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之後,一切彷彿石落大海,歸於平靜。
鳳一殘沒有再來她的鳳棲宮。
不,不應該說是沒有來,因為外面的人都說皇上每晚都宿於鳳棲宮,只是她卻並沒有看到那個男人。
很好的一招障眼法,所有人都以為她在盛寵,其實他卻並沒有再碰自己,可是,有了那一夜的一場瘋狂,眾人又豈會懷疑呢?
而後宮的妃子,也像沉寂了一般,竟然都沒有來找她。
只是,她知道,這一切,不過她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一切,豈會是那麼簡單呢?
靜靜地坐在玉荷池旁,看著那朵朵盛開的並蹄蓮,每一個女人心中都有一個願望的,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她也不例外,可是前世還沒來得及談戀愛,而這一世,卻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愛字就更難談了。
她不認為,在這個時代,一個失了貞的女子,還會有那個男人會要呢?畢竟不比現代,觀念是不同的,而且,她的身份,注定了一切。
低頭,手中的筆沾了點點墨色,輕輕地在紙上畫了起來。
現在的她,每日除了畫畫就是畫畫,也只有這些,能夠讓她的心裡得到一絲絲的平靜與安慰了。
所有的心情,都在紙間渲洩出來。
這個玉荷池平時都十分安靜的,應該說,後宮的妃子,極少對這些景致有感興趣的,她們會出現的地方,一般都是這後宮中唯一的男人鳳一殘去到的地方。
這些女人,一生也就在想著怎麼將自己打扮得最美最美,怎麼取悅這個帝君。
起筆間,心思煩亂,連畫,也變得不再清靈了。
突然,身後聽到一個尖尖細細的聲音響起:「皇后娘娘!」
連清清轉頭,卻在那一剎那間,一個太監向著自己狂撲過來,在還沒有回過神之際,人已經撲通一聲掉進了池中了。
湖翠玉碧波的池水飛花四濺!
連清清,就那麼直直地掉進了湖中。
在水中,一個用力一蹭,她努力地湧出了水面,那太監只是一臉冷靜地看著水中的自己,細細長長的眼睛中儘是狠毒之意。
早已經料到會有這麼一朝的,不過,這些人,終究是低估了她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連清清了。
以前的那個連清清,也許從來沒有下過水,不會游泳,這一下水,沒人營救,也只有一死的。
可是現在的她,雖然不是游泳高手,可是在現代的時候,她每年夏天免不了做的事情就是游泳。
看著那狠毒的目光,她的目光,向著四處掃去,在那百花燦爛之中,竟然不只一拔人馬?
沒想到自己這麼不受歡迎,這麼多人等著她死。
咬著唇,她眸間忽然興趣了作弄的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