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澤林忍不住喊出聲來,就是卡妮也不禁抬起頭,一臉錯愕地望著張楓,這張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通情達理」平易近人了?
抬起手制止了澤林,張楓繼續說道:「其實,我殺了卡妮的父親不過是一時氣憤,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也許我不會殺他了,真的,我是說實話。」
「胡說,你不要裝好人了,殺了人卻跑過來說什麼風涼話,場面話,張楓你是不是太卑鄙了?!」卡妮怒罵道,她最見不得張楓這副事後裝好人的嘴臉。
澤林不讓了,作勢又要衝上去………
張楓趕緊一伸手,一把拉住澤林,喝道:「臭小子,剛才沒打夠嗎,你有還完沒完了?」
示意澤林坐下後,張楓轉向卡妮,平靜地說道:「卡妮,其實告訴你也無妨,這也許是我心境上有了進步的原因吧,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現在所說的都是真心話。我想,這應該也是我父母在天之靈願意看到的。」
卡妮面色一凝,似乎有所觸動,但隨即仍舊冷冷地說道:「好啊,那你就道歉吧!如果我滿意,會原諒你,也會原諒澤林。」
張楓一愣,沒想到卡妮這麼直接,明擺著是不相信他張楓了,不過現在的張楓心境已經跟之前有了很大不同,只是隨意笑了笑。
「好啊,那我張楓現在就想卡妮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殺了你父親馬克,如果你允許,我願意給他上一炷香,可以嗎?」
這下輪到卡妮愣了,她沒想到張楓這麼乾脆,居然願意給殺害自己父母的仇人上香,這是什麼胸襟?他不是在做戲吧?卡妮自問,換做是自己,絕做不出一樣的決定。
「大哥,上香就算了吧。我是馬克的女婿,這個香我來幫你上,算是你的,你就不必親自來了。」澤林看不過去,插嘴道。
「我當然允許,你去上香吧!」卡妮擔心澤林再說話,趕緊搶著說道。
張楓一笑,道:「無須多言,前面帶路。」說著,手一擺做出請的姿勢,看樣子,還真的打算給馬克上香。
卡妮沒搭話,而是騰地一聲站起來,走在前面,朝著馬克靈堂走去,她到底要看清張楓是發自內心還是在做戲!
這個時候,正是午夜時分,葬禮中作為重要的「守夜」才剛剛開始,澤林府上不少家丁、奴僕都在靈堂忙著,這時,他們看到女主人身後跟著一個沒見過面的男人,在後面就是男主人,三個人快速朝靈堂走來。
讓眾人不解的是,女主人卡妮和男主人澤林都腫脹這一張臉,看樣子是經歷過一場「大戰」,見氣氛不對勁兒,所有人緊張地站起身,安靜肅穆地站在靈堂兩側,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三個人來到棺槨前站定。
漆黑的楠木棺材就擺在前面,一張馬克生前的遺像掛在靈堂正中,那棺槨中放著馬克生前的衣服及一些日常用品,權且算是馬克遺體躺在裡面,也稱「衣冠棺」。
卡妮從邊上取過三炷檀香,示威似地遞到張楓面前,一雙美目死死盯著張楓~~~
張楓微微一笑,伸手接過檀香,用蠟燭之光點燃,然後雙手握定,對著馬克遺像彎下腰,鞠了三次躬,足足三次,不多不少,每一次都彎腰九十度,足量足份!
「馬克,雖然你殺我父母,本該千刀萬剮,誅滅九族,但上蒼有好生之德,而我張楓也非嗜殺之輩。從此後你我互不相欠,一笑泯恩仇!今天,在你靈前,我僅以澤林大哥的身份敬你三炷香,希望卡妮和澤林兩個恩恩愛愛相敬如賓。如果澤林對不起卡妮,我張楓絕不容他!」
張楓的話相當響亮,以至於整個府邸上下都聽得清清楚楚,有見多識廣的人已經猜到是誰來到了統帥府。
此刻,卡妮的內心無疑是相當糾結的。
一方面,張楓應該是自己最為痛恨之人,因為是他殺了父親馬克;另一方面,自己又恨不起來,父親馬克什麼德行,作為女兒的她最清楚,所以,當張楓說馬克是殺害他父母雙親的仇人時,卡妮只愣了不到一秒就相信了。
到底該怎麼辦呢?
回過頭再想想澤林,雖然他打了自己,但他也是為了維護張楓,最主要,是自己父親馬克錯在先,那麼自己這麼一味地維護那個無德老父到底是對還是錯呢?
亦對亦錯,只是要看從哪個方面說了,哎,卡妮不禁深深歎了口氣,也罷,事情到了這一步,難道真的跟澤林分手嗎?
還是幫理不幫親吧!經過深思熟慮後,卡妮終於做出這樣一個英明的決定!
見張楓和澤林都瞪圓眼睛看著自己,卡妮又是一惱,氣呼呼地吼道:「神經病,沒見過漂亮女人嗎?討厭。」
說著,一扭身,甩給兩人一個碩大肥圓的香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