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紫籐齋幸笑了笑,「只是,從我們認識你開始,你就一直是個很快樂的人,為什麼現在再見面,你變得陌生了呢?……漠也說過,你見到他的時候,沒有一絲欣喜的感覺,就好像不認識他一樣。這是為什麼?」
「……我……」司馬炎微微有些臉紅,「我是看他裝作我的樣子,用那種很曖昧的眼神看著我的幽,當然會很鬱悶了……」
「……」紫籐齋幸愣在原地,半晌沒有說話。
「齋幸?沒事吧?」司馬炎抱歉的說,「我不是故意要對漠那麼冷淡,實在是心裡很鬱悶,所以……」
「我沒事,我只是驚訝,原來一直怨恨女子的炎,也會視一個女子如珍如寶,」紫籐齋幸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刻回過神來,笑著說:「炎,為什麼你會喜歡那個女子呢?」
「……」司馬炎微微一笑,「這個問題她也問過我,當初我回答的是——『因為你是幽婉罌,因為你是你,是單純快樂的人,因為你是我最愛的人。』,現在,你們問我,我也會這麼回答,不過,現在,我要加一句,因為今生,我注定要只愛幽婉罌一個人。」
「怎麼這麼說,就好像你通曉未來一樣。」櫻本翔尷尬的笑了笑,也有些羨慕,自己和妻子只是普通的被婚姻束縛的男女而已,沒有司馬炎這樣的福氣,可以找到可愛之人作為一生的伴侶。自己是在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的情況下,娶得自己的妻,其他五個人有的還沒有娶,有的和自己一樣被婚姻這枷鎖牢牢束縛,無法掙脫,還有的,兩人無緣,不能在一起,這樣想來,似乎這七個人裡面,只有司馬炎過得比較好。
「……」司馬炎沒有說話,卻想起,和君代非花一起去天界的時候,那老書僮曾在最後一刻說過,『小子,你且記好,你此生只會愛小丫頭一人,無論如何,將小丫頭,永遠放在心上。說不定,會讓小丫頭的靈魂感動,留在你身邊。不然,就算外力真的可以幫到你們,也只能幫一時而不能幫一世。切記切記。』
「我,真是羨慕你啊。」紫籐齋幸笑著說,羨慕之意不加掩飾。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看我看得眼睛都快出來了,」司馬炎笑著說:「我看你們不是羨慕我,而是巴不得吃了我。」
「哈哈∼」
「……」幽婉罌坐在草地上,這是幾年前,真正的幽婉罌最喜歡的地方,不在皇宮裡,所以,趁著司馬炎正和那幾個使者談話的時間,出來逛一逛,雖然可以偶爾出來玩,但是,還是覺得心裡空空的,似乎還有什麼記憶沒有找回來,「小幽,你在嗎?在的話,出來看看我吧。」
「嗯,我知道了。」一弱弱的女聲從幽婉罌的身體裡傳了出來,隨後,另一個幽婉罌以人的形態出現在幽婉罌的面前,「第一次正式見面呢。」
「嗯,你可以幻化成人了?」幽婉罌笑著看著眼前的女子,素顏、白皙的皮膚、烏黑的頭髮、穿著一件白色的衣裙,正微微笑著,看著自己,「你真漂亮啊。」
「啊……哪裡。」幽婉罌面上一紅,低下頭,「你過獎了。」
「嘻嘻,哪有,不過,你也叫幽婉罌、我也叫幽婉罌,真是奇怪的巧合呢。」幽婉罌笑著說,「所以,以後,我就叫你小幽吧。」
「好啊,沒有關係的。」小幽點了點頭,「對了,我妹妹她……她已經離開了,對嗎?」
「嗯,她……她想要用自己的手殺死製造她人生的悲劇的人。」幽婉罌有些傷感,淡淡的說。
「這樣啊……」小幽看著周圍的草地,緩緩的說:「我,一直就很喜歡這裡,因為,二哥他經常喜歡在這裡練劍,那個時候,我們就在這片草地上坐著看二哥舞劍,小妹很喜歡二哥,所以,每次二哥舞劍她都要把雙手拍的紅了,才肯罷休。現在想想,那些事情,都好離我好近、又離我好遠……幽,如果沒有你的降臨,我怕,我早就撐不住了,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真的有一天,你離開了,我該怎麼辦?」小幽有些傷心,眼睛紅紅的。
「……怎麼會呢?」幽婉罌聽著小幽的話,心裡一怔,對啊,他們一直都說我的靈魂不安分,為什麼不安分?怎麼可能安分?!我的靈魂,是和另一個靈魂一起待在一個身體裡面的,兩個靈魂再怎樣親近也不可能可以和平共處啊,所以,我的到來,只是為了替小幽,或者說是,幫小幽走過小幽不可以走過的坎兒,過了這個時間,我還是要回去的!但是,在現世的身體已經破碎了,如果,我的靈魂再次離開了,我,就只能變成無主的孤魂了……原來是這樣,和司馬炎的愛情,再怎樣讓我的靈魂感動,也只是被注定的別離。「放心吧,小幽,無論什麼人都會學著長大,你也一樣。所以,如果有一天,我的靈魂真的離開了,小幽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辜負我的到來,和這場夢的出現,好嗎?」
「幽……」小幽看著幽婉罌,突然哭了出來,「我的身體可以一直給幽用,所以,幽不要離開,好不好?」
「……」幽婉罌沉默無語,原來,這才是自己要面對的真正的事情,注定的命運,可是,就算是這樣,難道就不可以,讓自己自私一下嗎?
「幽,原來你在這裡啊。」司馬炎從遠處跑了過來,看著幽婉罌,喘息著說:「幽,呼,呼,我們說完了事情,出來找你,你就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又離開了呢,嚇了我一跳。」
「司馬炎……」幽婉罌看著司馬炎的樣子,心裡只有滿滿的悲傷,「我真是不想離開你。」
「不許胡說,」司馬炎聽到幽婉罌的話,立刻緊繃起精神,霸道地說:「幽婉罌,朕現在是皇上,你只有在朕同意離開的時候才可以離開,所以,不許再說這種話。」
「……嗯。」幽婉罌點點頭,抱住司馬炎,其實,就算在心裡不想知道,他也是知道的,自己這『不安分的靈魂』終究會離開,現在來說,只是時間問題……