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一個回抽,想要抽回劍重刺,可是卻發現,那一雙瑩白如玉的雙手,竟然將那長劍,捉得死死的。
他一聲暴喝:「殺!」
放棄了抽回,而是直接,用足了力氣,直向向了她。
「不……」連清清大呼一聲,也不知道是那兒來的力氣,雙手,就那麼緊緊地捉著那鋒利的劍,不管流了多少的血。
只是堅定地,將那劍尖方向,一個轉彎, 刺向了一旁下去了,沒有人救,她就要自求,在那一刻,她完全忘記了手上的痛,只想著,盡一切可能,保護好孩子的。
而那一聲厲喝,讓一旁的鳳一殘也吃驚了,說不出什麼感覺來,當他回頭看到那女子一手的血,就那麼堅定地捉著那劍轉向一旁的時候。
他不知道,是什麼讓她的那麼果決呢?為了求生嗎?
手中的長劍,直刺入了那刺客的腰間,橫穿而過,而就在他刺入那刺客的同一時刻,另一個方向,一隻筷子,直刺入了刺客的太陽穴中。那刺客,應聲而倒。
連清清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眼前的一切,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穩下來,可是,卻還是那麼痛苦,一切都顯得那麼可怕。
看著那刺客在她的面前倒了下去,她整個人也如同抽空了力氣一旁,向著一旁倒了下去。
鳳一殘伸出手,將那倒下的身體接了下來。
而就在這時,大批的官兵湧了進來,守護在了鳳一殘與連清清的身邊,緊緊地保護著他們二人,並與那些刺客打鬥了起來。
那守城將軍當先上前跪在了鳳一殘的面前:「皇上恕罪,微臣來遲了!」
「嗯。」鳳一殘冷冷地應道,彎腰,將那昏迷過去的女子抱了起來,說不出心中此刻的感覺只是那麼地不舒服。
矛盾無比。
「必須活捉,查明是何人指使的!」他冷冷地說道,已經沿著官兵開出的道,向著馬車上走去。
懷中的女子,纖細的身段,蒼白的臉色,讓他心疼無比。
心疼,是的,就是心疼,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心疼。
「是,微臣遵命!」守城將軍應道,心中也感到不安,皇上出來微服私訪,竟然就遇上了這樣的事情,這罪,怎麼的都在自己的身上了。
就算皇上不說,他也要活捉了這些刺客,查明幕後主使,這樣才能將功贖罪的。
而誰都沒有注意到,在四合香的一個角落處,男子一身白衣如雪,面帶著白色的面具,墨色的長髮,以玉冠冠起,雖然看不見面容,可是那一身清冷華貴的氣息,卻無人能夠忽視。
那面具下,一雙清冷的眼睛,此刻卻是帶著擔憂,望著那被鳳一殘抱著上了馬車的女子,她的臉色那般蒼白,只怕是剛剛驚嚇到加之手握著長劍失血過多所致的。
她的身體本就是十分虛弱,加上這一次的打擊,只怕會更嚴重的。
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她現在,不能讓其他人診脈的,所以他必須更快地去到皇宮中,這樣,才能避免鳳一殘找其他的御醫為她診治的。
她身懷有孕的事情,是不可以讓別人知道的。
他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想的,這樣瞞,也不過能再瞞一兩個月的,接下來,勢必是瞞不住的,她又要怎麼辦呢?
不過,現在似乎不是想著這些的時候,白衣掠過,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之際,已經消失了。
他直撲向了皇宮中而去。
可是,有些時候,人算,是總不如天算的。
原本,按照正常而言,鳳一殘經此一遇刺,必是直接回皇宮的。
可是半路,連清清雙手上的傷口,卻是敷了金創藥血還是流個不止,那鮮紅的血,流了一地,染了整駕馬車。
鳳一殘低著頭,看著那被長劍割傷出一道長長的傷口的玉手,他記得,這一隻手,有多柔軟有多細緻的,握在手中的時候,總是能讓人感到一種舒服的感覺,彷彿,這隻手,是自己等了多年的一般。
可是此刻,那手心處,一道傷口,橫過手心,血肉翻白,露出那裡面白森森的骨頭,上好的金創藥敷在上面,卻還是沒有能夠止住那痛。
誰也沒有想到,會傷得如此之深,可見她當時握得有多緊,是不顧一切地握著的。
鳳一殘看著那血還是不停地流著,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冷沉地說道:「停車!」
「皇上,有何吩咐?」一旁的侍衛問道。
「去問一下,附近最近的大夫在那兒,傳他過來!」鳳一殘冷冷地喝道。
「遵命!」侍衛點了點頭,一個翻身,那敢怠慢,直接就向著一旁的街道上走去,一路問之下,在最近之處,找了一個大夫就來了。
「皇上,大夫找到了!」侍衛在馬車外稟命。
此時,大街上,人來人往,馬車被官兵護得嚴嚴密密。
那大夫三十來歲,一聽說是皇上傳召,嚇得臉色都有些發白了,聽命地拿了治外傷的藥就奔來了。
本來就十分害怕,可是當看到皇上的馬車時,徹底地腿都軟了,顫抖著跪在地上:「草民……草民跪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
說還未完,鳳一殘冷冷的聲音已經將其打斷:「少廢話,趕緊上車為皇后診治!」
「啊……是……是,草草遵命……」那大夫顫抖著,在侍衛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上了馬車。
他這一輩子,何曾想過會見到皇上與皇后,而且還是近距離地看,還親自為皇后診治,這是他一輩子也不敢想的。
此刻還猶如在做夢一般。
只是皇上那一臉的威嚴,卻是不容他忽視著。
他顫抖地看了過去,卻不敢正眼去看皇上。
鳳一殘看著那顫抖的大夫,一伸手,長臂,一拉,將他拉到了身旁,指著旁邊已經昏迷的連清清,大聲地喝道:「趕緊為皇后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