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連清清，很不一般？」清靜的室內，女子的聲音清脆而好聽，只是帶著絲絲冷意。
「這不是你應該過問的事情。」男子的聲音，同樣的冰冷，帶著淡漠與無情，如劃過冰面一般。
「這麼多年了，難道，我在你的心中，就真的一點兒位置也沒有嗎？」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歇斯底里。
「我希望這樣的話，以後不會再聽到了，我們現在都是在任務在身的，我不想，你我任何一人被情所困。」男子的聲音柔了幾分，卻依舊那般地冰冷。
「不被情所困，可是你看她的眼神，那真的沒有任何的雜情嗎？」女子的聲音透出冷諷。
「不要自以為自己很聰明能夠看清楚一切，這樣的話，我只說一遍，若下次再讓我聽到，我想，不會只是一句警告而已的。」男子聲音冷冷，說完轉身而去。
留下女子一臉的淒楚，蒼白的臉，沒有一絲的血色，眼神中，有著痛苦，有著淚痕，卻始終沒有滾落。
「難道，這麼多年來，我就只是你的一個屬下嗎？難道這麼多年，你就不曾正眼看過我一眼嗎？我真的就那麼差嗎？讓你……無法動心嗎？……」
喃喃的細語，在男子的背後說著，可是那男子，早已經走遠，根本就聽不見了。
………………
「玉蓮，你怎麼了？看起來氣色極是不好，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朕命人去請歐陽吹雪來？」鳳一殘看著眼前那一張臉蒼白如紙的女子，擔憂地問道。
她的身體，越來越單薄了，這些年來，雖然歐陽吹雪的醫術能夠控制著她的病情，卻是始終不能治好她。
而其他的那些庸醫，更是個個束手無策。
每次看到這張臉，他都覺得萬分心疼。
「我沒事的，皇上，你不用擔心！」白玉蓮輕輕地撫著胸，在一旁坐了下來，拿起了桌上的茶壺，緩緩地倒了一杯茶。
動作溫柔輕細，十分優雅。
「朕怎麼能不擔心呢，你的身體越來越差了，朕看了心疼。」鳳一殘說道，眸色深深，透著擔憂。
「這病總也不見好，也許就這麼拖著吧。」她輕輕地說道，帶著甚不介意，淡如明月一般。
他一歎：「放心吧，朕已經命人正在四處尋找奇珍妙藥了，總會有治好的一天的。」
「對了皇上，那連皇后，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她怎麼會在四國會上忽然間失蹤，而後又被人發現倒於京城的大街之上呢？這件事情，好像處處透著懸疑？」白玉蓮將茶遞給了鳳一殘，而後緩緩地說道，語氣輕柔。
「此事說來複雜。」鳳一殘淡淡地說道，卻沒有打算深講的意思，雖然寵愛著玉蓮，可是，關於朝政上的事情，他還是沒有對她說的習慣，而且，她從來不會過問這些事情的，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忽然間問起這件事情呢？
「你怎麼忽然間對這件事情這麼感興趣呢？」他問道。
白玉蓮臉上微一僵，卻是一閃而過：「是臣妾逾越了，這本不是臣妾應該過問的，只是這件事情十分奇怪，臣妾也是一時好奇所以才會問起。」
她說罷，臉低了下來。
鳳一殘看著那柔弱的女子，終是不忍，她總是如此，讓他總覺得說得太重了都自責：「你知道朕不是那個意思的。」
「我知道，皇上。」她輕輕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鳳一殘看著她，終於是開了口：「連清清這個人並不簡單，你知道的，這些年來，朕與連相連太后之間的關係，已經越來越上了檯面了，那日於四國城上，朕不小心讓連清清聽去了一些不該聽的事情，所以，擔心會出亂子。」
他淡淡地提起，將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對她，總是不忍心。
白玉蓮一聽，點了點頭：「難道你會對她那般冷酷，昨日在外殿，聽到皇后的呼聲的時候，我心中真的很是驚訝。」
「你只要知道朕是對你好的就行了。」鳳一殘輕輕地說道。
白玉蓮在他的懷中點了點頭：「皇上，那究竟，連皇后是不是真的失憶呢？」
鳳一殘聽到白玉蓮的問話，眉頭又皺了起來：「這件事情，朕此時也不敢肯定，畢竟是否失憶，除了她自己之外，無人能夠知道。」
「需不需要臣妾為皇上去試探一番呢？」她抬起了頭，目光清澈而溫柔，愛意流露。
「你？」鳳一殘沒有想到玉蓮竟然開口要幫他試探，似乎感到有些意外。
白玉蓮點了點頭：「臣妾與皇后的關係雖然一般，可是倒也能說上話，也許，能從旁試探出一些什麼也不一定，畢竟皇后若防，也是防著皇上而已。」
鳳一殘一聽，點了點頭，玉蓮平時溫柔而善良，對人都是十分和好的，而她本身是十個聰明靈透的女子，相信，由她去試探，也許能夠試探出一些什麼來的。
只是她的身體……
「你的身體……」
「只是試探而已，臣妾就充當是聊天罷了，主要能夠為皇上做些事情，心裡也覺得高興，這麼多年了，皇上如此善待著玉蓮，玉蓮卻一直不能幫助皇上。」她輕輕地說道，語氣帶著濃濃的傷感。
他一聽，心中情意更濃，這個女子，是他在後宮中唯一的欣慰，她的善良，她的寧靜，總是讓他在煩躁的時候能得到一絲絲的平靜。
「好，那這件事情，玉蓮就多費心了。」鳳一殘說道。
白玉蓮點了點頭：「嗯，皇上放心，臣妾一定會盡力去做的。只是……」
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在那溫善的臉低下的時候，眉眼中，一劃而過的，是一抹冷戾。
「只是什麼？」鳳一殘問道。
白玉蓮抬起了頭：「只是臣妾始終感覺皇后不是那麼陰狠的人，連相與連太后的確可恨，可是如果可以，臣妾希望皇上對皇后下手不要太狠了……」
「玉蓮，你永遠是如此善良！」他一笑，卻沒有說什麼。身為帝君，他不能過於仁慈的，仁慈，是傷害自己的一把刀。
若將來處置了連相與連太后，又怎麼可能會放過連清清呢？
不知道為什麼，當想起那女子的時候，心中不由有些奇異的變化，究竟是什麼，他卻沒有去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