠鑽了進來。
九蓮和展容嚇一跳,躲到展鈞身後。
青衣仍然對著老鼠吱吱吱,像是在和它們說話,然後叫李清泉:「寫點什麼給那孩子吧。」
李清泉身子僵了僵,拿起筆在紙上寫了一句:「我一定救你!」想署名,但怕送信失敗,只有作罷。
青衣將紙裹成一小卷,從破敗的衣服上抽了一根線頭將其綁穩,遞給老鼠。老鼠兩隻前腳搶過去,吱吱吱地抱在胸前,然後鑽出了屋子-
攬月宮。
季涼若用過晚膳回屋,告訴瑞雪自己在香粉上看到的字:「展家必是二王爺的人,他們一定在想辦法救大家!你有沒有辦法將這消息告知地宮裡的人?讓他們做好準備、予以配合!」
瑞雪想了一下:「辦法不是沒有,現在不方便用螞蟻送信,我找幾隻老鼠或蟑螂,讓它們去!順便問問牢裡的人知不知道王爺的消息!」
「那真是太好了!」季涼若喜道。
瑞雪笑道:「待我把蟑螂和老鼠招來,你怕不會這麼說了!」
「它們能做這種大事,我感激還來不及呢?以後見著它們,再不會大吼大叫了。」
「那你還是大吼大叫吧。」瑞雪說,「沒人指揮它們,它們豈會聽話?說起來還是師父厲害的緣故。」
「你師父是誰?真想見見這位高人。」
「待我們出去了,有的是機會!」瑞雪說,一邊就去招「信差」了。她不若他師父厲害,好一會兒才有幾隻蟑螂來。擔心季涼若害怕,她特意用身子將蟑螂擋住。然後疑惑地道:「這宮裡沒老鼠麼?這裡乾乾淨淨,蟑螂該比較難找才是。」
正說著,外面傳來吱吱吱地聲音,接著一隻老鼠爬到窗戶上,看著她一會兒,又轉身溜走了。
她心中一動,忙把蟑螂指揮走。
「完了?」季涼若並沒有見到蟑螂的影子,卻也知道她讓蟑螂走了。
「我想……救兵到了。」瑞雪說。
季涼若一聽,也滿懷期待,走到她身邊。不一會,就親眼看見一隻老鼠從半開的窗戶下鑽進來,安靜地跑道她腳邊。她驚了一下,身子僵直,不敢動彈。
瑞雪對著老鼠吱吱兩聲,那老鼠也吱起來,頗是激動的樣子。然後,窗外又飛快地鑽進來幾隻,其中一隻腳上抓著紙條。瑞雪拿過來,紙已經被爪子抓出無數痕跡。
她將紙條展開,見上面寫著「我一定來救你」六字,就轉給了季涼若:「這是義父的字,一定是寫給你的。」
季涼若神情呆愣,顫抖著手接過來,紙被老鼠抓得滿是破洞,上面的字也個個透著光……
「爹……」他真回來救她了!
瑞雪看她一眼,悄悄在旁邊與老鼠「對話」,說了一半,那些老鼠突然接二連三地跑了出去,瞬間消失在夜色中。她一驚,站起身搖醒季涼若:「有人來了!」然後搶了她手中的紙條,就著蠟燭點燃燒掉。
看著紙條飛到地上,化為灰燼,她突然想到這樣也不對,又將季涼若推到桌邊,將一邊的文房四寶全部擺上去:「裝作在寫兵法,就當那是剛剛燒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