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知道是死罪我才說!」秦雲蕊哭叫道,「我要死!我死了好去向父皇告狀!說他當年將江山托錯了人!」
「你——」秦雲光憤怒跳起,走到她身前想伸手打她,手掌剛揮到她耳邊,昏睡在地上的如姬突然驚醒,一把抓住他手腕,藉著他的力道坐起來,湊到她耳邊說了一句話,人又直直地倒了下去。
秦雲光整個人呆住,手掌僵在了半空。
秦雲蕊爬到如姬跟前,使勁搖晃著她的身軀:「母親!母親!你怎麼了?你醒醒……」
秦雲光緩緩地扭過頭看著她,臉色震驚了半天才站起:「先將如太姬抬進房中,讓太醫來給她治傷……八、八公主……把八公主關起來!」
「說了那麼大逆不道的話,就是意圖謀朝篡位!就算是公主,也要誅殺九族!」太后叫道。
秦雲光不為所動,吩咐那些將如姬抬走的人:「先關起來,不准傷半根寒毛!朕還要問話!」
太后滿面疑惑,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剛剛如姬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如此反常?
如姬和八公主離去後,秦雲遙問:「皇兄,現在可以處理臣弟的問題了嗎?不知王妃瞞了你和母后什麼事,以至於弄到這般境地?」
「這……」秦雲光一時無言,忍不住尷尬一笑,「這事與朕無關,想來這之中有什麼誤會——母后,你說是不是?」
太后其實挺想現在說破一切!反正他在宮裡,也逃不出去。只是,他手下還有那麼多人,萬一抓了他,那些人全反了怎麼辦?而且他和莫言有功夫,萬一他的腿是假裝的,二人說不定能聯手殺出去;若他對季涼若根本只是利用,他們留下季涼若也無濟於事,反而正好中了他的意……雲煌那顆毒瘤還沒解決,怎能又多他一個大患?
她無可奈何地點頭:「只是誤會……」今日放虎歸山,他日也的後患無窮啊……
「誤會?」秦雲遙傷心地道,「那不知是什麼誤會,能否給兒臣一個合理的解釋?」
太后一窒,不悅地道:「你這是什麼態度和口氣?哀家都說了是誤會,你還逼問,是不信哀家嗎?」
「難道兒臣該信嗎?」秦雲遙大吼,憤怒地看著她和秦雲光,「兒臣現在滿腹疑惑、膽戰心驚,母后就不能讓兒臣寬寬心嗎?如此惱羞成怒是什麼意思?母后不覺得這有點欲蓋彌彰嗎?!你此前說是誤會,兒臣還真相信是誤會!但現在,兒臣想,怕根本不是誤會了吧?」
太后心口痛了一下,忙伸手摀住。
秦雲光忙叫:「太醫呢?還沒來嗎?!」
「來了來了!」門外太監道,片刻後幾名太醫滿頭大汗地跑進來。
「帶兩個去給如姬治傷!」秦雲光吩咐。
太監便隨手指了兩個,將他們帶去後面。
看著太醫手忙腳亂、太后臉色蒼白,秦雲遙壓下怒氣,緩緩地道:「我早知道皇兄和母后在懷疑我,我以為,只要我行得光明磊落,遲早能讓你們看到我的忠心。結果……哼,你們好心為我子嗣著想、賜來王妃,卻是派來監視我的?!」他扭頭看著季涼若,「不知王妃發現了在下什麼秘密藏著不告訴太后,鬧得如此自食惡果?」
「我……」季涼若搖頭,只是搖頭,什麼也不敢說。他在救她!她知道,他現在在救她!
「雲遙!」秦雲光急道,「這是絕對沒有的事,朕怎會那麼對你?」
「是嗎?」秦雲遙失笑,「皇兄都這麼說了?那臣弟要不要再相信皇兄一次呢?」
「這……」秦雲光緊張地看著他。
他道:「那臣弟再相信皇兄一次吧!但願皇兄也能相信臣弟!至於這王妃——無論如何,名義上也是臣的王妃不是?既然母后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就讓臣來問!看母后和皇兄的意思,這次的事與皇兄、母后無光,完全是她一個人鬧出來的!不知她是什麼來頭,居然敢對我們挑撥離間,差點鬧得我們母子反目、兄弟鬩牆——」
「王爺……」季涼若抬頭看著他,使勁搖頭,「王爺饒命……臣妾沒有……」
「有沒有不是現在說了算,等你招了才算!」他冷冷地道,然後對秦雲光道,「臣弟這就告辭!皇兄說了相信臣弟,臣弟就在家裡靜待回音!母后遇刺的事,臣弟就不再管了!你有沒有懷疑臣弟,你我心知肚明!等兇手拿到,我們再敘親情吧!」
說完,他叫莫言:「將她們帶走!」
莫言抱起地上的瑞雪,季涼若起身跟上。秦雲光馬上讓太監宮女去推抬輪椅,送他們出宮。
等他們走了,太后怒道:「這樣白鬧一場算什麼?再也追不回來了!」
「朕知道!」秦雲光急得來回踱步,「雲陽正在回來的路上,他還有兵馬在外面,現在怎敢把他怎樣?!再說,剛剛朕在這裡,一對峙,我們會直接拿他,他也會直接對朕下手!」
太后一驚,她倒忘了這一點!若秦雲遙直接對雲光下手,雲光被他殺了,這皇帝不就馬上他當了嗎?!她忙問蔓心:「你們剛剛去地宮的路上,可有遇到什麼人?」
蔓心急忙回答:「有!是皇后娘娘!」
秦雲光一驚,怒吼:「將皇后叫來!」
皇后來時,太后已經回到寢殿。她走進來,後面還跟著周襲月和周襲敏。
太后問她:「可是你叫人去上陽宮假傳哀家病訊,說哀家病危?」
「兒臣沒有!兒臣怎敢!」尹初信抬起頭,「母后,你病危了?兒臣離開時,你不還好好的嗎?」
「還不是被你害的!」太后恨道,「若不是見你懷著身孕,哀家要好好地辦你!」
「兒臣……」尹初信搖頭,「兒臣實在不知發生什麼事!母后,你要讓兒臣死,也讓兒臣死個明白啊!」
太后指了指跪在一邊的蔓心:「你可認識她?你今天可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